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懂得很多,但也隻敢和同學玩鬨一下,真正興致的賭錢還沒見過,一時心頭也充滿了振奮感,總覺得要去做一番大事似的。
離開葉家時,葉鬆也沒忘了叫車送他們去。
車子疾馳,最後停留在一處頗為豪華壯觀的大廈前。
司繆下車,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大門,沒有絲毫停頓就向內走去。
站在門口看著,葉鬆和葉柏才感覺到自己慫了,趕忙上前拉住司繆。
“姐夫,真進去啊?”
雖然電視電影上男人賭錢姿勢會很酷炫,但真實來了,感覺又大有不同。
司繆淡淡頷首,他來這裡就是要贏錢的。
“可是…姐夫你帶本金了嗎?”
葉鬆吞了吞口水,有些謹慎地問道。
“本金?”
司繆皺眉,賭錢還要本金?
“姐夫,你不會是從外星來的吧?沒本金你賭什麼錢?!”
聞言,葉鬆和葉柏鬆了口氣,然後拖著他就要離開。
“本金…你們有錢嗎?”
司繆眯了眯眸子,看著葉鬆葉鬆,問道。
他大概能猜到本金的作用了,不過現在的他“身無分文”,其實這麼說也有些不準確,因為靈域中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能買下一個賭場,不過這地方的人不識貨,他也不會將靈物拿出來作為本金使用。
“有一點點…可是姐夫你確定你賭錢,我姐不生你氣?”
葉鬆歪著頭,有些狐疑地問道。
他倒是知道賭錢一定會被揍,而且不少新聞報紙上都說遠離黃賭毒,很多家庭都是因為賭錢而破碎的,他要提前問清楚才行。
“生氣?為什麼要生氣?”
司繆不禁皺眉,他來這裡是賺錢的,卿卿怎麼會生他的氣?
“我的天,姐夫,你確定你是火星來的,不是外星來的,外星人最起碼也知道賭錢的危害吧?你要是輸錢了,我姐肯定得和你鬨!”
葉柏擺了擺手,覺得自己被這個“單純”的姐夫折服了。
“本金,贏了雙倍還你們”
司繆抿唇,沒有再多說廢話,吐出一句很有殺傷力的話。
葉鬆和葉柏對視一眼,最後重重點了點頭,兩人從身上口袋裡扣扣索索,終於湊齊了一把錢,拚在一起數了數,兩千二百一十三塊八!
他們雖然是葉家的孩子,但葉老樸素,不允許他們大手大腳地花錢。
以往逢年過節賺的錢都被母親慕海棠收了起來,就這兩千塊還是他們昨天去外公家時拿到的紅包錢,唉,錢啊錢,來之不易!
“就這麼多了,你可要省著點花啊”
葉柏有些不舍地把錢遞到司繆手裡,最後還滿臉悲痛地回頭不再去看。
拿到了本金,司繆就轉身向大廈走去。
葉鬆和葉柏想到司繆低於常人的常識,還是覺得不放心,最終跟了進去,他們年齡雖小,但長得卻高高壯壯,一點都不像普通的初中生,沒被攔著。
進了門就要去兌換籌碼,葉鬆趕忙帶著司繆來到櫃台前。
至於為什麼要在賭場將錢換成籌碼,原因很多,其一是有一定的心理暗示作用,不需要看到如流水般的現金心疼不已;其二則是為了賠付方便,防止資深騙子用假鈔魚目混珠;其三則是賦予賭場無限發行貨幣的能力。
當然,這些隻是最直接的原因,一些小的原因還有待可查。
“多少”
工作人員頭都沒抬,冷聲問道。
她在這地方工作了這麼久,身為“星辰俱樂部”的人,她根本不需要給任何人臉麵,而且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在兌換櫃台工作,早就麻木了。
司繆將手裡的錢擱在櫃台上,也不在意她的態度。
工作人員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毛毛錢,倏然一愣。
不過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她將百塊的數清楚,取出二十二個籌碼,將其與剩下的十三塊八遞回給司繆,態度更加冷漠。
“先生,毛票就不用拿…”
說話時,工作人員終於抬頭了。
她看著司繆,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在這裡,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錢的,沒錢的,英俊的,醜陋的,可是,就單單沒見過這樣一個人,他站在這裡,即便五官普通,都給人一種難以忽略之感,好像和此地的喧嘩格格不入,他就該立於山巔受人膜拜似的。
“…這是您的籌碼和零錢,請收好”
工作人員突然態度就認真了,做她們這一行的,總要有些眼力勁。
這男人雖然相貌一般,但周身冷峻的氣場比他們邵總都強得多!
