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也並不是所有的同學都是這樣的,比如說人家秦唐,就是很好的一位同學。大家也都知道,對於秦唐,平常的時候,我可是經常打他的,可是,你看他什麼時候罵過?什麼時候怨過?這是因為,他知道這都是為了他好啊!”
秦唐聽到了徐思婷說到這裡之後,心裡自然是非常在感慨的。其實徐思婷說的情況都是事實,隻是秦唐平時並沒有注意罷了。今天讓徐思婷親口說出來,自己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巨大的優點呢!而王晴晴等那些女生們,聽到了徐思婷的這種對於秦唐的評價之後,則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而另外的一次讓秦唐印象最深的考試,便是一次語言語文測試了。而一說起那次的測試,秦唐便覺得有些意思。本來,他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看到了一本雜誌,上麵刊登著一套測試題。而這大測試題,正好跟自己的學習進度相符,於是秦唐便很感興趣地做了起來。秦唐本來語文成績就不錯,在做題的過程中,如果遇到了有難度的題目,他就翻開課本看一看,由於那一套題後麵是附有答案的,因此秦唐在做完之後,對著答案重新又看了一遍,而且根據評分標準給自己評了一下分數,結果竟然得了八十多分!而且,憑著自己對於語文學科的感覺,他知道,這一套題的質量還是滿不錯的,做過之後,他竟然有了一種手有餘香的感覺。
說起來,這一套題之所以被秦唐做到,還是因為大哥的原因。大哥平時跟學校裡的那些們都不錯,經常到學校裡玩,也經常跟學校裡的那些們湊在一起喝酒,打撲克,因此,他跟那些們混得還是很熟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哥才時常從學校裡往家裡帶一些報紙啦,雜誌啦,甚至是粉筆啦東西來。而秦唐做到試題的那一本雜誌,也正是大哥不久之前,剛剛從學校裡帶回家來的。其實那本雜誌完全是關於教育教學的雜誌,大哥看也看不明白,也隻不過是睡不著覺的時候用來催眠而已。然而,也正是大哥的這一舉動,卻給秦唐帶來了一次做到一套高質量的試題的機會。而更有意思的是,不久之後,雪文便進行了一次考試,而所考的那一套試題,竟然完全就是秦唐那天在那份雜誌上所做到的那一套!
而就在秦唐剛剛做題的時候,他便感覺有些眼熟,做著做著,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套題自己做過的啊!直到做完之後,他才想起來究竟是在哪兒做過的,於是不由為了自己的勤奮和善於把握機會而興奮不已。後來成績出來了,秦唐以八十九的總成績,名列全班第一!這也是他第一次在語文學科上得到了全班第一的好成績!
還有一回,雖然那回跟考試和學習成績無關,可是,同樣的,秦唐也因為那一件事情,而對於自己的愛看書、我看書的習慣有了進一步的肯定。那一回,他也是看了一本雜誌,不過,那本雜誌卻是關於文學方麵的內容,自然是屬於純文學方麵的那一種了。而那一本雜誌,也是大哥從彆人那裡借來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完了沒有看完,反正他從大哥的房間裡找出來的。秦唐在那本雜誌裡,看到了一篇叫做《一個沒有結束和開始的故事》的,寫得非常有意思,甚至有些驚心動魄的感覺,秦唐也是一口氣把它給看完的。而看完之後,同樣的,秦唐感到了一種意猶未儘的感覺,還想再讀一篇類似的,可是,那本雜誌裡麵,卻是再也沒有了。
後來的事情,也就是過了大概個把月的時間吧,村裡來了放電影的。一問,那天晚上放的電影,竟然就是《一個沒有結束和開始的故事》!其實當秦唐聽到了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就是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的名稱,而是在看電影的過程之中,秦唐才覺得,電影裡麵所描述的那些情節,竟然在自己的腦海裡是如此的清晰,仿佛是在夢中見過似的。而且,人物的那一些對話,台詞,都是如此地熟悉,都是如此地耳熟能詳,這可真是奇怪了!也是在把電影看完之後,秦唐這才終於想起來了:我靠啊,原來,原來自己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過啊!事後,秦唐便對他的同學們大談這件事情,言談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與激動。
其實大哥也是很有才分的,隻是他的口吃十分地嚴重,不然的話,也會成為一名的。為此,大哥一直都對於當時的大隊書記十分不滿,可是,不管怎樣,事情也已經都過去了,隻是,他當年如果能夠當上一名的話,那麼,他的一生都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而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窮困潦倒了。有些事情,細細想來,也都是命中注定的啊!
