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霄不願讓妻子傷心,寧國公又何嘗願意讓女兒為難呢,更何況陸鈺是寧府的外孫,打斷骨頭?連著筋,有些事不必爭。
兩人三言兩語定下寧府的未來,寧錦嫿還茫然分不清狀況,但?她十分認同寧國公的話,“嗯嗯,父親受苦了,您在家好好修養,等將來兄長回來,娶個賢惠的嫂嫂,好好孝敬您!”
寧重遠清冷如謫仙,侄兒都這麼大了,他還是孑然一身。母親早亡,上麵沒人敢做大公子的主。要不是身份不合適,寧錦嫿都想自己給?兄長張羅。
起寧重遠,寧國公神色微滯,擰著濃眉吞吞吐吐,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唉!”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起身,“今日不提他,來,給?你母親上柱香吧。”
***
夫妻倆身後跟著一串兒小羅卜頭?,陸玥也從抱月懷裡掙脫下來,像模像樣地跟在兩個哥哥身後。
陸寒霄微微躬身,把三柱香插在靈牌前的大香爐上。這裡是寧府祠堂,當年他還是世?子的時候肖想寧府大小姐,曾在這裡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更遑論陸寒霄這種?男人,總歸有幾分不情願。
今時今日,沒有任何人敢逼迫他,他卻心甘情願地折下了腰。寧錦嫿從未見過母親,養兒方知父母恩,尤其陸玥出生後,她更覺出為人母的不易。母親應當很?愛她吧,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啊,溫婉嫻靜,聰慧貌美?,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及她半分。”
寧國公唇角含笑,十年生死兩茫茫,她已經走了那麼多年,還時常入他的夢中?,問他有沒有照顧好一雙兒女。
看著靈前的站成一排的三個孩子,個個粉雕玉琢,靈秀無邊,他想,他終究沒有辜負她。
……
從祠堂出來,眾人的心情都有些許沉重。
寧國公尤甚,逆著豔陽光線,寧錦嫿竟覺得他高大的身軀有幾分佝僂,看得她心酸不已。
她忽然問道:“父親,我的房間?還在嗎?”
當然在,寧國公那麼寵她,自從她出嫁後便把她的院子封起來,日日派人打掃,一草一木皆有專人澆灌,和?她在時一樣,隻為哪天姑奶奶回門,住的舒心,隻是陸寒霄看得緊,她很?少?有機會回來。
後來寧府被抄,值錢的東西被搶掠一空,直到月前才讓人重新修繕,陳設還跟原來一樣,隻是花草植物都荒了,一時半會兒長不出來。
寧錦嫿道:“不妨事,讓下人收拾幾床被子,我回來住兩天。”
二房三房人丁興旺,他們?熱熱鬨鬨的,兄長不在,大房隻剩父親形單影隻一個人,寧錦嫿想想就難受。
寧國公含笑答應,可陸寒霄卻笑不出來。他走到寧錦嫿身邊,認真道:“嫿嫿,你彆傻話。”
寧錦嫿瞥了他一眼,一臉大義凜然,“什?麼傻話?父親好不容易回來,你不要攔我儘為人女的孝道。”
陸寒霄要被她氣死,心道你儘什?麼孝道?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比寧國公起的都晚,這不吃、那不吃,嬌貴的跟個活祖宗一樣,不折騰人便謝天謝地了,普天之下,也就他養的起。
還為人女?也不想想她為人妻的本分做到沒有?不彆的,一到晚上就哼哼唧唧,拈輕怕重的,他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