司繆將零錢交給葉鬆,拿著籌碼頭也不回地進了賭場。
“三位是第一次來吧,有些眼生,請跟我來”
還沒走進去,就有人上前,態度極好地笑了笑,帶著三人向內門走去。
京城開賭坊是犯法的,不過有些人卻不在此列,就如這星辰俱樂部的邵總,不過即便是不受管束,也不可能囂張到光明正大的地步,所以這裡明麵上隻是一個俱樂部,暗地裡卻是男人們揮金如土的享受之地。
第一次來這裡,司繆倒是表現的很淡漠,葉鬆和葉柏就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左顧右盼,眼神閃爍,恨不得拿手機把這裡都拍下來,好拿回去炫耀。
站在門口,躍入視野的就是人頭攢動的場景。
賭場大廳極其寬敞,一張張長桌擺放著,周邊聚集著滿滿當當的人潮,人聲鼎沸中,嘶吼著“大大大”,“小小小”,“開開開”,雜亂不堪。
即便空間寬敞,卻依舊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酸腐味,銅臭味,泡麵味以及廉價的脂粉味,百味雜交,叫人胸腔中升騰起一股難以自製的惡心感。
司繆三人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眾人都沉浸在賭桌上,不可自拔。
葉鬆和葉柏此刻才有些嫌惡地皺了皺鼻子,看著身旁司繆一臉淡漠的模樣,深感敬佩,在這樣的環境裡居然都能保持平靜,果然不愧是他們姐夫啊!
“客人,請隨我來”
工作人員沒有打斷他們的注視,半晌後,才帶著他們向裡麵走去。
基本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是這樣一副神態,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司繆,葉鬆葉柏跟著工作人員一路穿梭人海,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司繆所到之處,人們都無意識地讓開了一條寬敞的路,沒有觸碰到他半片衣角。
葉鬆葉柏跟在司繆身後沾了光,發現這一點後,激動的幾乎要尖叫出來。
這種場景,他們隻在電視裡見過啊,簡直堪稱神跡!
最後,一行人停下了一處略顯安靜的區域,這個地方的賭徒並不多。
“祝客人玩的開心”
工作人員笑著說完,就轉身離開,去迎接下一批“獵物”了。
“姐夫,上!”
