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華緊緊捏著筷子,當年他迫不得已放過邵家,這麼些年,隻能眼睜睜看著仇人在眼皮子底下活躍,嗬,那怕是他第一次妥協吧。
“邵家…”
葉蓁輕聲呢喃了一句,清透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涼意。
葉流華會在乎這些,她可不會,既然當年冷玉蓉和原主會遭逢大難是邵家所為,如今又牽扯到司繆,那以她的脾氣秉性,自然不會放任。
“不要把邵家想的太過簡單,m國的魔法學院,比修者聯盟,隻強不弱”
葉老放下手裡的筷子,聲音冷靜地說道。
m國軍事強大,一直極其強勢地碾壓著其他弱小國家,華國無力插手,也是因為m國的魔法師,他們高傲而冷酷,視人命如螻蟻,很少有勢力會去招惹。
而m國首腦麾下就有一批魔法師,專門為國家效命。
“魔法師?”
葉蓁挑眉,當初在y國,她還碰到過一個名叫盧麗雅的小魔法師。
“嗯,這類人物我們接觸不多,但你們身為修者,應該有所了解”
葉流華鄭重地點了點頭,若不是嚴令禁止修者,魔法師,陰陽師等奇人異事參加軍事活動,恐怕整個世界都會因此而大亂。
葉蓁沒有說話,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司繆側眸看她,舀了一碗湯遞過去,並不想她為了所謂的邵家和魔法師而用那麼多心思,儘管這些吃食在他看來味道有些差強人意。
葉鬆和葉柏耳朵豎的很高,聽到修者,魔法師這種隻出現在電影電視以及中的物種,不禁眼睛激動得發亮,恨不得拍案而起。
他們雖然聽說過修者,但並沒有親眼見過修者的手段,所以並不像旁人那般敬畏,而魔法師,更是足以掀起他們心中那種向往神秘學的心。
“吃東西”
司繆眸子中掠過一抹銀芒,輕聲說道。
聞言,葉蓁長睫輕眨,笑著點了點頭。
“你見過邵星辰了?”
她喝了一口湯,然後側眸看著司繆,她雖然沒有去過賭場,但也知道一些規則,看那張麵額五個億的支票,就知道司繆鬨出的動靜不小,星辰俱樂部既然揚言不會讓司繆活著離開,那背後老板邵星辰就應該是出現了才對。
“嗯?”
司繆有些疑惑地揚眉,半晌後,他才隱隱想起一個以“我邵星辰怎麼怎麼樣”為口頭禪的凡人,淡漠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看著司繆的神情,葉蓁輕笑,她大概能猜到司繆和邵星辰之間的衝突了。
“我抹去了他們的記憶”
司繆夾了菜喂到葉蓁嘴裡,平淡無波地說道。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停下筷子,滿眼驚懼地看向司繆,一時間隻有葉蓁輕輕咀嚼的聲音,葉流華和葉老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驚駭之色。
他們雖然知道司繆是強大的修者,但沒想到他居然擁有抹去人類記憶的能力,這樣一來,他若是想統治整個世界,豈不是眨眼之間的事?
不得不說,司繆此刻在在場人心中,已經上升成了頭號危險人物。
當然,也是有例外的。
“妹夫果然厲害!”
埋頭苦吃的亓九天抬頭,頗為讚賞地對著司繆豎起了大拇指,他是修者,能想到的就是開拓新的術法,司繆在他眼裡簡直就是移動術法儲藏器。
在誇讚完之後,他就再度垂下頭吃了起來。
“姐夫!教教我吧?!”
死寂的氣氛中,葉柏近乎狂熱的聲音響起。
他從小的心願就是世界和平,不會再有戰爭發生,他的父親也可以每天留在家裡陪伴母親和他們兄弟兩個,如果能擁有抹去彆人記憶的能力,那他就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心願,從沒有一刻,葉柏覺得心願離自己這麼近。
“閉嘴!小司彆介意啊,這孩子就是嘴快!”
慕海棠麵色一白,狠狠敲了敲葉柏的腦袋,旋即看著司繆,小聲說道。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家這女婿,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而且冷熱不進,除了對葉蓁有極其溫柔的態度之外,對所有人都淡淡的,和陌生人一樣。
她還真怕自己這兩個熊孩子有一天惹怒了他,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比如現在,能抹去旁人記憶的手段,一定是極其重要不傳外人的,她就怕葉柏的話讓司繆生氣,從而動手,畢竟他們和他相處還不足一天。
聞言,司繆轉頭看了慕海棠和葉柏一眼,眼神無波的點了點。
他自然看的出慕海棠對他的警惕和恐懼,不過他並不在意。
“小司多吃點,彆隻顧著喂蓁蓁!”
