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幾上是幾道冒著熱氣的靈食,都是葉蓁提前做好放在空間中的,本想著隻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司繆慵懶地斜倚在樹上,手中執著一杯酒,是葉蓁用空間桃花釀的。
“味道如何?和饕餮大陸時可還像?”
葉蓁語氣有些幾不可見的忐忑,這桃花釀也算是承載了她和司繆在縹緲神宗最深的記憶,她也希望它是當初的那個味道。
“自是像的,一人飲酒未免無趣,一起?”
司繆挑眉,看向葉蓁,這番話,他也曾在饕餮大陸時對她說起過。
有些話,有些事,當提起時,腦海中總會回想起。
葉蓁輕笑,也為自己倒上一杯。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
不多時,地上就東倒西歪地擺滿了酒壇子。
葉蓁沒有用靈力將酒氣逼出,她伸出一隻胳膊托著自己的臉,白皙如玉的臉上布滿紅暈,清透的眸子中也有了些許醉意,美不勝收。
司繆已經放下酒杯,深情地望著葉蓁。
“司繆,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葉蓁眼神有些朦朧,她望著對麵傾世絕豔的男人,輕聲呢喃著問道。
他到底是誰呢,她好似從來沒有探究過。
當初在鄔魍山中,她曾想要問清楚,可後來,還是沒問出口,她怕,怕這般讓她喜歡的司繆,並非隻是簡單的飄渺神尊。
追逐他的腳步已經很難了,若是再難些,她怕自己對他的高度產生畏懼。
聽到葉蓁聲音中的低落,司繆抿唇,他起身來到葉蓁身邊,將她拉入懷中。
“卿卿,在你麵前,我不是任何人,隻是司繆”
垂眸看向懷中緋紅小臉的人兒,司繆玉眸溫柔似水,說話時,語氣格外認真,他不知道葉蓁現在是否能聽清楚,但這就是他的真心話。
是,他的身份並非一個飄渺神尊,可那又如何呢?
縱使他有千千萬萬個身份,卻也隻想要一個妻子,那就是葉蓁。
倏然,司繆眸子微動,閃過一絲冷漠。
他手一揮,小幾和酒壇都消失在原地。
將葉蓁攔腰抱在懷中,輕飄飄落於古樹的枝乾之上。
葉蓁眨了眨眼,伸出手捏住司繆的臉,勾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嗬”
司繆見她如此,不禁低笑出聲。
就在此時,一行人來到古樹之下。
“箐師姐,我們才進來第一天,就有不少弟子失蹤,這情況太古怪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弟子捏碎徽記出去稟告脈主?”
一道強作鎮定的聲音響起,但依舊能夠聽出其中的恐懼和慌亂。
“師妹不要怕,常春山中陣法很多,或許隻是走散了,我們是在參加三族會武,不是踏青,這般大張旗鼓地出去稟告,隻會讓彆人看輕我神農一脈”
這聲音十分柔軟,聽的人心都要酥了。
“是啊師妹,箐師妹說的不錯,在我們神農一脈的地盤上,有什麼好怕的”
“有滸師兄在,什麼魑魅魍魎都會通通遠離的!”
同行的師兄弟們吹著牛皮,說話時還不忘捧一捧農箐。
沒錯,這一行人領頭的就是農箐,她身邊那些儘是平時圍在身側阿諛奉承的同門,不知為何,她竟沒有和早就暗中打好商量的風韻之同行。
“我們還是早些去找藥牌吧,已經一天了,我們一個藥牌都沒找到!”
又有人開口了,語氣有些氣餒。
這是第一天,卻什麼都不順,這次三族會武結果恐怕不會太好。
“那我們是不是該找個玄機一脈的人合作?”
今天但凡找到藥牌的,都是玄機一脈的人,他們一族擅長占卜,趨吉避凶,在常春山中如踏青一般,現在伏羲和神農兩族,誰不想和玄機一脈打好關係?
“他們一族難以交際,不是獨來獨往就是和本族人在一起,合作很難”
農箐眉頭輕皺,明明實力為七品,卻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讓人生厭。
“箐師妹不要擔心,大不了我去劫持一個玄機一脈的人!大家在常春山中本就是競爭對手,為了丹境,必要時候也不能心慈手軟!”
一個體格健壯的男弟子連忙安慰農箐,說出的話帶著一股狠勁。
他就是實力僅次於農箐的農滸,為六品巔峰修為。
“這這不好吧滸師兄?”
農箐低垂的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再抬眸時已經是以往的柔弱。
“這有什麼不好的!師妹放心,師兄必然把這件事辦妥!”
被農箐柔軟依靠的眼神看著,農滸心中自信心爆棚,拍著胸脯保證著。
玄機一脈的人雖然擅長占卜,但是他們普遍修為不高,沒什麼難得。
“可是師兄,你劫持對方,若他說出去,那我們”
剩下有理智的人不禁皺眉問道,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聞言,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是啊,若挾持玄機一脈的人被知道,那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有何難!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
農滸麵色也是一變,本想反悔,卻在看到農箐崇拜的眼神時,一咬牙,手在脖頸處輕輕劃過,滿臉狠辣之色。
“師兄!這可不是小事!我們神農一脈向來以治人為本,怎麼能殺人?而且還想殺玄機一脈的弟子,我們沒有同門之情,也有道友之誼啊!”
