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蔻起身抬眸望向他,柔聲說道:“臣妾過來看看母後,她怎麼樣?”
傅祁州未語,臉色陰沉,曹蔻也不在意,淡淡提醒:“馬上就要早朝了,不如陛下先去忙,母後這裡交給臣妾。”
看著曹蔻這張不鬨不怒的臉,傅祁州有再大的氣也不好再發泄,甩袖離去。
後來,靈毓宮失火的原因也沒有查出來,傅祁州下了旨晉了岑婕妤的位份,以太妃之位葬入皇陵。
八皇子年紀還小,岑太妃死後傷心絕望惶恐不安。
一直到李翾傷勢好了許多,她才問起白苓:“八皇子怎麼樣了?”
“回主子,皇後將他安頓在靈福宮住下了,有人伺候著,情緒低落,倒是沒有再哭鬨了!”
李翾眉頭輕蹙,八皇子若是到年齡了,娶了妻那可以去宮外開府了,可他也還沒有到開府的年紀,在這宮內跟著母親住,如今岑婕妤沒有了,先帝的孩子惠太後和她,總要有人出麵。
李棠本隻想在這宮內住一晚的,偏偏李翾受了傷,她沒有辦法,隻好在宮內陪著李翾。
聽李翾提起了八皇子,她坐在一側,那曾經沒有抓到的感覺又生出來了,這次更清晰了一些。
她皺了皺眉,詢問道:“姐姐,八皇子如今年紀還小,需要安排人養他到開府吧?”
李翾聞言眼神緩緩的看了過來,白苓亦是,看了一眼李棠。
姐妹倆四目相對,李棠知道自己猜對了。
在回想起傅祁州那陰駭的眼神,李棠總覺得這宮牆之內像是一張深不見底的網,勒得人難以喘息。
八皇子最終還是交給了李翾撫養,不過事不是李翾自己辦的,岑太妃下葬後,曹蔻覺得八皇子一人住在靈福宮不太合適,先去問了惠太後,惠太後有傅祁州,還有倆公主,無心養其他孩子,再想到李翾跟前一個孩子也沒有,便讓曹蔻問問李翾。
按理來說,李翾還是嫡母,交給李翾也是合情合理的。
曹蔻詢問了李翾,李翾說要問八皇子的意思,若是八皇子願意,那便留在東慈寧宮。
八皇子傅祁琅願意跟著李翾,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搬到了東慈寧宮,衣食住行都是李翾在照管。
曹蔻是最後告訴傅祁州的,知道消息時,傅祁州有一種想曹蔻掐死的衝動。
但他反對的理由是什麼?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曉罷了。
望著曹蔻的眼睛,若不是這雙眼眸這麼平靜,他都要懷疑曹蔻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曹蔻是皇後啊,若真知道他喜歡李翾,那怎麼可能還會和李翾這麼要好?
在傅祁琅搬到東慈寧宮後的第三日,李棠看著李翾氣色也好了,傷也快好了,就提出了要出宮。
李翾問她:“還要去渝州嗎?”
在這宮內一住就是快一個月了,宮外是什麼光景,俞世安是走了還是還留在盛京她都不知道,去不去渝州,她也得再考慮了。
“應該不去了,我回去給外祖母寫一封信,等年後再說吧。”
李翾點了點頭,親自送她出宮,到了宮門口李翾才說道:“六妹妹,你很聰明,所以姐姐不用明說,你也知道我要做什麼的是不是?”
看著李翾的樣子,李棠微微頷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原因你就不要問了,答應我,年前就呆在京城,哪裡都不要去。”
李棠微微蹙眉,“不去渝州,其他地方也不行嗎?”
“你想去哪裡?”李翾問。
李棠說道:“臨安,姑蘇,衡水都想去。”
她話落,李翾笑了笑:“你說的這幾個地方,入冬天了冰天雪地的,特彆冷,要去也等春天後再去吧。”
“我不怕冷。”
“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
出宮回府,京墨她們都在宅院中等她回來,俞世安已經離京了,給她留了信。
最近大宛那邊頻頻派兵騷擾邊境,可能會起戰事,晉王催他回去,他不得不提前返回渝州,要她出宮後務必回信,若啟程來渝州務必寫信告知,他派人來半路接她。
李棠想著李翾的叮囑,沉沉歎了口氣,她是很想去看外祖母的,但李翾千叮嚀萬囑咐的,她也不能給李翾添麻煩,隻好給俞世安回信,去渝州的時間改到了年後。
信送出去後,京墨看著有些沮喪的李棠說道:“娘子,奴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什麼事?”
“表少爺他離開前來了一趟這裡,但奴婢看他的狀態特彆不對,便和方聞跟了出去,有不少人在追殺他,不知道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