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霄像聽了個笑話,他靠在紅木圈椅上,居高臨下地斜睨全昇。
“本王可從來不是個君子。”
他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麼,他走的每一步,都沒有後悔。
現在不,以後,也絕不。
全昇垂首不語,此時,沉默的趙六忽然開口:“王爺,全先生,請聽我一言。”
“王爺言之在理,如今城門守衛重,一個人確實比兩個人的目標小,而且孩童心智不全,萬一中途哭喊吵鬨,恐怕徒生變故。”
“如果除夕隻送薑夫人一人出城,加上我的易容術,屬下保證,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陸寒霄的神色稍霽,他點了點頭,“可。”
趙六繼續道:“至於孩子,日後再想辦法就是,誰也不想到最後那步。而且據我所知,那孩子自小體弱多病,剛安頓下來又折騰,恐怕不等旁人動手,自己就夭折了,全先生高義,但目光也該放得長遠些。”
陸寒霄是他的主子,對他有知遇之恩,趙六自然話裡話外向著陸寒霄。陸寒霄十分滿意他的識趣,大手一揮,一錘定音。
“好!就這麼辦。”
全昇還想再勸,陸寒霄已經起身離開,道:“夜寒露重,回去休息罷。”
趙六依言退下。全昇看著人去樓空的房間,神色怔怔。過來許久,他長歎一口氣,拂袖而去。
.翌日,全昇左思右想,去了嫿棠院。
如今能勸得動他的,隻有王妃了。
陸寒霄把寧錦嫿保護得嚴實,他心懷大誌,但從來不許有人在她跟前嚼舌根。全昇無意觸他的逆鱗,隻想旁敲側擊提點兩句,便已足夠。
全昇不愧是看著陸寒霄長大,這個計策原本沒問題,可惜插了一檔事,現在寧錦嫿心神全亂,什麼都聽不進去。
寶兒病了。
昨日她去將軍府,把寶兒托付給鈺兒,回來接時小臉就有點紅,隻是寧錦嫿那時還一心想著晚上怎麼說服男人,便沒在意。
今日一早,到了喝奶的時候,寶兒怎麼叫都叫不醒,一摸,渾身燙。
寧錦嫿看著一旁的大夫,秀麗的眉毛緊緊蹙著,“先生,寶兒可還好?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她前段日子高熱昏厥,寧錦嫿一直以為是她中間沒忍住抱了孩子,過了病氣給他。如今看著緊閉雙目的寶兒,她心底一陣抽痛。
她的錯!
大夫手上給小兒背部施針,一邊道:“王妃多慮了。您是氣急攻心,小公子是受了寒症,和您沒關係。”
“普通風寒而已,針後再加兩貼藥,吃了就沒事了。”
寧錦嫿依然擔憂,“小兒易受寒,我哪兒敢凍著他,整個府邸,他房裡的地龍是燒的最旺的,外出都要裹上好幾層,怎麼會是風寒呢?”
大夫頭也不回,道:“確是風寒之症,我行醫多年,區區風寒是不會診錯的。”
“對了,先熬一碗黨參茯苓湯,待會兒用。”
寧錦嫿趕緊吩咐抱琴她們準備,此時,一旁當了許久背景板的全昇道:“王妃,我派人去外麵買吧。”
“為何要買?”
寧錦嫿聲音有些急,“都這種時候了,直接用府裡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