在場所有人,除了沒心沒肺的葉柏和亓九天之外,就隻有冷玉蓉對司繆態度沒有任何變化,她自顧自地催促著,儘管司繆的手段普通人都會感到恐懼,但在她心裡,不管對方做了什麼,都隻是她唯一的女婿。
“我喜歡喂她”
司繆對著冷玉蓉輕輕點頭,繼續保持手上的動作。
對司繆而言,旁人對他態度如何,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葉流華的凝重,慕海棠的警惕,冷玉蓉的平靜,在他眼中,沒有任何不同。
當然,對司繆來說一樣,對葉蓁就不一樣了。
司繆在葉蓁心裡,是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的存在,彆人對她的態度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對司繆的態度,卻會被她牢牢記在心上。
司繆能抹去彆人記憶不假,但他從未給予過葉家人危險,若司繆並非這樣的性情,此刻恐怕早就被眾人的猜疑,恐懼,排斥,警惕傷到了。
一時間,葉蓁清美的小臉上掛起些疏離和冷漠。
葉家是親人,司繆就是不可分離的靈魂,在葉家和司繆之間做選擇,對她而言真是太簡單不過,她絲毫不會為此感到為難。
眾人的態度被她記在心上,雖然不會因此而遠離,卻也不會掏心掏肺。
不過,冷玉蓉的態度給了她一個驚喜,或許這就是母愛?
似乎察覺到了葉蓁態度的變化,氣氛又宛若劃過一道寒流。
司繆輕笑一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
“小姐,首長來了!”
就在這時,劉嬸匆匆走進餐廳,她雖然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妥,但想到已經到達玄關的冷老首長,還是硬著頭皮靠近了冷玉蓉,小聲說道。
“爸來了?”
葉流華急切想要打破此刻的安靜,不禁開口反問道。
他想要和葉蓁司繆表達自己剛剛情緒的變化,但卻又不知該從何處開口,剛剛那一刻,他甚至想要不惜任何代價將司繆“留下”,因為擁有那種修者都不可能擁有的能力時,倘若他心存一點點惡意,整個世界都將麵臨危機。
葉蓁沒有理會,她伸手摩挲著司繆的手指,眸子中閃爍著安撫。
司繆眼神中儘是溫柔,他雖然不為旁人的態度感到如何,但葉蓁的安撫卻讓他非常受用,最起碼,他在她心裡,一直是最重要的那個,這就夠了。
當然,在他心裡,沒有重不重要,隻有一個葉蓁。
“蓁蓁,小司,跟媽媽過來,外公外婆來了!”
冷玉蓉麵含喜色,一把拉起葉蓁,帶著她和司繆前往客廳。
葉老看著葉蓁和司繆的背影,倏然歎了口氣,脊背僵硬,旋即苦笑一聲,沒想到他老了老了,居然變得草木皆兵,連親人都開始懷疑起來。
葉流華也緊緊抿著唇,他皺著眉,有些苦惱自己剛剛的所思所想。
“唉,走吧”
葉老搖了搖頭,和葉流華一起向客廳走去。
亓九天想了想,還是留下來繼續吃東西,他以往被修者聯盟局限了,竟不知道飯菜也可以如此美味,比修煉更讓他感到心情暢快。
葉柏原本也是想跟上去的,但看著一動不動坐在原地的慕海棠時,終究沒有挪動腳步,葉鬆則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客廳。
葉蓁一眼就看到已經換了拖鞋,正從玄關走進來的一對老夫婦。
老人穿著一身休閒唐裝,麵容慈和,與葉老的嚴肅不同,他眼角眉梢都有著些許文人雅士般的淡然,和冷玉蓉頗為相似。
而站在老人身邊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則身著黑色的羊絨旗袍,花白的頭發盤著發髻,上麵還簪著一支玉簪,眉眼含笑,看上去很有氣質。
隻是一眼,葉蓁就知道,這兩人就是冷玉蓉的父母。
在葉蓁打量冷老和冷母時,兩人也齊齊看向葉蓁,看著看著,冷母眼圈就紅了,因為葉蓁和冷玉蓉真的太像了,比起葉承歡不知像了多少,此刻他們才知道自己當初的認可有多麼愚昧,心頭隱隱激動。
“像!”
過了好半晌,冷老才終於語氣震動地吐出了一個字。
他向前幾步,站在葉蓁麵前,似是想要抬手去摸了摸葉蓁的腦袋,但遲疑了好久,依舊沒能鼓得起勇氣去親切對待這個被遺忘在外二十多年的外孫女。
他沒有忘記,數月前病危,是這個外孫女手中的一塊糕點,救了他的命。
他如今能苟延殘喘,全是依靠了這個看似淡漠的外孫女。
“孩子…”
冷母捂著嘴,情緒波蕩很大,冷玉蓉歎了口氣,上前輕輕攬著她的肩膀,這樣的情緒她也曾有過,不過顯然,冷家人對葉蓁也抱著極大的好感。
她隻希望世界上喜歡自家女兒的人越來越多,當即眼神柔和了很多。
“外公,外婆”
葉蓁想了想,輕聲喊道。
在所有親人裡,冷玉蓉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態度沒有變過的人,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司繆,都給予了一個母親應該有的愛。
而冷老和冷母身上,也沒有任何疑慮和冷漠,他們是激動的。
“外公,外婆”
司繆垂眸看了看葉蓁,也跟著她喚了一聲。
對他來說,隻要是葉蓁認可的,即便是窮凶極惡的人,他也會認可,若葉蓁不認可,那即便對方對他掏心掏肺的好,他也不會有絲毫動容。
聽到葉蓁和司繆的稱呼,冷老麵容輕輕抖動,拄著拐杖的手都有些打顫。
而冷母,更是抑製不住地哭出聲來,她這一生,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小女兒,沒想到她還真的命運坎坷,連帶著她可憐的外孫女都經曆過那麼多苦楚。
既然葉流華曾調查過葉蓁的資料,那冷家自然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是個好孩子!”