葉鬆和葉柏看著賭桌,異口同聲的說道。
司繆沒有說話,上前在賭桌旁占據了一個位置,這裡的人雖然相較前麵要少一些,但也不是沒有,隻能說整體素質要高於前麵那些將這裡當成家的賭徒。
賭桌上玩的東西他不懂,所以並沒有率先出手。
葉鬆和葉柏靠著被訓練出的強健體魄擠到了司繆身邊,看著桌上的賭局,眼神一亮,旋即前者趕忙將自己所知道的通通講解給司繆聽。
21點,起源於f國,已經流傳到世界各地,有著悠久的曆史。
該遊戲由2到6個人玩,使用除了大小王之外的52張牌,遊戲者的目標是使手中牌的點數之和不超過21點且儘量大。
多年來,它取代了擲骰子,而一舉成為非常流行的賭場莊家參與的遊戲。
大家手中的撲克點數計算是:2至9牌,按其原點數計算;k、q、j和10牌都算作10點;a牌既可以算作1點也可以算作11點,由玩家自己決定。
聽了葉鬆的講解,再加上自己的觀摩,司繆了然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局,他成了參與者之一。
玩家都要投入一定的籌碼,司繆倒是爽快,將手中僅有的二十二個全部投了出去,叫周圍眾人有些愣神,看向司繆時也多了些古怪之色。
他們有些驚訝於司繆的淡然,不過看他的穿著和氣場,一時都噤了聲。
在醜相頻出的賭場中,他穿著白襯衫,外麵罩著一件駝色的大衣,修長白皙的手搭在賭桌上,給予人一種難以言表的矜貴冷感。
這樣的人出現在賭場中,本就是一種古怪。
開局時,由莊家發牌,以順時針方向向眾玩家派發一張暗牌,即不被揭開的牌,然後再向自己派發一張暗牌,接著莊家會以順時針方向再向玩家派發一張明牌,即被揭開的牌,之後再向自己派發一張明牌。
當眾人手中各自擁有一張暗牌和一張明牌,莊家就以順時針方向向逐位玩家詢問是否再要牌,即以明牌方式派發。
在要牌過程中,如果每位玩家手中牌的點數加起來都超過21點,玩家就輸了,遊戲也就結束,所有籌碼都歸莊家所有。
如果有玩家沒有爆牌,莊家詢問完所有玩家後,就必須揭開自己手中的暗牌。
若莊家總點數少於17,就必須繼續要牌,如果莊家爆牌,便向沒有爆牌的玩家,賠付該玩家所投注的同等的籌碼。
如果莊家爆牌且大於等於17,那麼莊家與玩家比較點數決勝負,大的為贏,一樣的則為平手,就此取回各自所下的籌碼。
例牌先報到,若某位玩家例牌,必須立即向莊家揭開手上所有的牌,即為報到,莊家亦必須向擁有該例牌的玩家賠上1。5倍的籌碼。
所謂例牌,就是恰好21點。
牌發完,葉鬆和葉柏就緊張兮兮地屏住了呼吸。
在莊家詢問是否再要牌時,有三人皆爆牌,一臉苦惱地歎著氣,有兩人都要了牌,唯有司繆,直接翻開了暗牌,露出了自己的牌麵。
一張黑桃a,一張黑桃k,21點,黑傑克。
“耶!姐夫,你真是太厲害了,運氣太好了!”
“哈哈哈,開門紅,贏了!”
葉鬆和葉柏在司繆揭牌的那一刻就驚喜地叫了出來,這種在正經賭場中贏了的感覺和在班級與同學贏了的感覺不同,激動溢於言表。
莊家一愣,有些詫異地看了司繆一眼,賠付給他三十三個籌碼。
遊戲繼續,可惜,接下來,不論是要牌還是揭牌,司繆的點數總是距離21點最近的那個,一時間,籌碼在麵前高高堆起。
這邊的場景吸引了不少人,一時間,原本安靜的賭桌被圍堵的水泄不通。
“小夥子,有些手段啊”
時間漸去,莊家黑沉著臉看向司繆,陰森地“誇讚”了一句。
他剛剛已經嘗試過了,無論是出老千還是怎樣,都贏不了對方,這人就像是常勝將軍,被幸運女神眷顧,他明白,這一次算是遇到高手,踢到鐵板了。
沒想到他剛剛懵懂無知的模樣隻是偽裝,從而讓他放鬆了警惕!
莊家這麼想的確是誤會司繆了,他起初確實對這遊戲一無所知。
不過,在賭場中,他的空間法則具有瞬間定格的能力,換張牌很簡單。
聽著莊家似諷似嘲的話,司繆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葉鬆和葉柏。
“在這裡,買一處四合院,舉辦一次大婚需要多少錢,最好的”
他修長而精致的手指摩挲著一枚籌碼,在話語的末尾還不忘加上三個字。
司繆的話在周圍引起震動,所有人皆是一愣,然後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家夥是在開玩笑嗎?買四合院,在這小賭局贏了幾把就真當自己無人能敵了?在京城這地段,一棟最小最破的四合院都要兩千多萬,還要最好的,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這話我這身家億萬的都不敢提!”
