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在正在大明宮紫宸殿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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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掀起,李絢探頭出來,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宣旨的仇宦。
沒有了軍方維係道路,這條路會變得日益難行,成本增加,自然走的人就少了。”
他這些年,雖然任昌州都督,昌州刺史,但昌州都督府的事情有張大安在負責,昌州刺史府的事情有姚懿在負責。
李絢繼續說道:“如今吐蕃已下,日後軍中的糧草,基本都由蕃州當地解決,朝中擔負很少,所以從潘州經昌州,最後到軍前的這條路就斷了。
……
甚至不隻是這條路,還有昌州到河州的水道,隨著軍方所用的減少,地方維修費用日益增加。
李絢從馬車座下內格中取出一杯熱茶遞給姚懿,說道:“一會要麵聖,叔父先暖和暖和。”
昌州這日後數年的經營,怕是要有些問題了。
姚懿輕歎一聲,說道:“就怕燕國公沒有這個心思。”
稍微停頓,姚懿抬頭看向李絢,不解的問道:“倒是有一事,下官有所不解。”
通過守宮衛士的檢查,李絢和姚懿進入了皇城。
“且不說難有那麼一日,便是真有那麼一日,元之也還年輕的很,沉澱沉澱不是壞事。”姚懿微微搖頭,神色平靜。
“王爺所言無差。”姚崇抬頭,目光認真的看向前方逐漸接近的熟悉身影,終於展露笑容道:“阿耶回來了。”
李絢,姚懿,姚崇三人平排站開。
姚懿輕輕點頭,從昌州到潘州,中間需要經過不少黨項之地,這一片原本全都是吐蕃之地。
姚懿頓時恍然過來,他現在已經不再是西北的昌州刺史府長史,而是西南的潘州刺史府刺史。
“昌州諸事交接還算順利,昌州刺史府諸官有小半留了下來,剩下的,都由燕國公麾下的幕僚充任,諸事安置妥當。”
姚懿沉默了下來,如今大唐雖然滅絕了吐蕃,但是蘇毗和羊同這兩個國度都還存在。
……
姚崇一愣,隨即趕緊拱手道:“臣領旨。”
“另外,以前過昌州的商旅,多數和本王有些關聯,如今昌州換人,本王調任蕃州,那些和本王有關的商旅也會經跟著本王走蕃州,而去西域,昌州的價值不大了。”李絢搖搖頭,將興海的商路徹底盯死。
不會再有人走昌州到潘州這條商路,那麼相比較之下,從吐穀渾到長安的這條商路會更加的繁華。
麵對日益增加的成本,很多商旅寧肯走蘭州,鄯州,也不走昌州河州。
“所以呢?”李治的目光落在了姚懿身上,問到:“姚卿,昌州方麵的各項交接進行的如何?”
姚崇聽到這裡,點點頭,說道:“王爺也是辛苦。”
昌州刺史府搬遷曲溝幾乎是可見之事,而昌州都督府日後少不了也要搬遷。
姚崇坐在一旁,卻能聽出這裡麵的深意。
他雖然掌管全局,但說到細節部分,卻遠不如張大安和姚懿知曉的清楚。
“知道。”李絢點點頭,說道:“那是因為吐蕃已下。”
仇宦的目光落在了車內的姚懿身上。
甚至不客氣的講,拋開表麵看實質,張大安和姚懿才是昌州都督府實質的都督和刺史。
“大概是在太子妃生產之後。”李絢輕歎一聲,說道:“說實話,自從上元二年初,離開彭州前往南昌之後,絢也一樣很久都沒有回去過了,更彆說還有妻兒老母。”
馬車緩緩前行,前麵似乎已經到了朱雀門下。
李絢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姚懿沉默了下來,他是知道這條路的艱難的。
蘇毗恰好在大唐和吐蕃的中央,蘇毗女王又是大唐一手扶持的。
仇宦看到李絢,笑嗬嗬的一甩拂塵,說道:“彭王,陛下有請。”
紫宸殿中,李治一身黑底金絲蟒袍,坐在禦案之後,正在批閱奏章。
後來正是李絢拿下了小花石峽,阻擋吐蕃人的窺探,然後才逆黃河進入了潘州。
李絢抬頭看向姚懿說道:“叔父,絢還要去東宮一趟,就不陪叔父去麵聖了,絢大約會在十日左右啟程南下彭州,叔父若是也在這期間南下,不妨你我同行……潘州畢竟屬於劍南道,益州大都督府,絢還是能說上些話的。”
蜀中的糧草也能從鬆州潘州不經長安而送至軍前,大大的減輕了軍前的糧草危機。
“賢弟看的透徹啊。”李絢輕歎一聲,說道:“宰相之位,不在做的早,而在於做的久。”
李治放下細竹金筆,抬眼看向李絢,問道:“彭王,你今日是去接姚卿去的?”
姚懿立刻拱手道:“還算順利,昌州諸事多有定冊,按冊交接便是。”
李治點點頭,繼續詢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