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家有個飄渺神尊,俗稱醋罐子,再美的皮囊都比不上半分。
司繆輕笑,玉眸中帶著些滿意。
“還是你這丫頭有眼光,那孩子叫機漓,二十多年前出生的時候惹天道大怒,直指九天神雷想要將他劈死,沒想到那孩子命大,隻是丟了一雙眼,他必然是絕世天才,才會讓天道嫉妒,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說起這段往事,老頭聲音也有些鄭重和落寞。
“後來呢?”
農櫻忍不住問道。
“哪有那麼多後來,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老頭攤了攤手,一副我也不知情的模樣。
他自二十多年前閉關,世人都以為他已隕落,又哪裡會關注這些事。
“葉姐姐你快看,原來伏羲一脈那個惡毒女喜歡那個機漓!”
農櫻覺得機漓身世坎坷,不禁一直注視著那一邊。
誰知道,風韻之突然闖入視線,看著她臉上羞澀的笑,農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難怪她突然和變了一個人似得,從穿著到打扮,原來是來追男人的。
葉蓁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湊在機漓身旁的風韻之。
“機漓師兄,你來了啊”
風韻之看著麵前的男人,臉上帶了些羞澀。
她從小就喜歡他了,這麼多年,從未變過。
聞言,一直靜靜立著的男人回過頭來,那是一張有些空靈之美的容顏。
身形纖瘦,玄色的衣袍中是雪白綢緞的中衣,烏發用白色絲帶束在腦後,眉長入鬢,一雙溫和的眼眸卻黯淡無光,似被一層雲霧遮擋了一般。
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纖弱秀麗之感。
司繆之美,拒人隻於千裡之外。
而機漓之美,卻讓人有機可乘。
“師妹”
機漓對著風韻之點了點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
“機漓師兄,我這次帶了族中最好的藥,你再試試”
說著,風韻之就從隨身的繡袋中取出一個羊脂玉的瓶子。
她知道機漓雙目自小失明,就總是尋找著各種上好的藥,希望儘自己綿薄之力讓機漓感受到她的愛意,隻要能和機漓在一起,她付出什麼都願意。
“感謝師妹的好意”
機漓笑了笑,雙目雖然暗淡而失神,卻彆有一番滋味。
他伸手接過風韻之手中的玉瓶,並沒有拒絕之意。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有些麵麵相覷。
“哈哈哈,各位道友周途勞頓,先隨我進去吧”
迎接的長老笑著帶領兩行人進了族地,大門再次緊閉,外人不會知道,在神農山中會有這樣一群超然物外的隱世修者。
“走吧,去晚宴上瞧瞧!”
老頭起身,大搖大擺地向閣樓方向走去。
“你怎麼說也是個長輩吧,怎麼老這麼偷窺?”
農櫻跟在老頭身邊,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這丫頭知道什麼,有些事偷著聽才能聽到!”
老頭伸手敲了敲農櫻的頭,他年輕時候也算是家族一枝花,除了頑劣了“一些”,真是沒有一絲缺點,真羨慕這些年輕人,誒。
司繆牽著葉蓁走在後麵,一行人分明是躲藏,但言行舉止就如逛後花園般。
哪怕是在閣樓中舉辦晚宴,老頭都找到了一個可以窺得全景的位置。
“這位置不錯吧,哈哈哈,我可是試驗過無數次,不會被人發現!”
老頭得意洋洋地雙手環抱,看著大殿內的人潮湧動。
農櫻看老頭時,眼神多了些變化。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麵前這個老頭和神農一脈關係匪淺。
不過讓她又興奮又失落的是,楊箐並沒有出現在大殿中。
“感謝諸位道友遠道而來”
首位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年紀倒是不大,他起身,舉起手中的酒。
農櫻聽到他的聲音後,牙齒緊咬著唇瓣,防止自己出聲。
葉蓁看到農櫻的神情,那上首男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農天,農櫻的爺爺。
身為修者,農天實力強大,能維持中年時的容貌也是情理之中。
脈主都起身了,下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大家都持著酒盞,一飲而儘。
“哼,虛偽”老頭不耐煩地輕哼一聲。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宴會,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多好。
“今次三族會武,是我們隱世家族的盛事,屆時,希望大家都儘力而為,這一次,前五名都可到丹境中取走一件靈器,當然,有能者獲得藥氣也可以”
農天話落,全場寂靜。
“丹境?!農天這小子,這小子!充什麼大頭鬼!”
聽到他的話,老頭就氣憤地說道。
他就知道,為了向另外兩族展現自己的底蘊,農天會出點餿主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農天居然會同意讓外族進入丹境之中,愚蠢!
農櫻也滿臉震驚,丹境是神農一脈的立世之本,如何能輕易讓外人進入?
