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嫿的心?情又沉重幾分。
寢房裡燭火通明?,整個房間暖烘烘的,可她卻驀然想起今日大雄寶殿的那一幕——陰暗晦澀的光線下,鎏金佛像在?一片潮濕中?若隱若現。
那股強烈的自責瞬間湧上心?頭。
“三哥。”
貝齒蹂躪著紅唇,寧錦嫿艱難道:“我……我做了壞事,佛祖不會原諒我的。”
因為時間太巧合,她把寶兒出事完全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這世間這麼?多人,為何偏偏是她的寶兒?這難道不是報應麼?!
“你能壞到哪兒去?”
陸寒霄搖頭失笑,頗為不以為意,“嫿嫿,你隻是太累了,要不我讓全昇去幫你?”
寧錦嫿這段日子的改變他看在?眼裡,起初並?不在?意,隻當她無聊了,折騰點兒東西玩玩兒,排遣寂寞。
他清楚她貪圖新鮮的性子,當家並?非易事,明?白了其中?艱辛,她自然就放棄了。
陸寒霄和世上大多數男人都不相同,他娶妻不是為了傳宗接代,更不是為了娶一個女人操持內務,他的妻子什麼?都不用?做,隻要陪著他就夠了。
生同裘,死同穴。
思及此,他愉悅地?勾起唇角,道:“除了全昇,我這邊有許多好手,你要人隨時開口,彆累著自己。”
“不是!”
寧錦嫿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奈,她煩躁地?揉了揉寢衣袖口,“不是累到了,就是……我、我真的做了壞事!”
前?有寧國公父子,後有陸寒霄,寧錦嫿被?保護地?太好了,生平第一次害人,還是用?這種陰毒手段,儘管那是折磨她多年的仇人,她依然心?顫發虛。
“安心?。”
陸寒霄抬掌,搭上她的肩膀。
“佛祖見的壞人如過江之鯽,區區小事,他老人家不會在?意。”
不是他看不起寧錦嫿,他的嫿嫿也就任性一點,實則內裡純潔一片,她能做什麼?壞事。
謀財?她手上金山銀山花不完。害命?這更不可能,她與?旁人無冤無仇,若有宵小敢欺負她,他第一個不饒恕。
在?陸寒霄眼裡,她的擔憂如同杞人憂天一樣可笑。寧錦嫿卻忽然問道:“宮裡是不是出事了?”
陸寒霄手下微滯,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他剛從宮裡回來,寧錦嫿所言不假,舒太妃身中?奇毒,太醫皆束手無策。
……
舒太妃本名舒婉婉,是陸寒霄多年前?救下的一個山間采藥女。
原本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加上寧錦嫿對她敵意很重,連帶著生他的氣。舒婉婉傷好以後,他便?讓她收拾包袱離開,豈料再見之時,她已成了榮寵再身的舒妃。
麵對她拋出的橄欖枝,陸寒霄當然不會拒絕。
舒妃,貴妃,太妃……那女人確實厲害,旁人都以為因為陸鈺才讓他們扯上關係,實則恰恰相反,正是種種前?因,才有了後麵的養子之果。
當然,他也沒有虧待她。
此前?多虧了舒婉婉,他才能率先找到薑姬母子,她卻在?他離京之際身中?劇毒,於公於私,他都不應不理。
可嫿嫿怎麼?知道這回事?
陸寒霄微眯鳳眸,暗自觀察她的神?色,“宮中?確實有變。”
“舒太妃……出事了。”
寧錦嫿驀然心?臟一漏,濃密的睫毛迅速翕動著。
“這樣啊——”她低眉斂目,“宮裡那麼?多醫術精湛的太醫,全都束手無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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