原本坐在蕭山潼旁邊的江寒硯,不知何時不見了人影。
薑啟盛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椅子,心跳幾乎都漏拍了一瞬,他強壓怒氣,質問軒朝護衛,道:“他人呢?”
眾護衛嚇得臉色慘白,紛紛下跪求饒,齊聲道:“殿下饒命,方才被蕭山潼鬨事吸引了注意,一時疏忽,才............”
薑啟盛厲聲打斷他們,喝道:“去找!沒出什麼事就算了,若是今晚的婚宴有任何差池,你們的腦袋都彆想要了!”
“是!”
眾護衛連滾帶爬,急匆匆四散開去,開始迫切的尋找江寒硯的身影。
蕭山潼一身酒氣,走路東倒西歪,兩個護衛架著他,才勉強站穩。
“我沒醉,不用你們扶著,我自己會走。”
這時,因為江寒硯的失蹤,大部分護衛都已出動,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的,搜尋著他的蹤影。
眾侍衛慌亂的背影遍布皇宮,喜宴熱鬨之餘,還多了一分緊張氣氛。
蕭山潼“哎喲”一聲,忽然朝前跑去。
那兩護衛嚇了一跳,連忙追了上去。
隻見蕭山潼趴在了落冥淵帶來,裝著嫁妝寶箱上麵。
他似乎是把寶箱當成床了,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仰麵朝天,呼呼大睡。
那兩護衛見他沒有想鬨事,便不多做乾擾,但還是謹慎的,一左一右守在了他身旁。
蕭山潼胸膛一起一伏,呼吸均勻,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頂著被殺頭風險的上千護衛不懈努力下,終於找到了江寒硯。
薑啟盛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衝到了江寒硯的麵前。
江寒硯看看氣喘籲籲的薑啟盛,又看看長長鬆了一口氣的眾護衛,笑道:“我不過是酒喝多了,出來找茅房,你們不用這麼多人來迎接我吧?”
薑啟盛四下環顧,見這裡距離冥龍所在的宮殿很近,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感。
他自是沒有相信江寒硯說的一個字,但江寒硯也隻是站在這裡而已,並未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薑啟盛也不好發難。
“一會兒還有歌舞,請回到宴席上去吧。”
江寒硯看著四周圍上來的護衛,冷笑了一聲,道:“你那是真心邀請我看歌舞嗎,不過是...........”
薑啟盛見他把話說開了,索性也不裝了,道:“沒錯,獨孤昭月詭計多端,就算禮已成,她也始終不肯簽下休戰契約,這裡麵一定有貓膩,我怎能放任你們在軒朝皇宮自由行動?”
江寒硯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薑啟盛。
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看的薑啟盛不寒而栗。
“總之,你跟我入席也得入席,不入席也得入席!”
眾護衛目光緊盯江寒硯,已隨時準備出手。
可江寒硯卻對薑啟盛翻了個白眼,道:“你瞎叫喚什麼,我也沒說不去啊。”
說著,便自顧自地往席間走去。
雖然他說話毫不客氣,但還是很配合,這一晚,落冥淵的所有人都很配合。
配合到薑啟盛心裡發毛。
在眾護衛的簇擁下,江寒硯緩步朝席間走去。
薑啟盛見他走遠了,當下叫來一旁值守護衛,道:“去把他方才待過的地方,全都排查一遍,若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及時............”
忽然,一陣天崩地裂的龍吟傳來。
本就神經高度緊繃的薑啟盛,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龍吟的回聲,還一聲聲的回蕩在耳邊,良久消之不去。
薑啟盛三步做兩步,衝到了不遠處的冥龍殿。
值守在門外的護衛,見薑啟盛麵色鐵青,心覺不妙。
“冥龍平常不會這樣狂吼,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幾名護衛麵麵相覷,道:“殿下明鑒,小的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薑啟盛心裡發慌,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一條玄色的巨龍盤旋在柱子上,與當初自己複生時看到的畫麵,毫無分彆。
薑啟盛仰著頭,望著冥龍,道:“你方才為何忽然發出那麼大的動靜?”
冥龍沉默了一陣,道:“吾就是待得無聊,喊了一嗓子。”
薑啟盛:“............”
............
而此時,聽到龍吟的獨孤昭月和蕭山潼,知道這是江寒硯事情辦成,讓冥龍發出的信號。
雖然此時此刻兩人,都處於不同的方位,但兩人嘴角卻都不約而同地上揚了起來。
蕭山潼原本躺在寶箱上,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