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說
張玉明擺手道：“那點錢，怎麼能比得上他給我找回來的你這個乖女兒！”
屠嬌嬌堅持道：“爸，你拿出錢幫助三哥發展，我不會反對，但是，不能這樣寵慣他！即便是那筆錢最後你不會收回，你現在也不能就說出不要的話來！三哥這個人我了解，是小富即安的，現在這麼努力，都是因為有我和晴晴，要是讓他知道有那麼一大筆錢了，他就會每天都遊手好閒的了！”
秦唐冷汗下滴，說道：“我的本性已經隱藏的這麼深了，還被你看出來了！”
張玉明“哈哈”笑道：“乖女兒說的好，蒙托這樣的年輕人，就是要在他的後麵揮舞起鞭子，他才往前走！小子，我跟你說，你要是沒有個上億資金，不要想著把我女兒娶進門！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要是明年這個時候，你還不能達到這個要求，我就把我女兒和那個時候已經出世的外孫，給接回來！”
秦唐唯諾地點頭，他對此是毫不擔心，現在手下的資金，已經有七八千萬了，要是算上公司的資本，已經破億了！屠嬌嬌不知道這個情況，看了張玉明一下，見他臉上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隻用一年的時間，就要掙到上億的巨資，雖然秦唐的公司現在的攤子鋪的很大，也不太可能完成這樣的目標啊！生怕到時候秦唐達不到標準，張玉明真的把自己接出來，伸手拉了拉張玉明的衣袖，低聲說道：“爸！”
張玉明大手一揮，說道：“你不要說了，這個事情，就這麼決定！我張玉明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娶的！”以他的了解，現在秦唐的資本，算是何老和自己借給他的兩千萬，也應該有五六千萬了，再給秦唐一年的時候，讓他掙到一個億，不算是太難為他，以這個標準，作為對他的鞭策，是最合適的！
屠嬌嬌伸手在唯唯諾諾的秦唐的後腰上掐了一把，咬著牙說道：“你要是不想要我們母子了，這一年就儘管偷懶！”
秦唐痛的呲牙咧嘴，舉手保證道：“娘娘放心，這一年，我一定起得比雞早，乾得比牛多，吃得比豬差，全心全意，一門心思掙錢，一定把你們留在我的身邊！”
張玉明和孫飛仁看到他們年輕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張玉明在和他們的關係緩和的歐陽玉中的鳳凰宮舉辦了盛大的宴會，慶祝他認下女兒。消息在下午五點才傳出去，晚宴在七點開始，隻是兩個小時的時間，岸江和張玉明能夠說上話的人物便到了個七七八八，就是沒有來的，也讓彆人帶上了紅包賀禮！歐陽玉中在受傷後，從來沒有走出過他的溪流湖畔彆墅，這次也是讓歐陽玉枝捎來了紅包，並且請張玉明、屠嬌嬌、孫飛仁、秦唐第二天去溪流湖畔彆墅去，他在家親辦宴席，祝賀張玉明大喜。
秦唐在張玉明的宴會上，做了一個門童，累的跟狗似的，終於能夠躲到休息室裡喘口氣了，卻又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回過頭來，看到林了良似笑非笑的臉。臉上的肌肉已經不受控製，想擠出一個笑容，都不得行，隻能僵硬著臉說道：“林兄啊，這種風光，都是人家賞臉，賞的還不是我的臉，我有什麼好風光的！”
屠嬌嬌之前沒有見過林了良，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見和秦唐這麼熟絡，還以為是秦唐的朋友，沒有在意；歐陽玉枝記憶超群，已經認出林了良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並不愉快，秦唐當時也在現場，是親眼得見的，怎麼會請他進來呢？不便對林了良使臉色，便狠狠地瞪了秦唐一眼。
秦唐硬受這一眼，也不算冤枉，誰讓自己多了那一句嘴呢？隻能給歐陽玉枝賠笑。
休息室裡的四人，秦唐和屠嬌嬌坐在一起，屠嬌嬌新得了那隻小狗，被它可愛的模樣打動，愛不釋手，和秦唐一起逗弄；歐陽玉枝坐在不遠處，含笑看著秦唐和屠嬌嬌甜甜蜜蜜；林了良坐在更遠處，見秦唐隻顧著哄女朋友開心，根本就顧不上自己，還以為他是給自己機會，讓自己和歐陽玉枝熟悉呢，心中對秦唐的感觀好了一些。
林了良是個能把握機會的人，往歐陽玉枝身邊靠了靠，沒話找話道：“歐陽小姐，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一回生二回熟，現在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第一次見麵時我唐突了，還請歐陽小姐見諒！”
歐陽玉枝本就是個善於交際的人，上一次對林了良橫眉冷對，隻不過是看不慣他高傲的樣子，現在他放低了姿態，不好再冷著臉，矜持地笑著說道：“林先生哪裡話，什麼見諒不見諒，我早就忘記了當時的事情了！”她說忘記，不是客套話，是真的忘記了！
