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怎麼呼喊都沒反應。
她從來沒有那?麼絕望過。
那?日一片混亂,陸鈺當機立斷封鎖消息,接著?來了許多人……寧錦嫿的記憶有些模糊,幸而郎中看過後,說沒有傷到?心脈,將養幾日便可。
次日,一行人如時出發。陸寒霄身份敏感,陸鈺以及一眾心腹皆以為他受傷昏迷之事不宜泄露,全昇原定留在?京城,如今也不得不出馬主持大?局。
他資曆老,說話能鎮得住場子。原以為隻是躺幾日,結果一晃就是兩個月,路上用?了一個月,回滇南一個月,男人依然?未醒。
鎮南王回封地一月有餘,現今知道他昏迷不醒的尚不超過五人。時間太?久了,下麵人遲遲不見陸寒霄露麵,私下裡也犯嘀咕。
滇南武裝部曲甚多,血性男兒,人人可挎刀一戰。當初陸寒霄花了近一年時間把諸多勢力收服,靠的是□□的寶馬和手中的長刀。鎮南王是滇南的天,人人敬他、怕他,前提是他活著?。
此時的陸寒霄就像沉睡的猛虎,周圍的鬣狗不敢輕易靠近,但一旦讓鬣狗們的鼻子嗅到?血腥氣,他們便會立即撲將上來,將猛虎撕咬殆儘。
……
寧錦嫿輕歎口氣,窗外的微風徹底吹散她的睡意,她回身坐在?妝奩前,“抱月,給我上妝。”
她天生麗質,自從生了陸鈺後身子虛弱,不常出門見客,對於梳妝打扮一道便也不上心了,她膚色雪白無暇,跟玉一樣,不敷粉黛已是人間絕色。
可到?滇南的第一天開始,她日日都要花半個時辰裝扮。衣裳往豔了穿,妝容往媚了化,高調地出現在?眾人麵前。不過一個月,滇南滿朝皆知鎮南王妃容色傾城,妖媚禍國。怪不得王爺不近女色,原來是已經吃過山珍海味,尋常的清粥小菜哪兒能入眼呢。
這不,回封地這麼久了,往常王爺定會第一時間巡檢兵馬。陸寒霄這個土皇帝當的名?副其實,不僅有兵馬,還組建了自己?的“小朝廷”,日日議事堂的晨會,諸多臣子齊聚一堂,像極了金鑾殿的早朝。
但是這次王爺遲遲不露麵,聽說王妃娘娘水土不服,性子又嬌,身邊離不得人,王爺為討美人歡心,終日在?紅鸞賬中哄著?王妃娘娘,連朝政都不顧了。
——為了不暴露陸寒霄受傷的事實,寧錦嫿不得背了一口又一口大?鍋,儼然?已經成了“禍國妖姬。”
要不是她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恐怕會被忠臣上諫燒死。
可這招用?得了一時,時間越久,臣下愈發浮躁。哪兒都不缺聰明?人,越來越多的試探接踵而來,寧錦嫿終日如履薄冰,麵上還得不露聲色,繼續演下去。
在?這兒的一個月,比她過去那?麼多年都要累,幸好身邊有葉清沅和全昇幫襯。她闔上眼,心裡盤算今日的章程。
……
半個時辰後,瀑布般的青絲被抱月的巧手悉數綰了上去,簪上金釵步搖,耳上戴著?豔紅欲滴的紅寶石,寧錦嫿看著?銅鏡裡妖媚的女人,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走,去主院。”
京中世子府已是極大?,王府比之更甚,可能是之前沒有女主人的緣故,府裡帶刀侍衛不少,丫鬟仆婦卻是不多。這裡並未像世子府一樣精巧奢華,先祖皇帝設鎮南王爵,百年傳承,比世子府多了一些古樸和肅殺。
王爺當之無愧位居主院,按照規製,王妃的院子在?主院右側,離主院最近。即使這樣也要花費一刻鐘才?堪堪走到?。她今天敷了粉,走過之處留下陣陣香風,讓好幾個換班的侍衛鬨了個大?紅臉。
她到?主院時,剛好碰上前來給陸寒霄換藥的青衣公?子,姓蕭,二十餘歲,眉目俊秀,玉麵郎君,是陸寒蕭的心腹之一。
“王妃娘娘。”
“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