不僅老頭和農櫻感到不可思議,就其他兩族也是如此認為。
上古家族之所以能夠流傳至今,自然有自己的資本。
如神農一脈,最重要的就是丹境。
傳說丹境是上古大能所鑄,其中集神農一脈煉藥師畢生煉製的丹藥,那些丹藥具有靈性,化身為諸多形態,它們有可能是一隻兔子,或是一顆小草,更甚至是一塊石頭,一片葉子,總之變幻莫測。
不過那些丹藥已經不具備藥性,隻剩下藥氣。
藥氣可以治愈暗傷,亦可以讓人修為進階。
神農一脈會獎勵優秀族人進入丹境,有機緣者就可以得到這些丹藥中的藥氣,不過這並不是容易的事,且不說眼力如何,那些丹藥每一顆中都有獸魂守護。
獸魂實力不一,丹藥中藥氣越濃,獸魂越強。
丹境從上古流傳至今,到了現在,已經沒人可以煉製丹藥。
哪怕可以煉製,也不具備靈性,所以說,丹境中的藥氣用一些少一些。
“脈主真是好氣量,竟用丹境作為獎賞”
其他兩脈隨行而來的長老們都有些意動,丹境啊,無法不讓人垂涎。
聞言,農天苦笑一聲。
“諸位也知道,紀元之爭即將到來,在此之前,我曾和玄機一脈脈主通信,得知此次紀元之爭形勢嚴峻遠勝於往日,稍不留意就是全族毀滅。雖然此次還不知會發生何等大事,但我們同屬上古家族,在這種緊要關頭,應該擰成一股繩,我們神農一脈也無法再藏拙,這件事還是要早作準備。”
說起這段話,農天嚴肅的麵容有些苦澀。
每次紀元之爭,都是一次水深火熱的掙紮。
若非玄機一脈脈主親自占卜,他也不會輕易放出丹境作為獎勵。
“紀元之爭形勢嚴峻?”
“這是玄機一脈脈主親口所說?”
“那可如何是好?”
“”
聽罷農天的話,場麵一時混亂起來。
誰不知道紀元之爭是麵臨大陸破碎的重大事故,形勢嚴峻四個字足以讓人頭皮發麻,更何況,這話可是玄機一脈占卜之術最強的脈主所言。
“機漓公子,難道這一次的紀元之爭”
有人忍不住看向一直靜默而坐的機漓,他坐在那兒,宛如塵世外的人。
“是,脈主親自占卜所示”
機漓點了點頭,打破了所有人的希冀。
連隱藏在暗處的老頭都麵色嚴肅地皺起了眉,這件事關乎整個大陸的安危。
葉蓁也和司繆對視一眼,紀元之爭
“諸位也不必如此驚慌失措,努力晉升,隻要實力強大,定能阻擋外侵!”
農天抬起手,聲音鄭重。
不管怎麼樣,實力總歸是解決辦法的唯一出路。
“對!脈主說的對!”
農天的話果然起到了效果,讓眾人重新振作起來。
“在此緊要關頭,脈主讓出丹境,是大義之舉!衍之在此,謝過脈主了!”
風衍之起身,恭恭敬敬地對農天鞠了一躬。
大義之事,說之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謝過脈主”
見此,所有人都起身,對農天彎腰,以示感謝。
一頓飯,吃的甚是凝重。
老頭已經帶著葉蓁三人回了竹屋。
“你們都歇著吧,明天就是三族會武,你們若有興趣,也可去看”
老頭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旋即雙手背在身後進了屋。
“葉姐姐,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農櫻情緒波動比較大,她略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子。
司繆想了想,也拉著葉蓁回了竹屋。
“好了,睡吧”
看著躺好的葉蓁,司繆為她蓋上被子。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他可不放心葉蓁獨睡。
“好”
葉蓁眨了眨眼,看著司繆清華瀲灩的容顏,彎起了唇。
她並不排斥同床共枕,而且今天事情很多,紀元之爭嚴峻的消息不得不說也在她心上留下了一些陰影,聞著鼻息間清淡的竹香,葉蓁心神稍緩。
司繆躺在另一邊,伸手輕輕拂過葉蓁臉側的發。
他像是看不夠一般,玉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清美的臉。
夜深人靜時,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竹屋。
司繆玉眸睜開,看了一眼身邊陷入熟睡的葉蓁,緋紅的唇勾著,手臂又將其抱的緊了緊,旋即又閉上了眸。
而另一間竹屋中的老頭卻睜開了眼,眼中並無半絲睡意。
他眯了眯眼,起身,跟上了之前離開的身影。
那人對神農一脈頗為熟悉,輕車熟路地來到弟子們的住所。
她似乎躊躇了一下,但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讓她繼續向前走去。
緊隨在她身後的老頭神色不明,他不知道為何農櫻會對神農一脈如此熟悉,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目的,要找什麼地方。
最後,他一直跟著農櫻來到了一間親傳弟子居住的院落。
老頭有些狐疑,這是誰住的他也不清楚,隻是這個外族人又是如何與神農一脈的親傳弟子認識的?
