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咒罵與不屑或許隻是在單純宣泄情緒,但你們一定要記住,不要小瞧任何淩駕在自己之上的群體,承認自己的不足,不要被自身的認識所局限,你們才能看得更遠。”
“我今天來到這裡,為你們授課,就是想讓你們了解一些基礎律法,開拓一下你們的認知,讓你們明白何為自身應有的法律權利。”
韋恩教授平靜又舒緩的語氣,讓圍觀者不由靜下心來,一些想要學習的人,迫切坐在韋恩教授麵前,好讓自己聽得更清楚點。
很快,哈斯塔與佛倫講師準備的長椅已經被坐滿,一些附近的居民,紛紛從自己家裡搬來板凳與椅子,將韋恩教授圍成一個圈圈。
“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吧,或許聽完之後,你們會對律法這個東西有所感悟。”
韋恩教授考慮到碼頭區的居民們都沒有怎麼讀過書,如果一開始就講繁瑣的律法條文,他們一定聽不懂,甚至還會紛紛質疑。
這些律法條文為什麼要這樣製定,明顯就不合理嘛,肯定是卷毛狒狒上廁所時隨手寫下的律法……
想要讓他們感同身受,必須要從他們認知的世界中出發。
所以,他準備了一個村莊的故事。
有一個村莊,坐落在群山裡麵,他們從來都不曾與外界聯係,因為他們認為外麵的外麵還是大山,而大山上有野獸,野獸是會吃人的。
一開始村莊裡麵僅有十幾戶人家,五十幾個人,村民之間都互相了解,能清楚知道這個人是誰家的孩子,那個人又是誰家的媳婦。
他們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不需要的東西通過以物換物的方式,跟其他人進行交易。
這個時候,他們可能會用一磅的黃金換取一磅的土豆,甚至有時還換不到。
因為黃金除了看起來好看,能當裝飾品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價值。
而土豆卻能填飽一個人的肚子,自然要比黃金珍貴得多。
他們就這樣過了一百多年。
在這一百多年裡麵,村莊裡麵的人口翻了好幾倍,原本不到五十人的人口,如今已經有兩三百人。
以原本村莊的大小肯定不夠居住,附近的食物也肯定不夠吃,他們隻能開始向外麵一點點開拓新的地盤。
因為人數實在太多,人與人之間很難全部相識,乾活和分配食物的時候也容易出現矛盾,村長也就在這個時候被選舉出來。
這位被選舉出來的村長是一個非常有智慧的人,他製定了很多有利於村莊的規章製度。
在乾活方麵,他讓每家每戶都要派出強壯勞動力出去開荒乾活,等到食物收成的時候,他再根據人口將食物平均分配給每一位村民。
這樣的分配製度,受到所有村民的歡迎,畢竟隻要村莊裡麵有食物,誰也不會餓死。
又過了二十多年,村莊人口又翻了幾倍,從兩三百增長到一千多人。
為了獲得足夠的食物,村民們隻能不斷往外開荒種植作物。
這時,有一部分村民已經老了,他們乾不動重活,隻能留在村莊裡麵做些縫衣服、做鞋墊、洗衣服等工作。
他們做著相對簡單的工作,最後卻能分配到跟那些壯漢一樣的食物,起初因為每家每戶都有壯漢在外麵乾活,加上食物也還充足,所以也就沒有人說些什麼。
時間又過了二十年,村莊人口再度暴增,在外麵開荒種植的隊伍也遇到了麻煩,有一條大河攔住了他們開荒的前行方向,無法再過去了。
食物開始短缺,所有人都要餓肚子了。
這個時候,那些已經癱在床上的老人們還要再跟年輕壯漢分配一樣多的食物。
年輕壯漢們自然不願意讓自己餓著肚子去接濟那些沒有乾活的老人,他們的情緒越來越大。
睿智的村長眼看事情就要不可收拾,急忙再頒布新的村規,那些沒有年輕壯漢的家庭將不再參與分配食物,理由是他們沒有為村莊收成出一份力。
那些被剝奪食物的家庭自然不願意,他們想要鬨,想要活下去,因為他們年輕時也供養起一批老人啊!
但他們注定不會是那群年輕壯漢的對手,很快就被鎮壓,隻能自生自滅。
又是十年過去了,村莊還沒有找到一條可以越過大河的新路,食物越發不夠。
村長隻能再度宣布,凡是超過五十歲的人,就要前往野獸最多,最危險的大山去尋找合適開荒的地方。
實際上就是選擇犧牲這些人,讓他們將食物留給那些年輕壯漢。
這個時候村長也已經很老了,按照村規,他也不能參與分配食物,隻是因為他是村長對村子有貢獻,所以沒有村民明著反對他。
但村長是睿智的,他知道自己或許能夠善終,但自己的孩子們卻不一定能成為下一任村長。
所以為了自己的後代著想,他想出了一條名為世襲製的村規。
家裡的所有財產包括地位,都可以傳給自己的後代。
沒有財產跟地位的村民自然不滿這條村規,但村長的威嚴還在,而且還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也站在村長那邊。
他們隻能選擇接受這條不怎麼公平的村規。
韋恩教授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這個故事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哈斯塔心中喃語,他已經預想到接下來的故事發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