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殺不了他,那將他趕到遠遠的。
不是不想,是沒人能夠。
那麼拋開這些,能夠查到這件事情真相的人就極少了。
李敬業那個人,光看他做事的手段,就知道他信的人隻有他自己。
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仿佛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李敬業。
大戰開啟。
許久之後,李敬業終於停筆。
也不知道杜求仁他們,能不能在李敬業離京之前趕上他,將所有含元殿發生的一切詳情全部告訴他。
李絢忍不住的微微搖頭。
李敬業雖然是柳州司馬,但實際上卻是變相的囚犯,一個不小心,就會瘴死在柳州。
否則北門學士那一關,他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
但想到剛剛被斬首的劉禕之,李敬業立刻就收拾起了心緒。
隻要給他足夠利益,那麼他一定會鬆口的。
劉禕之死了,但任何人都不能報複。
所以,暗中動手的絕對不是李絢。
“走吧,二位,我們該回去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了。”魏思溫開口看向杜求仁和唐之奇。
而且李絢和李敬業的關係極差,他就算有什麼消息,李敬業的人也是不會知道的。
但並不是沒有……
一日之中,由高高在上的英國公、眉州刺史,被貶為柳州司馬。
杜求仁,還有魏思溫,唐之奇,這三個李敬業的嫡係親信,都被千牛衛攔在一側,想要上前而不能。
等到朝中的群臣將李敬業忘的差不多的時候,等待李敬業的,就是死路一條。
因為劉禕之之死,是他自取死路,派出手下毀屍滅跡的時候失手,最後導致昭陵失火。
李絢這個時候接口,說道:“陛下不過是在用太子穩住李敬業而已,給他一個未來的虛假希望罷了。”
歐陽通點點頭,讚同的說道:“即便是太子,未來也不希望朝中出現這麼一個曾經出賣大唐,私通吐蕃的朝臣,隻要朝中的諍臣不死絕,李敬業一旦回朝,立刻就要麵對無數諍臣的彈劾……就是太子,也是要過日子的。”
狄仁傑微微搖頭,說道:“此事,懷英並不清楚,不過想來,回到禦史台,崔中丞應該會讓他寫一封詳細的奏報稟報聖人……具體如何,到時就知曉了。”
禦史中丞崔謐是北門學士一黨,他的確無法阻止魏思溫彈劾劉禕之,但在彈劾結束之後,要一份完整的結案報告,稟報皇帝也好,禦史台歸檔也罷,他都是能順帶看一眼的。
他即便是要離開也不是現在,現在暗中在盯著他的人,也並不是隻有這兩人。
宮中甚至都沒有讓他在長安過夜,連讓人送他都沒有。
這些千牛衛在算是變相在保護他。
他現在就連柳州司馬的公文印信都沒有拿到,隻有皇帝的一封聖旨。
“從振州換到柳州而已,振州偏遠,柳州又能好到哪裡去。”
柳州多瘴氣,有詩雲:桂嶺瘴來雲似墨。
還有李敬業。
如今雖被貶為柳州司馬,但還有希望。
劉禕之的人頭就是他的投名狀。
更何況,現在聖旨一下,李敬業立刻就要啟程前往柳州,一刻也不得耽擱。
魏思溫不過是李敬業的棋子,這件事情隻需要找李敬業做個交易,那麼該是誰也能查清楚。
……
他微微搖頭,如果他真的想要離開,這兩個人根本擋不住他。
他怎麼都想不通,今日的大朝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惜,從朝中作出決定,到內侍宣讀聖旨,還沒有人來跟他敘述朝上的詳情。
剩下,一杯毒酒已然足夠。
……
拋開這些,拋開大理寺,刑部,禦史台,拋開千牛衛、金吾衛和密衛,能查出北門學士暗中手段的人少之又少。
隻要李敬業不造反,李積留下的榮光足夠保他一命。
“好!”杜求仁和唐之奇點頭,然後跟在魏之溫的身後,一起朝英國公府而去。
李敬業這個人太險了。
抬起頭,掃了一眼艙門口,外麵站在的兩名手握長刀的千牛衛。
李敬業平靜的在上麵寫著上奏給皇帝和武後的認罪書,似乎到了現在,他已經徹底認罪了。
李敬業如今就在這艘官船之上。
“陛下之所以沒有貶他為振州司馬,實際上就是要暫時的穩住他,免得真的在絕望之下投了吐蕃。”歐陽通輕聲歎道:“畢竟有英國公在先,陛下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皇帝會一點點消磨李敬業的力量,卻又不會輕易將他逼到狗急跳牆。
“劉禕之死了,這還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被斬首的北門學士。”李絢輕歎一聲,然後抬起頭,看向歐陽通,輕聲說道:“舅父,此事之後,朝中會不會進入多事之秋?”
就在這個時候,李敬業似乎察覺到了李絢的注視,猛地掉過頭,直接看向李絢。
李絢甚至想要將李敬業趕到振州,但可惜,皇帝鬆了一手,在太子的建議下,貶李敬業為柳州司馬。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前方的甲板上響起。
一直閉著眼睛的李敬業,麵無表情的睜開了眼睛。
來人比他預計的,要早的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