首先開口反駁的就是最先開口的女弟子,她滿臉嚴肅,這件事絕不可行。
三族會武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
“師妹!你要想明白,那可是丹境,丹境啊!”
農滸眼睛大睜,捏著開口女弟子的肩膀使勁搖晃著,聲音極大,似乎想要將其搖醒,又似乎是想要多給自己添一些勇氣。
司繆對樹下的對話充耳不聞,悠然地坐下,長腿展開,靠在樹乾上,但他懷中的葉蓁卻仿佛清醒了一些,趴在他懷中,眼神也清明了一些。
“有人消失?劫持?”
葉蓁黛眉不自覺地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問?”
司繆抬手將葉蓁的發彆在耳後。
葉蓁垂眸想了想,點頭。
見葉蓁頷首,司繆抱著她的纖腰輕輕一躍,就從枝乾上翩然而下。
“誰!”
察覺到異樣,樹下的人趕忙退到旁邊,農滸則厲喝一聲。
所有人都神色大變,劫持彆族弟子還想殺人滅口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那神農一脈麵子裡子可謂是都丟儘了,哪怕得了藥牌,還有什麼臉麵晉級下一輪?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襲頎長的身影,晚風拂過他的發,銀色流光美的驚人,似一匹上好的綢緞,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僅僅隻是一個背影,卻讓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農箐也望著司繆的背影,似水般溫柔的眸子中有一抹恍惚。
“閣下是誰!看您的穿著,應該不是三族弟子,閣下可知擅闖此地的後果!”
農滸雖然心中畏懼,卻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他現在隻期望對方是路過,不會將他剛剛所說的話傳出去。
對方在樹上待了那麼久,他們這麼多人居然都沒發現,可見對方實力。
“你們剛剛說有弟子消失,是如何消失的”
聲音透過他的背影傳來,清幽似古井微瀾。
“閣下,是這樣的,三族弟子今日儘數來到常春山,可是不論是單獨行動還是身邊有陪伴之人,在前行時,都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找不到半點蹤跡,我們也著實弄不明白,隻能猜測是他們觸動了其中陣法,不知被傳送到了何處”
沒等農滸回答司繆的問題,農箐向前一步,聲音柔和地說道。
她的聲音聽來嬌嬌弱弱,很能引起人的保護**。
農滸微驚,側頭看向農箐,卻發現她目光中閃著光,一直盯著神秘人的背影。
“你們可知農櫻所在”
就在農箐期許著司繆回身時,一道清冽的女聲自他懷中響起。
農箐麵色一白,牙齒輕咬著唇瓣,有些不甘地看向司繆,她竟沒注意到對方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如此一來,即便看到他的容顏又有何用?
“農櫻?閣下說的可是剛剛成為老祖之徒的農櫻?”
隊伍中那個還有些正義的女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她”
葉蓁雙手伸出,攬住司繆的脖頸。
眾人隻看到一隻穿著青衣的纖細胳膊攀在神秘男人的頸間,兩人那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可謂羨煞旁人,當然,更多的還是嫉妒。
農箐眸中有些黯淡,她好不容易對一個男人感興趣。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農箐還是忍不住看向司繆銀色的長發,那般璀璨的色澤,若是能伸手碰上一碰,恐怕都能讓她欣喜好久。
莫名的,農箐發現自己竟對神秘男人懷中的女人產生了濃濃的嫉妒之心。
“閣下,我們並沒有碰到過師叔祖,不過她好像和玄機一脈的師兄在一起”
女弟子不知司繆和葉蓁身份,但能隨意進出常春山的,絕不是簡單人物。
她不敢有所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通通說了出來。
“玄機一脈,機瞳?”
葉蓁眸子微動,想起了這個人。
若說農櫻相熟的,恐怕非機瞳莫屬了。
“是,師叔祖和機瞳師兄,機漓師兄走在一處”
聽到葉蓁準確地叫出機瞳的名字,女弟子略有些驚訝。
“你們若挾持玄機一脈,我就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葉蓁寡淡而疏離的聲音傳來,讓眾人打了個寒噤。
“閣下,那你如何能保證我們不挾持,你們就不說?”
農滸想了想,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雖然很不喜歡農箐看向那神秘男人的目光,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話是他說的,他不得不問清楚,不然他很可能被族人唾棄。
“保證?”
聽到他的話,司繆玉眸中掠過一抹冷意,讓他的卿卿做保證?