這三個人,真是個個都是謎。
農櫻站在房門口,抬起手,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
她踱著步子,似乎不知到底應不應該敲開門。
老頭輕飄飄落在屋頂,看著猶豫不決的農櫻,他都著急了。
最後,農櫻還是敲門了。
夜深人靜的,屋中的人似乎睡了,農櫻敲了許久,裡麵才傳來一聲迷糊的聲音,聽聲音知道是個女弟子。
“誰啊!這麼晚了還敲門!”
那人語氣有些不耐,卻還是起身開了門。
農櫻緊張極了,看到開門後那張熟悉而溫暖的臉,她險些哭出來。
農苓開門,就看到一張有些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臉。
“你是誰?是彆族弟子?”
她敲了敲腦袋,卻想不到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聽到她的話,農櫻垂下眼簾,聲音中有些苦澀:
“苓師姐”
她當年毀容離開,若非葉蓁幫她治療,恐怕現在還頂著一張可怕的臉。
不過也正是因為和葉蓁在一起,時常服用一些靈食,以致於不僅臉恢複了,也發生了一些改變,畢竟三年前,她的臉還稚氣未脫,女大十八變。
農苓聽到這聲熟悉的稱呼,身體一僵,霎時間所有的睡意都煙消雲散。
她瞪大了眼,眸中有眼淚搖搖欲墜,來不及多說什麼,一把將農櫻拉進屋子,還警惕地探出頭去看了看,見沒有人,這才進屋把門關上。
農苓看了看農櫻,一把將其抱住。
“小櫻,小櫻,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把農櫻抱的很緊,聲音有些發顫。
農櫻也回抱住她,兩個失散多年的師姐妹就這樣重逢了。
雖然楊箐做的很絕也毫無破綻,但農櫻怎麼說也在神農一脈生活多年,知心人還是有的,隻可惜當初離開,她們也無力阻止。
農苓就是農櫻最信任的師姐,當初也曾竭力幫她,卻無可奈何。
“小櫻!你是怎麼回來的?沒人發現你吧?”
兩人相擁許久,才緩緩分開。
農苓拉著農櫻坐在床上,認真打量著她。
當看到她毫無瑕疵的臉時,眼中又有淚水湧出。
農櫻當初離開時,血肉模糊的臉,失聲的喉嚨,以及孤獨的背影,都是她午夜夢回時痛苦的源頭,對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師妹,她竟無法給予她幫助。
“這件事說來話長,師姐,我來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農櫻不知道該怎麼說司繆和葉蓁之事,拉著農苓的手,語氣懇切。
“幫忙?你說!當初沒有幫到你是我銘記一生的痛苦,你此番回來想必也是千難萬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師姐無論如何都會助你!”
農苓摸了摸農櫻的臉,眼中滿是欣慰。
能再次見到農櫻,看到她完好無損的臉和嗓子,她覺得比任何事都令她高興。
“師姐,我想參加三族會武”
農櫻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很久,才說道。
“三族會武?”
農苓驚呼一聲,她很清楚農櫻現在身份的難處,想參加三族會武無異於癡人說夢,一旦被族人發現,最後將要麵臨的恐怕會比死還難受。
更何況,神農一脈還有一個最容不得她的楊箐哦不,現在應該說是農箐。
“是的師姐,我想參加三族會武”
農櫻抿唇,語氣嚴肅而認真,她真的要參加三族會武。
當年狼狽離開,如今回來,她不想再偷偷摸摸。
“可是,我能幫你什麼呢?”
農苓有些不解地皺起眉,她雖然是親傳弟子,卻也沒辦法憑空塞進一個人。
“師姐,我記得你的師傅是文心長老,她以前也很疼我,你能不能幫我牽線,讓她暫時收我為徒,讓我先參加三族會武?”
農櫻說出了自己早已經想好的辦法。
長老所居之處都有陣法,她沒辦法靠近。
文心長老和她母親是多年好友,當初她被驅逐時,文心長老還為她說了不少好話,如今求她幫忙,想來還是可行的。
“好!小櫻你放心,我這就去幫你說!”
聞言,農苓眸子一亮,這的確是個辦法。
她剛應下,就轉身要去找自己的師傅,文心長老。
見農苓把這件事完全放在心上,農櫻舒出一口氣,卻拉住了她。
“這件事,待明天三族會武之前說就好”
農櫻製止了農苓,雖然覺得心有愧疚,但那個時候說出才是最好的時機。
“為什麼?”
農苓也有些不解,畢竟時間太趕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直躺在屋頂上的老頭有些急躁地抓耳撓腮,這些東西他根本不想聽,他就想知道這“小櫻”是什麼身份。
文心他知道,是他徒孫。
誒,這閉關太久,連自己的徒子徒孫都不認識了。
老頭有些感慨,不過這丫頭看上去似乎也是他神農一脈的人,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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