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意從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
女子對於這些情緒特彆敏感,她瞬間就察覺到。
哪怕身體仍舊是火熱的,她的心卻陡然涼了下去,如同被人一下子灌下去許多寒冰,冷得連骨頭縫裡都冒著寒氣。
梁景明告訴她,說她會是他唯一的夫人,而虞念清隻是一件被用來的羞辱梁知舟的工具。但真的是這樣的嗎?為什麼他看向虞念清的眼中會同樣充滿著柔情?
她不明白,但是知道一點。
虞念清一直擋在自己的前麵,樁樁件件事都在自己以為要獲得幸福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將自己襯托得像是一個可憐的小醜。
她必須死。
——
虞念清整理衣服的時候,隻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堵在了嗓子眼裡,隨時都快要吐出來。
她一邊忍著惡心將自己收拾好,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之後,她大概弄明白自己現在正在一艘商船上,四周都是一片茫茫海域,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也難怪梁景明沒有繼續給她用迷藥,甚至允許她單獨住在一起。
隻是她不明白梁景明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已經和他成過親,什麼又叫做“那是這輩子”,還能有上輩子不成?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由聯想到自己做的夢,卻怎麼都不敢相信有前世今生。
還有楚清清又是怎麼回事?她開始仔細琢磨剛剛那兩個人在門口時說的話。楚家的家底比不上鎮國公府,因此楚清清在梁景明麵前一貫是沒有什麼底氣,像是一朵哀怨的小白花。而剛剛楚清清居然敢當著麵和梁景明嗆聲,難不成她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那這樣一來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直接去投靠厲王。
隻是知道這麼多仍舊沒有多少用處,她現下最大困境便是如何保證自身的安全。隻要一回想起梁景明落在自己身上那種黏膩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想要作嘔。
但梁景明絕對還會有後手,下次他過來時候,要怎麼樣才能躲開?
她心裡亂七八糟,像是有小人藏在裡麵不斷敲打著小鼓,不斷在黑夜中任由自己亂想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梁景明沒有打算將她餓死,等到了時間,就專程讓小丫鬟送過來飯菜。不過船上的食物乏味可陳,沒什麼新鮮的,隻有晚上多了一碗豌豆黃。
豌豆黃做的不怎麼地道,卻有一股濃鬱的桂花香,頗為討女孩子的喜歡。
剛想嘗一口時,她忽然聞到了桂花香中夾雜著一點花生粉的香氣。她有點不敢確定,用指尖撚了一點豌豆黃的粉末聞了聞,確實裡麵有花生粉。
可周圍親近一些的人都知道,她對花生過敏,輕則渾身起紅疹腫痛不堪,重則會有致命的危險,需要在飲食上格外注意,怎麼會送來夾雜著花生粉的豌豆黃?
是梁景明?還是楊氏?
正在思考的時候,門邊放人回過頭傳來一陣響動,梁景明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衣服的邊緣繡滿了竹葉紋,多增添了幾分文人的氣息。而他的腰間掛著精致的香囊和價值不菲的玉佩,筆直站在原地,顯現出一身貴氣來。
虞念清總覺得他的姿勢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見他挺直腰走路時,才發現他居然有幾分是在模仿梁知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