時間不停地在流逝著。秦唐也是跟他的同學樣,每天都跑在那條連接在自己家跟學校之間的路上,風風雨雨,陰陰晴晴,都是這樣。而在自己的班裡,自己的學習成績雖然並不是很好,卻也算是屬於中上遊的,也頗能夠得到各位的認可。在與同學們的相處上,此時的秦唐,自然也不知道什麼為人之道,隻是憑借著那種天然的性情,天真無邪,倒也跟自己的同學們相處得十分融洽。相對而言,在王後中學的三年時光中,最值得秦唐留戀的,還是那第一年的時光了。那天上午,又上語文課了。這時,他的班主任,也是他的語文司徒火強笑嘻嘻地走進了教室裡。這位司徒火強四十多歲了,腦門禿得差不多了,看上去很胖的樣子,也是做了多年的班主任了。他對於學生的要求很嚴,對於一些好的學生——在他的心目中,也是很寵溺的。而在司徒火強的最為受寵學生之中,最受他寵愛的便楊本如同學了。楊本如同學是語文課代表,長得白白淨淨的,很聽話,很懂事,看上去,像一個小姑娘似的。可能對於這位楊本如同學來說,能夠得到的寵幸,便是最為幸福的事情了。而司徒火強,也多次在班裡公開對楊本如同學提出表揚,表揚他的遵守紀律,表揚他的善解人意,表揚全的聽說聽道,表揚他的懂事知理……總之,在一段時間之內,楊本如同學們司徒火強推到了一個榮譽的頂峰之上,而這位楊本如同學,也因此而成為了一顆班裡的明星,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可是,事情總也會有物極必反的時候。這位楊本如同學過分地對於這種受寵的感覺的依賴,便也不可避免地導致了他的最後的崩潰。
而且,楊本如同學的學習成績又偏偏不怎麼爭氣,頂多也就是剛剛能數上前二十名而已。時常在上課的時候,包括在上語文課的時候,司徒火強時常有意地去提問他,可是,他卻總是回答不好,不是結結巴巴,就是張口結舌,就是說得顛三倒四,語無倫次,也因此每每讓司徒火強感到十分地失望。不過,這楊本如同學畢竟是他一手豎立起來的一麵旗幟,儘管他也知道這個家夥其實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可是,出於對自己所樹立起來的這個標本的看重,自然也是出於自己的麵子,司徒火強還是不折不扣地執行著對於這位楊本如同學的寵溺政策,真的是一如既往,仍然是關愛有加,推崇有加。
可是,司徒火強這樣不顧現實的隨意的寵溺楊本如同學,卻必定會導致某種悲劇的發生。那一段時間,也正趕上楊本如同學的學習成績特彆不行,在課堂上的表現特彆差勁,司徒火強本來就對於他的這種狀況深為不滿。試想,作為自己一手樹立起來的一個標本,一個標準的優秀學生,無論在其他的方麵多麼優秀,可是,如果他的學習成績上不去的話,那,一切其實都是白搭。這就好像數字。無論有效數字前麵有多少個零,除了看上去顯得很大之處,其實並沒有什麼實在的意義。
反正,那天,司徒火強間接地,不點名地批評了楊本如同學,而且,語氣也是十分地嚴厲,少有的那種嚴厲。而且,司徒火強的那些批評的話語之中,有一句特彆地具有殺傷力:“平時的時候,光會裝好孩子,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卻是一點用也沒有,我要你這樣的學生乾嗎?隻是為了當花瓶嗎?隻是為了好看嗎?你要是再不知悔改,我看你的前途也就是這個樣子了,你永遠也不會再有什麼出息氣兒了……唉,你們這些同學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其實,司徒火強是針對當時存在著這種缺陷的一部分同學所說的,而非專門針對楊本如同學。可是,正所謂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楊本如同學聽來,卻是好像句句話語都是專門為他而說的,都是專門針對他而言的。剛開始的時候,楊本如同學還隻是把頭低得深深的,臉就像豬肝一樣紅。可是到了後來,他竟然有眼淚掉落下來。因為秦唐跟楊本如同學隻隔著一個同學,所以自然看得十分清楚。
而如果僅僅是如此的話,那倒也罷了。可是,就在司徒火強繼續說著他的那一番高論的時候,一幕驚天動地的場景終於出現了:隻見楊本如同學突然間,一下子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跑到了講台之上,向著正在講話的司徒火強的懷裡便一頭拱了過去,那情景,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想去尋找母親的安慰似的。楊本如同學一邊把頭拱到了司徒火強的懷裡,一邊不停地哭道:“,,您就不要再說了,您就不要再說,都怪我,都怪我還不行嗎?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一定要改,以後一定經改,一定再繼續做您的好學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絕對不是有意想要裝好孩子的,真的不是啊!,原諒我吧,您就原諒我吧……”
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司徒火強一下子怔住了,即使是他當了多年的,當了多年的班主任,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啊?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這個楊本如同學,是不是瘋了……