林了良卻把她的話當作了客套，見自己當初的表現沒有給她留下什麼壞印象，心中小小雀躍了一把，不壞，離好就不遠了！笑著說道：“歐陽小姐不必這麼客氣，叫我一帆就可以了！”
歐陽玉枝一時語塞，半晌才說道：“這樣太不合適了，我就跟著蒙托，叫你林兄吧！”
林兄便林兄！先叫哥哥，再叫情郎！林了良說道：“年後聽聞歐陽叔叔出了事，我本是要到岸江來探望的，隻是俗事纏身，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這次來岸江，是一定要去拜訪一個歐陽叔叔的！”
歐陽玉枝說道：“林兄的心意，我替家父心領了！家父現在閉門靜養，連我都很少能和他說上話，我回去替林兄轉達一下心意，就不勞煩林兄親自上門了！”
林了良鍥而不舍，說道：“這怎麼可以？我到岸江發展，不登門拜訪下歐陽叔叔，成何體統？回去和家裡人說了，他們也會怪我不知禮數的！”
歐陽玉枝聽他還是把家勢搬出來了，臉上變冷，說道：“家父遭遇變故後，身體一直不好，醫生告誡一定要靜養，少讓外人打攪，林兄大賢，不會讓我為難吧！”
歐陽玉枝不情不願地陪著站起身，說道：“我送林兄出去！”說著，走到門邊，打開門，站在門裡麵，向林了良示意。
林了良怒火中燒，對歐陽玉枝還抱有幻想，不便給她使臉色，滿腔怒火都撒向秦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睛眯了眯，嘴角冷笑，不再多言，憤然走出休息室。
歐陽玉枝隨即關上門，嗔怒地剜了秦唐一眼，嗬斥道：“你不知道我不喜歡他嗎，為什麼要把他帶過來？”
秦唐賠笑道：“可不是我把他帶來的，他是追過來給我……送紅包，我隻是隨口客氣了一下，誰知道他是個順杆爬，真的跟進來了呢！”
屠嬌嬌笑道：“就怨你！你不好好在外邊好好地和那些大人物結交，跑到我們這裡來做什麼？看你要是到明年掙不到一個億怎麼辦！玉枝姐，我們一塊兒製裁他！”
歐陽玉枝剛才聽屠嬌嬌說那個一年掙一億的事情了，她對此倒也不是多麼擔心，有“散戶之王”“拉磚拖拉機”在，隻要有足夠的本金，以股市現如今的行情，想掙多少掙不到！也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不過，你把他叫進來，我和嬌嬌又把他擠兌走了，他的氣撒不到我們女孩子身上，你可是躲不掉的！咯咯，也是你自找的，活該！”
秦唐仰頭長歎道：“我招誰惹誰了，總是要代人受過！”
屠嬌嬌挺起身，踩著沙發，走到歐陽玉枝身邊坐下，說道：“你是個男人，有些過，你不抗著，難道還要我們弱女子抗不成？”歐陽玉枝連連頷首，深以為然！
宴會直到十一點多才逐漸步入尾聲，這個時候屠嬌嬌早已經熬不住在小包廂裡睡下了，張玉明和孫飛仁送走幾個比較重要的客人，對還在興頭上的其他客人打了個招呼，讓嚴正風招呼著，孫飛仁送歐陽玉枝回家，張玉明帶著秦唐和屠嬌嬌一起來的他位於的家。
這還是秦唐第一次來張玉明的家，他開著車，在張玉明的指點下，左拐右轉，摸了老半天，才來到一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建成的老住宿區門口，那個小區的大門竟然還是老舊的大鐵門，一個比張玉明年紀還要大的老頭子聽到秦唐鳴笛，從門衛室裡走出來，拿著手電筒對著車裡照了一下，張玉明早已降下車窗，遞出去一條中莫煙，說道：“老哥，今天我有喜事，請你吸煙沾沾喜氣，不要跟我客氣喲！”
張玉明扶著屠嬌嬌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對秦唐說道：“你去廚房給我女兒燒點熱水去！煤氣爐會用吧？”
秦唐哪敢回嘴，乖乖地去廚房燒水。
張玉明轉過眼來看到屠嬌嬌正四下打量，笑著說道：“奇怪我怎麼會住在這裡吧？”
屠嬌嬌原來不知道張玉明的底蘊，今天先是見識了他規模宏大、設備先進的巨大狗場，又在鳳凰宮見識到他深厚的人脈，哪還能不明白張玉明的身份；再說還有秦唐和歐陽玉枝的介紹，所以才奇怪張玉明這樣個身家巨萬的豪富怎麼會“蝸居”在這樣一間格局狹小的兩室一廳裡。
屠嬌嬌點點頭：“爸，這裡雖然打掃得很乾淨，但是怎麼感覺都沒有多少人氣，你也不是經常住在這兒吧！”
秦唐和屠嬌嬌隨著張玉明回到他的老房子，初次聽到張玉明親口講述他的過往，直到張玉明停住嘴，他二人還深深地沉浸在張玉明的故事裡，直到水開的氣閥鳴笛聲把他們喚醒，秦唐忙手忙腳地去關火提水，張玉明也從自己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笑著擺手道：
“嗨！你看看我，跟你們講這些做什麼？唉，真的是老了，現在隻要一安靜下來，就好回憶當年的那些事！”
屠嬌嬌搖晃著張玉明的胳膊，嬌聲說道：“爸，不許您說自己老，您還年輕的很呢，您聽我給您算算，咱往少裡說，就按您能活一百歲算吧，您還沒有活夠一半兒呢，怎麼能說自己老呢？您現在就是正當午的太陽，正當年呢！”