“人家樂意,關你屁事?!”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話這東西,隨口就說,礙著你們了?”
“……”
褒貶不一的話語蜂擁而來,莊家是賭場的人,樂意見得司繆被人排擠,有時候賭錢和情緒也有一定的關係,他當即譏諷地看了司繆一樣。
的確,在這小籌碼賭桌上,就算連贏一個月,也不可能買到他想要的東西。
“你們都閉嘴!怎麼,看不起人啊?不就是四合院麼!”
葉鬆被周圍人吵得腦仁突突的跳,葉家人最是護短,司繆如今是他姐夫,怎麼能容得外人如此譏諷,雖然他也覺得司繆的話有些可笑…
“姐夫,彆理這群傻瓜,我知道,起碼得五個億!”
一旁的葉柏給了周圍眾人一個白眼,然後就略有些猶豫地吐出一個數字。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應該要多少錢,不過最好的,怎麼也要上億吧?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對司繆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感,所以語氣十分肯定。
霎時,周圍的人都被葉柏口中的“五個億”所震懾,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一臉譏嘲地盯著司繆三人,隻當他們是來這裡搞笑的。
司繆並不在意周圍人的話,若有所思的用指尖點了點桌麵。
“這裡有大賭注的地方?”
雖然這些東西距離司繆很遙遠,但他並不傻,很快就從周圍眾人的隻言片語中抓到了有價值的東西,他也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
“姐夫,你要想…”
葉鬆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一直覺得玩點小碼子都行了,反正已經賺了幾百萬了,沒想到他姐夫還不滿足,難不成還真準備乾一票大的,來個五億?!
“我帶你去!”
沒等司繆開口,莊家就一臉冷笑地說道。
他的賭術也就一般,不然也不會待在這塊區域,他已經將司繆看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家夥,非要給他點厲害瞧瞧,故而率先向高層區域走去。
司繆指了指桌上的籌碼,讓葉鬆和葉柏這兩個啥事不乾的家夥提上。
不過兩人對於司繆的指使非常樂意,喜氣洋洋地將籌碼全都帶著跟了上去。
莊家把司繆送到電梯前,就被人給攔住了。
“站住,做什麼的?!”
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將眾人攔住,陰冷的聲音叫人不寒而栗。
“牛哥,這家夥是來咱們這找麻煩的,勞煩您帶著上去,讓他見識見識,不用太高,三層就行,怎麼樣?以後算兄弟欠你個人情!”
莊家冷眼瞟了司繆一眼,湊到其中一個人耳邊,聲音諂媚地說道。
他作為一層賭術稍強的人,很少被人打臉,但今天卻是極少見的一個失誤,為了個司繆一些厲害嘗嘗,他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行了行了,上來吧”
被稱為牛哥的人瞧了瞧司繆,又看了看莊家,這才不耐地招了招手。
看著逐漸上升的電梯,莊家臉上掛著陰惻惻的笑:
“我看你還能不能活著下來!”
他是一層的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力,但三層就不同了,這家夥明顯不是什麼善茬,出老千都贏不了,他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在三層,一定會被管製。
他們星辰俱樂部養那麼多的打手,也終於派上用場了。
事實上,賭場裡的賭錢遊戲,都被設計為了賭場贏率必須高於玩家。
司繆的所作所為雖然表麵是他贏了,但賭場也沒有虧損,這本沒有什麼,但他表現出的超高贏率會引起賭場的注意,從而帶來一些麻煩。
試問,如果賭場的人掌握了司繆這種贏率超高的賭術,豈不是可以盆盈滿缽,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