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孝順的姑爺(1 / 2)

如果說,之前周青嵐讓陳麗萍傳話是暗夜裡的一點光亮,那麼,盛希平的話,就等於是給陳維民的前路照亮了方向,讓他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以前總聽人家說什麼,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還不信呢。

今天聽了哥的話,我這心裡頭一下就敞亮了。”陳維民聽了盛希平的話之後,卻是忍不住落了淚。

“自打我高中畢了業呆在家裡,我成天就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我這樣的人,能乾什麼、該乾什麼。

你說我也是十八九快二十的人了,現在還是爹媽養著,我活的有什麼勁啊?”

或許是盛希平的一番話,讓陳維民的情緒有了個宣泄的口子,陳維民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哭的不成樣子。

“哥,我都聽你的,回頭我就跟家裡商議一下,先去局裡找。

局裡不行,我就去省裡,要是省裡還不行,我就去首都。

我就不信了,天地這麼大,怎麼就容不下我這麼個殘疾?”

陳維民胡亂抹了兩把眼淚,然後站了起來,戴上了帽子。

“大娘,嫂子,那我先回家了,得空了,大娘和嫂子上我家坐坐。

我媽總是念叨以前咱兩家住鄰居的時候,天天見麵,現在離的遠了,家裡又忙,都挺長時間沒坐在一塊閒嘮嗑兒了。”

陳維民著急回去跟家裡人商議,沒在盛家久留,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盛希平跟著送出大門外,看著陳維民就那麼一條腿蹦啊蹦的走遠,心裡頭也挺不是滋味兒。

以陳維民的本事,他要是個身體健康的人,指不定有多大的成就呢。

隻可惜,一場意外毀了這孩子。

盛希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話,能否起到什麼作用,如今,也隻能祝福陳維民,希望能早日達成所願吧。

陳維民回家之後,也不知道怎麼跟家裡商議的,沒過兩天,他就收拾了東西,要去鬆江河林業局,找領導解決工作的問題。

可陳維民情況特殊,他從小到大走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去曙光林場念書,從沒去過鬆江河。

陳世良和陳維國沒在家,剩下幾個小的還念書。徐秀香沒辦法,就來盛家,跟盛希平和周青嵐打聽。

下了車怎麼走,局機關大樓在哪裡,局裡幾位領導的家都在哪兒,等等。

“嬸子,我這麼說,你也不一定能明白。

這樣吧,我正好要下山一趟辦事兒,我陪著小民一起吧。”

盛希平這陣子攢了不少東西,什麼猞猁皮、熊膽、麝香啥的,原本打算等著周青嵐放假之後,陪著她回娘家住幾天,順道賣了。

可眼下陳維民這樣子,盛希平也屬實不放心他自己去局裡,索性就請假陪著一起吧。

“哎呀,這可怎麼好?希平啊,你不是還得上班麼?”

徐秀香一聽,倒是喜出望外,可再一想,盛希平現在上班呢,耽誤了工作不好。

“嬸子,沒事兒,這禮拜正好趕上我夜班,我跟人家說一聲兒,晚上讓老三過去替我兩天就行。”

盛希平在保衛科上班,基本上是兩周白班,輪一周夜班。

前川林場的治安一直都非常好,夜班沒事兒就是睡覺。

以盛希平跟李正剛的關係,他直接請幾天假,一點兒問題沒有。

果然就如盛希平所想,他去找李正剛請假,李正剛一聽說盛希平是要陪著陳維民去局裡,二話不說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你該乾啥就乾啥去,家裡這頭你不用操心,也彆讓你家老三大晚上出來了,直接跟彆人換個班兒就行。”

十二月二號,盛希平和陳維民倆人,坐上小火車,直奔鬆江河。

冬季是采運繁忙季節,這小火車不光充當客運交通工具,有時候還得負責木材運輸,不定走到哪個岔線,火車頭就去岔線裡麵拽原條台車了。

路上一耽誤,就沒個準點兒,等小火車到森鐵車站時,都已經是下午三點來鐘了。

下了小火車,盛希平背起他那個大背筐,扶著陳維民,倆人往前走了沒多遠,直接在東林街這邊一家旅社住下了。

這一趟是盛希平陪著陳維民下來辦事兒,陳維民要去局裡找領導解決問題。

這種情況下,盛希平不好領著陳維民去周家住。

不然讓旁人知道了,還不得以為是周明遠背地裡捅咕小動作,故意攛掇人,來給局領導找麻煩呢,這樣對周明遠不利。

再者,陳維民也不想去周家打擾,他覺得自己這種情況,住到周家不方便,不如在旅店自在些。

兩人在旅店安頓下來,也沒出去吃飯,都帶著乾糧呢,隨便打點兒熱水對付著吃一口就行了。

墊吧兩口沒那麼餓了之後,盛希平看看時間,就讓陳維民先在旅店住下,他要去一趟丈人家。

這次下來,盛希平不光帶了要賣的山貨,還給周明遠、趙永勝兩家都帶了野豬肉、麅子肉、鬆子、蘑菇等東西。

那旅店都是大通鋪,人多手雜的,盛希平怕晚上睡覺沒留心,東西再讓人偷了。

索性先把東西送過去,明天他帶著皮張啥的去縣裡就行了。

從東林街到白山街道也挺遠的,盛希平背著大背筐呼哧呼哧走了半個來鐘頭才到。

這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周明遠下了班,周青越也放了學,爺倆正擱家做飯準備吃飯呢。

見到盛希平進門,周家這爺倆又驚又喜,“哎呀我天,這個時候,你咋來的?快點兒進屋,進屋說話。”

周明遠也不管鍋裡的飯菜了,拽著盛希平就往裡屋走。

“爸,莪是陪著林場一個朋友來辦事兒的,今天小火車在路上耽誤了,所以到這兒挺晚。”

盛希平進屋,把背筐解下來放地上,開始從裡頭往外掏東西。

“爸,這些肉還有蘑菇、鬆子啥的,你放起來,留著慢慢吃。

這兩張貉子皮,我擱家收拾好了,你找個好點兒的裁縫,跟我媽倆人做個帽子或者圍脖啥的都行。”

貉子皮現在不算太貴,一張也就幾十塊錢,盛希平原本是想留著給家裡人做帽子啥的用。

那天張淑珍說,家裡這些人都有帽子,盛希平這兩年打了不少皮張,彆的不說,那狼皮啥的都能做帽子。

貉子皮是好東西,大老粗戴了可惜,不如送人情啥的,好看也拿得出手。

所以這次來鬆江河,盛希平就把兩張貉子皮都給丈人拿來了,就算周明遠不做帽子,留著送人也是好東西。

“哎呀,你看你這孩子,這好東西留著賣錢啊?一張皮子不得好幾十?

我和你媽戴啥帽子不行啊?去年你給我們的狼皮,家裡頭又是帽子又是手套的做了好幾套,還做了個褥子呢。”

周明遠摸著那貉子皮,豐厚柔軟的皮毛觸感極佳,這可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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