張玉明聽了開懷大笑，溺愛地刮了下屠嬌嬌的鼻子，說道：“乖女兒說的話，我就是愛聽！”
秦唐邊給他們倒上熱水，邊在一旁湊趣兒道：“實話，有時也不逆耳啊！”
張玉明哈哈笑著用指頭點了點秦唐，說道：“你不用在這兒拍我的馬屁，我告訴你，沒有！小子，我這些年聽到的好話比你說過的話還要多，你那點小心思趁早給我打住，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女兒是多麼的受歡迎，你要是不能早點備好彩禮，小心我也學習我那便宜嶽父母，把你們棒打鴛鴦！”
秦唐立馬挺起胸膛，胸脯拍得梆梆響，道：“嶽父大人放心，我絕不會步入你的後路的！”
張玉明聞言楞眼，挺身抬腿，在秦唐腿上踹了一腳。
張玉明大手一揮，說道：“這所房子是你們爺爺奶奶留給我的，雖然我不能經常來住，但是還是請了鐘點工一歐陽三次來打掃衛生，每當我心裡煩躁的時候，就回到這裡住上幾天，想一想從前的事情，心情就能平靜下來！”
“這裡，才是能夠稱為家的地方……”
張玉明感慨著，看秦唐和屠嬌嬌懵懂的樣子，搖頭笑了笑，道：“現在跟你們說這些，你們也理解不了，等你們到我這個年紀，經曆過一些事情後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在張玉明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起在小區外邊的早餐店裡吃過早餐，去市區轉了轉，買了些東西，到中午的時候，驅車去歐陽玉中修養的家。
歐陽玉中的身體已經大好，隻是經過那樣的事情，見到秦唐三人的時候，雖然仍舊談笑風生地，但是眉宇間卻有一抹揮之不去的黯淡。畢竟，老大這個行當並不好當，背後是一麵不斷擠壓著你往前走的牆，不能回頭，也回不了頭；而且如果走慢了一步，還有被那牆毫不憐憫地碾壓過去的可能！
秦唐麵對著可能是人生最重大的選擇，心下踟躕，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氣為人本”公司及其下麵的各個分支發展的也不錯，但是諸如網吧、書店等業務，發展到目前的水平，已經接近極限，再往下發展的利潤空間並不算大，而且秦唐也並不想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投入到那樣比較瑣碎的事務中去，再說那些業務在羅大鵬等人的手裡發展的也並不比讓他親手來抓來的差，畢竟一個的精力和能力是有限的；前途比較光明的就是“打扮就是為了好看網”，在上一世，由於電腦的普及，網上交友成為當時一大熱潮，上一世的幾家網絡社交網站的火爆程度讓秦唐這個對網絡社交並不太感冒的人也久仰盛名，現在“打扮就是為了好看網”的火爆也證實了他的“經驗”，但是僅僅這樣還是遠遠不夠的，尤其是在中莫這個不存在版權的地方，上一世就是幾家社交網站激烈競爭，一家推出一個能夠招攬注冊會員的程序，不出兩天，便會被彆的網站換湯不換藥地借用，還不用付一點兒版稅，你還拿他沒有半點辦法——唯一的辦法，隻是再借用回他開發的程序！
秦唐正在翻著眼苦思冥想掙錢的門路，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剛剛冒了頭的思路猶如劃過天空的流星，轉瞬即逝，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秦唐惱怒地向一邊看去，正看到孫飛仁笑比哭還難看的黑臉，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才醒覺自己正陪著岸江的三位大佬聊天，雖然他們說的自己一點兒也插不進嘴去，但是這不是他能夠溜號的借口，而且是在他對他們的現在所處的位置有所企圖的時候，當即把掙錢大計拋在腦後，迅速地調出一個笑臉來，因為他已經聽到孫飛仁在陰陽怪氣地說：
“喲嗬！這才剛當上狗哥的毛頭女婿，就敢對我楞眼了，本事不見大，脾氣倒是見漲啊！”
秦唐惶恐道：“孫大哥，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這小身板可是承受不起的。”
孫飛仁張開大手在秦唐身上拿捏了幾下，說道：“看你長得挺壯實，身上卻沒有多少肌肉，全都是肥油！”他拍了一下秦唐微鼓的肚子，嗤笑道：“你有多久沒有鍛煉了？”
秦唐吸氣努力地縮了縮肚子，效果不大，摸著肚皮皺著臉叫屈道：“我也想要經常去鍛煉鍛煉身體，可是每天公司有那麼多事情，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啊！”
孫飛仁擺手道：“彆給我找那麼多理由，你忙？你那個芝麻大點的公司，有什麼可忙的？這樣，你以後每天早上五點半到老爺子那裡報到，我要好好操練操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