冷老看著葉蓁,眼神柔和地說道。
*
在葉家陷入到一片溫情中時,星辰俱樂部卻麵臨著一場暴風雨。
安娜上了最頂層,對這裡的紙醉金迷恍若未聞,她已經習慣或者說麻木了。
今天的她沒有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怎麼糊弄邵星辰上,她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地上的血跡,心頭一凜,但奇怪的是,房間裡的人卻依舊在狂歡。
安娜心裡泛起一陣驚悚,她已經越來越確定,那男人的神秘和恐怖之處。
她跟著邵星辰已經有七八年了,算是他身邊最久的情婦,對於邵星辰的性格也有一定的了解,在他的地盤上,一旦見了血,罪魁禍首就不可能活著離開!
再加上所有人都一副將男人忘記的神態,安娜抿唇深思。
“安娜,你速度可有些慢啊!”
看到安娜,衣衫不整的邵星辰眯著眼睛上前,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冷笑著扯開了她的衣襟,一雙手已經不安分地從上而下探入其中,揉捏著她傲人的豐滿,他絲毫不顧及在場有彆的男人在,將安娜的自尊踐踏在腳下。
安娜則閉了閉眼,即便經過這麼多年的“調教”,她還是無法接受和習慣。
她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會允許彆的男人看光自己女人的身體而無動於衷,她想,這或許就是她從校園踏入社會後,因為虛榮而得到的懲罰吧。
周圍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安娜光潔的身軀,眼神泛著綠光。
在場除了金剛芭比薑赴坐在吧台喝著酒外,所有男人都麵露貪婪。
邵星辰雖然大方滿足旁人的視覺,卻從不會把自己的女人讓出去給彆人享用,這也是安娜能夠隱忍至今的原因之一。
邵星辰隨意將安娜扒光,傾身覆了上去,隨著一聲痛呼,伴隨著周圍人粗重的呼吸和瘋狂的叫囂,一場最原始的運動掀起了一番熱潮。
不知過了多久,邵星辰終於滿足的起身了。
他隨意披上一件浴袍,起身向薑赴走去時,丟下一句話:
“這個女人我已經玩膩了,送給你們了”
短短的幾個字,帶著陰森到極致的音調,卻足以決定一個女人的一生。
安娜瞳孔一縮,她慌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遮蔽在自己身上,白皙的皮膚和漂亮的卷發交相呼應,再搭配身上點點玫紅的吻痕及青紫,叫人平白生出一股想要肆意淩虐之感,這種極致的視覺衝擊,著實讓人瘋狂。
原本還有些遲疑的男人們看邵星辰不是開玩笑的,都紛紛撲向安娜。
即便是邵星辰用過的女人,那也是極品中的極品,更何況,以邵星辰的身份背景,他的女人和妃子無異,用起來也是格外的美味。
“啊,滾!滾啊!”
安娜淒厲的嘶吼著,她本以為邵星辰就算不愛她,對她也應該是有一點點喜歡的,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會麵臨這樣一天。
這一刻,安娜重新認識了邵星辰的冷酷。
“喲,你真舍得?安娜也算跟了你很長時間了吧?”
吧台前,薑赴挑眉看著邵星辰,似笑非笑地問道。
“嗬,女人這種東西,用的舒服即可,用的久了就壞了”
邵星辰冷笑一聲,隨意點燃一支雪茄,悠悠然吞雲吐霧起來,聽著耳畔尖銳的喊叫,有些不耐地伸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等等!滾開,都給我滾開!老板,我有話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安娜察覺到已經蠢蠢欲動的男人,眼淚橫飛的麵容上閃過一抹狠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將身上的男人們通通踢了出去,連滾帶爬跑向邵星辰。
她跪在邵星辰腳邊,大喘著粗氣,垂下的眸子中滿是仇恨。
“嗬,你能有什麼事?”
邵星辰眯著眼,臉上森冷而暴虐的笑意不停,他伸手捏住安娜的下顎,直接拿起一瓶開了的酒,灌進安娜嘴裡,絲毫不理會她艱難而痛苦的表情。
直到酒瓶空了,他才伸手將瓶子甩進泳池中,濺起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