而全班的同學更是都把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都瞪得圓圓的,一番很不解的樣子。隨後不久,大家終於反應過來,終於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終於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了。而就在這明白之後,大家便是一陣的哄堂大笑……
本來就被楊本如同學弄蒙了的司徒火強,此時更是不知怎麼才好,隻是那麼怔怔地看著楊本如,那表情,倒像是看到了一個外星人來到了他的麵前,像是看到了一個外星人拱進了他的懷裡。
終於,司徒火強也恢複了鎮定,他先是把黑板擦狠狠地在講台上一拍,“啪~~~”的一聲巨響過後,教室內才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所有的同學都大眼瞪小眼,這才想起他們所麵對是最為嚴厲的班主任,而這位班主任要是在發火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儘管因為他的年齡因此,他已經不是很善長打人了,可是,他的那像刀子一般的嘴巴,卻也是讓所有的同學都十分害怕的,都十分發怵的。
終於,司徒火強把楊本如同學從他的懷裡拉到了一邊,然後一臉尷尬地對他說道:“楊本如同學,楊本如同學,你這是怎麼啦?其實你的表現一直都是很好的,一直都是很好的。剛才我的那一番話,也不是說的你,你也大可不必這麼傷心啊!啊?不要緊的,不要緊的,沒有事,沒有事情的!好了,你先回去吧!你先回去吧!沒有事情的……”
可是,無論司徒火強怎麼勸他,那位楊本如同學仍然是不顧一切地,不但沒有把頭從司徒火強的懷裡撤回來,反而往司徒火強的懷裡頂得更緊了,而且嘴裡還不停地抽泣著,道:“,!你就是說的我,你就是說的我啊!我心裡很明白,真的很明白的!我以前做的很不好,我讓您失望了!我以後一定要多加努力,多加努力,爭取比現在做得更好一些。您就原諒我一次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楊本如同學哭得是鼻子眼淚亂流,那情景,看上去可真是傷心之極,傷心之極啊……
到了最後,司徒火強一看沒有辦法,便隻好吩咐了兩名同學,把楊本如同學強行架到了他的辦公室裡。之後,司徒火強連課也沒有上,讓同學們自由預習一下,在剩下的時間裡,司徒火強便走出了教室,秦唐心想,這肯定是去他的辦公室裡去了。後來,足足有半節課的時間吧,楊本如同學這才從司徒火強的辦公室裡回到了教室裡,臉上仍然掛著淚痕,眼睛紅紅的,顯然剛才是哭過了。
就這樣,一場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的意外事件終於結束了。不過從那以後,司徒火強竟然真的沒有再有意叫楊本如同學,無論是勞動,還是學生。隻是給楊本如同學仍然留下了語文課代表的職位。這也算是對這位被自己誇獎了大半年的得意弟子的最後一點食用與素食主主的開始吧!
而相對於那位自取其辱的楊本如同學的表現,秦唐雖然在學習之上的表現並不是多麼地搶眼,卻也不是很差,特彆是他的寫作水平,仍然保持著在小學時的那種強勁的勢頭。想起自己在小學時的作文水平,那個時候,在語文田布農的指導之下,再加上秦唐自己天生的那種素質,他的寫作水平一直在班裡處於上遊水平。而且,田布農也總是喜歡在班裡讀學生的優秀作文,而在這其中,秦唐的作文便是作為首選——雖然不是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可是,十次裡起碼得有八次會是這個樣子的。而這,也一直作為秦唐最為自豪的事情,永遠深深地烙在他的記憶裡。
他永遠都記得,自己的作文第一次被田布農當作範文來讀的時候,是在上四年級的時候。而那一次的作文題目是《變》。秦唐當時便結合了自己到二姐家去後的一段時間,之後自己的家鄉所發生的變化。自然,裡麵少不了一些誇張的成分,卻寫得很有深度。他的那篇文章的立意很到位,雖然僅僅是一個來月的時間,可是村子裡的變化,卻在自己從二姐家回來之後,很明顯有了改變。
田布農那天顯得很興奮的樣子,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作似的。他邁著矯健的步伐,來到了教室裡,在班長的一聲“立起”之後,同學們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坐下!”田布農吩咐道。接下來,他便開始講評上一次的大作文了:“嗯,這一次,同學們的作文都普遍寫得不錯,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大家基本上都能夠按照我的要求,把自己的真情實感寫出來,應該說,進步還是很大的,嗯,真的是很大的。特彆是秦唐同學的作文,立意深刻,中心突出,是一篇難得的佳作啊!下麵,我就給大家讀一下……”
接下來,田布農便用抑揚頓挫的聲音開始讀起秦唐的作文來。而秦唐呢?自己的作文第一次被當作範文來讀,心裡是既激動,又緊張,還帶著一些不好意思。他的臉紅得你蘋果,頭也低得深深的,隻是把那種被欣賞的喜悅,深深地埋在了心裡,自己在那兒慢慢地品嘗著,享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