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打猞猁撿獾子(2 / 2)

這天晚上,盛家人吃的就是大蘿卜燉獾子肉。

要說呢,家裡這一年真沒斷了吃肉,連盛希平上山打獵,加上花花往回送,野豬肉、麅子肉、鹿肉啥的,飯桌上就沒斷過。

不過這獾子肉另有一番風味兒,冷不丁換換花樣兒,孩子們都吃的可高興了。

就連還沒滿一周歲的盛新華,都啃了兩塊肉,還吃了兩塊兒燉爛糊的蘿卜。

晚上,張淑珍又把那猞猁肉放到鍋裡烀上了。

猞猁肉特彆緊實,不容易煮爛,放鍋裡燜一晚上,明天吃正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盛希平就起來了,帶上工具,直接進山。

來到獾子嶺黃土坎兒下那個獾子洞前,盛希平找出了今天來掏獾子洞的工具。

這時節,大地都凍透了,地麵邦邦硬的,用尖鎬刨洞抓獾子,那是最笨的辦法,光出憨力去了。

盛希平乾活,向來都講究個巧,他今天上白班呢,哪能在山裡耽誤太久?

盛希平今天帶了一根挺長的棕繩,在棕繩前端,綁上個用八號線彎出來,三個爪兒類似於鷹爪鉤的東西。

隻是這玩意比鷹爪鉤小很多,鉤子彎度沒那麼大,倒是磨的挺尖。

將鉤子綁在棕繩前端,然後把棕繩順著洞口,一邊繞著勁兒一邊往裡伸。

獾子洞一般會有好幾個洞口,黃土坎兒下這個獾子窩挺大,盛希平前後一共找出來五六個洞口。

昨天猞猁鑽進去的是主洞口,盛希平沒從那頭往裡伸繩子,而是另外找了個洞口。

那棕繩本身材質就硬一些,再擰上勁兒,可以當棍子使了。

但相比於棍子,這棕繩能順著獾子洞裡頭地形拐彎。

棕繩一直往裡伸,直到伸不動了為止,盛希平拿著另一端,繼續往上擰勁兒。

開始還能擰動,漸漸就覺得吃力,最後就擰不動了。

這時候,就把棕繩往外拽,可以感覺到,棕繩另一端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拽著很費力。

尤其是快要到洞口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那一端有什麼東西在奮力掙紮。

盛希平雙臂用力,腳蹬著地上的石頭,拚力往外一拽,就見到一隻獾子,吱嗷叫喚的被拽出來了。

盛希平這頭早就準備好了,一腳踩住繩子,掄起槍托來,朝著獾子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兩三下,那獾子就被砸的鼻口出血,動彈不得了。

打死獾子後,盛希平上前來,想辦法把那鉤子從獾子身上摘下來。

這一招,對付洞穴裡帶毛的小動物,都有用。

這個時節,獾子冬眠已經睡的很沉了,而且獾子窩占地不小,可能昨天猞猁鑽進去,並沒有影響到其他獾子。所以這些獾子已依舊在熟睡,沒有棄窩逃跑。

於是,盛希平又換了個洞口,繼續按照之前的方法操作,沒多會兒,又從另外的洞口裡拽出來一隻獾子。

加上昨天那隻,已經抓了三隻,估計洞裡還會有幾隻。

盛希平也沒貪心,見好就收,解開鉤子,盤好了棕繩,然後拎著兩隻獾子往回走。

回到林場就七點多了,趕緊把獾子扒了皮和油,對付吃兩口飯,趕緊去上班。

三隻獾子的油就不少了,張淑珍趁著盛新華睡覺的工夫,把油切了。

擱鍋裡煉出來,放到盆裡晾涼,再一點一點灌到葡萄糖瓶子裡。

這年月,診所裡打吊針用的葡萄糖瓶子,那可是好東西,用處多著呢。

都得是跟診所大夫關係好,才能要出來幾個用。

張淑珍用的這些,是她答應了給診所大夫一瓶獾子油,才要出來的。

獾子油裝進葡萄糖瓶子,再塞上原本就帶的橡膠瓶蓋,放到溫度低一些的地方,能存放好幾年。

林業工人冬天上山伐木生產,冰天雪地裡一不小心就生凍瘡,用獾子油抹在凍瘡上,烤烤火,基本上幾次就不疼不癢了。

所以,這玩意兒可以說是家家必備,好多人想要都淘登不著,留著送人啥的,絕對是好東西。

獾子油煉出來,獾子肉則是收拾了先凍在外頭,不管啥東西,再好吃也不能連著吃,要不然就吃夠了。

臨近冬至這段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外頭冷風呼呼的,跟小刀一樣。

天太冷了,尤其是早晨四五點鐘那會兒,一天之中溫度最低的時候,穿的再多也受不了。

張淑珍和周青嵐心疼盛希平,就不讓他頻繁進山,有那個時間,在被窩裡多睡會兒懶覺不好麼?

倉房裡存了不少肉,還有花花時不時送回來一些,已經夠吃了,沒必要成天往山裡跑。

可盛希平呢,總惦記著山裡他下的夾子。

就怕真有紫貂被夾住了,萬一被彆的動物禍害,或者讓旁人撿走怎麼辦?

於是耐著性子等了七八天,盛希平終於忍不住,跟李正剛請了一頭午的假,又穿上滑雪板,上山去遛夾子了。

得虧這幾天沒再下大雪,隻飄了兩場小青雪,山頂風大,風一吹,那點兒雪也就不影響什麼了。

盛希平按照之前留下的記號尋找,果然有所發現,在一棵鬆樹下的雪窩裡,躺著一直不知道死去多久的紫貂,已經凍的梆硬了。

盛希平伸手將紫貂從夾子上取下來,扔到口袋裡,連同夾子一起收好,然後繼續去找其他夾子。

有的夾子被觸動了,但是沒夾著東西,有的夾子根本就沒觸動過。

在另一片山頭的亂石堆附近,盛希平又找到了一隻死去的紫貂,其他再無所獲。

彆看紫貂不大,這皮子可值錢,一張貂皮咋地也得二三百,一下得兩張,已經很不錯了。

盛希平很知足,就這麼帶著夾子和紫貂下山。

這一次,半路上倒是沒遇見啥,盛希平踩著滑雪板,飛快的下山返回林場。

盛希平是上倆禮拜白班,然後上一個禮拜夜班,周日有時候休息有時候不休。

十九號開始,又是一周的夜班,早晨剛下班呢,盛希平進門就開始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嚷嚷。

“媽,給我準備點兒乾糧啊,我一會兒帶狗進山去。

對了,狗喂了沒?是喂的半飽吧?可彆喂多了,它們吃飽了不乾活。”

張淑珍很是無奈的看著大兒子,“你啊,這倆禮拜看把你憋的,可算能上山放風了是吧?

狗喂了,我就猜你今天肯定要上山,都喂的半飽。”

張淑珍一邊嘮叨著,一邊去外屋廚房,從大缸裡揭出來一摞煎餅,然後用刷帚沾了水,將煎餅撣濕了悶著。

過一會兒,再把煎餅疊起來,用白布包上,裝到盛希平進山常用的挎兜子裡。

張淑珍這邊忙活,盛希平則是趕緊往嘴裡扒拉飯,還沒等他吃完呢,外頭忽然有人喊他。

“希平在家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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