他話剛落,一片葉子就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般,帶著淩厲的勁道直接劃過農滸的臉,在他還沒有絲毫感覺時,血液噴湧而出流個不停,看上去十分可怕。
“啊”
農滸感覺到臉上熱熱的,伸手摸了摸,卻摸到一手濕黏。
修者,大多數都手上染過血,農滸也不例外,他當即瞳孔一縮,驚叫出聲。
“記住我夫人的話”
司繆毫不理會他的驚呼,說完,就離開了原地。
他分明走的不快,可眨眼便出現在十米之外,縮地成寸
大家也顧不得農滸的臉了,紛紛震驚地看著司繆的背影。
華夏世界,有哪個修者可以縮地成寸嗎?
農箐眸中閃爍起異樣的光澤,這種強者才是她追尋的不是嗎?
直到遠離了那幾個弟子,司繆才垂眸看向懷中的葉蓁。
她依舊慵懶地趴伏在他懷中,好似過了剛剛的清醒期更醉了。
“招蜂引蝶”
葉蓁閉著眼,輕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在說夢話。
司繆微怔,他何時又招蜂引蝶了?
話分兩頭。
農櫻進常春山時,和農苓,機瞳,機漓在一起,四人也沒有分散。
“我們現在去哪兒?”
機瞳看著四周,撓了撓頭,臉上一片茫然。
“我們先找藥牌吧,進常春山傳送地點不同,葉姐姐應該會想辦法找我”
農櫻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她相信葉蓁既然說了會來幫她,那就一定會來,她隻需要等著即可。
“你這個葉姐姐還真是厲害,常春山都能隨意進出”
一旁的農苓有些震驚了,畢竟進這裡是需要虛擬印蓋下的徽記的,但不是三族弟子,又沒辦法蓋上徽記,所以才說葉蓁厲害。
“那當然了,這世上最厲害就是我葉姐姐,她什麼都會什麼都懂!”
聽到農苓的話,農櫻得意地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羞愧。
在她心中,葉蓁就是最厲害的。
她治好了她的臉和嗓子,還帶著她走南闖北,見識了大千世界。
“你還真是不客氣!”
農苓笑罵一聲,不過心中還是覺得很安慰。
農櫻能在經曆那麼多的事情後保持平常心,肯定與那個葉蓁關係很大,她心中也是感激和慶幸的,暗暗決定,等見到葉蓁,一定要親口和她道謝。
“哼,本來就不是該客氣的事兒,我們從哪個方向走?”
農櫻輕哼一聲,旋即看向四周。
一眼看去全是樹木,到處長得都一樣,這要到什麼地方去找藥牌?
“那裡”
一直沉默不語的機漓開口了。
他伸手指了指東南方,語氣並沒有什麼起伏。
農櫻和農苓對視一眼,不知他為何決定走那個方向。
“喏,師兄已經卜了一掛”
機瞳指了指地上幾顆淩亂的小石子,它們的擺放毫無規律可言。
在農櫻和農苓眼中,就是幾顆亂七八糟的石頭,但在機漓和機瞳眼中卻是另一番局麵,它已經指出了今日的向吉之路就是東南方。
“天呐,不是說你們玄機一脈一年隻能卜三卦?你就這麼隨便丟個小石頭未免也太草率了,當初機瞳給卜卦還用的是銅錢呢!”
農櫻驚歎地搖了搖頭,滿臉可惜地看向機漓。
“你可彆瞎說,我師兄和我是不一樣的,他在占卜上的天賦無人能及,這隻是指向吉凶的簡單卦象,不算是玄機一脈族人的三次占卜!”
機瞳撇撇嘴,機漓師兄和他可是完全不同的。
“這麼厲害?”
農櫻驚訝地看了看機漓,難怪他會是下一任玄機一脈的脈主。
“那當然,不是都說你們神農一脈的驕陽師兄很厲害嗎?我機漓師兄當然也是如此,你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機瞳不服氣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機漓師兄厲害!是我錯了好吧!”
農櫻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趕忙認錯。
她實在納悶,當初飛雲山上那個羞澀單純的機瞳哪兒去了。
“好了,你們彆吵嘴了,我們快走吧,藥牌可就二十枚,我們這裡是四個人,也就是說要找到四枚藥牌,已經將近四分之一了,恐怕等待我們的會是一場惡戰”
農苓看了看時間,忍不住說道。
她說完,四個人就向著東南方走去。
一路上遇到些藥材,農櫻和農苓都會收起來。
若遇到沒有見過,長相奇特的植物,農櫻也會連根采摘出來,她記得葉蓁喜歡這種,等見到葉蓁,把這些給她,她肯定會高興。
這麼想著,農櫻采的更起勁了,似乎都把藥牌的事忘在了腦後。
“等等,不對勁”
農苓采藥材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拉著農櫻退到一邊。
“怎麼了?”
機瞳也有些茫然,機漓也拉著他來到農苓身旁。
“有東西”
話雖是這麼說,但機漓聲音中卻沒有任何驚慌,農櫻等人已經拿出武器,擺出了戰鬥的姿勢,能在這個地方出現的,必然是妖獸無疑。
不過機漓既然沒有說什麼危險之類的話,那這妖獸等級應該不高。
就在四人謹慎以待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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