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日後再去後悔吧。你今天起就上任中郎將。”扶蘇大喜過望,怎麼可能放呂澤去做個百夫長呢。
呂澤見扶蘇這麼看重他寫的東西,也了解了這位秦國的太子是真的想為庶民做事,所以才會這麼興奮,考慮到這一點,呂澤慢慢地不再推辭。
扶蘇得到呂澤,激動異常,暫且把蕭何的事情忘在腦後。
此時,蕭何家門前正停著一輛馬車,隻是這一次,是用三匹馬去拉。
這一次,蕭何換上了嶄新的紅色深衣,又穿上了新的履鞋,再三整理自己的儀容鬢發後,這才登車。
秦國的官兵對蕭何禮儀備至,全程都把他當做大官一樣對待。
蕭何上車,秦兵蹲下做腳蹬;蕭何推辭不上,秦兵恨不得給他下跪。
等到蕭何上車,又是在車上裹上草席。
這一切的一切,讓周圍的沛縣百姓看到,心中生出無限的羨慕。
“蕭吏這是發達了啊,看著是要做大官了!”
“蕭吏對待我們鄉民,一向都是最好的。這次來的秦國將軍有眼光啊,知道請蕭吏。”
“是啊,蕭吏若是出去做事了啊,日後秦國可能對莪們好點了。”
“……”
“……”
“……”
沛縣的鄉民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劉季幾天內既然接觸不到蕭何,自然更加毫無辦法能夠讓自己麵見秦國的太子。
樊噲尚且處在興奮之中,他沒功夫在意劉季。
“蕭吏,是我樊噲!蕭吏發達了,日後可不要忘記我樊噲!”
樊噲大聲地吼著。
隻可惜坐在車中的蕭何根本聽不清他在喊什麼。
沛縣沒有其他大城市那麼有名氣,但是這地方不窮,人又多,以至於觀望蕭何車隊的人和車幾乎是絡繹不絕。
今天,就連幾個世家豪族的人都出來觀望了。
蕭何坐在馬車上,他已經做好了未來和秦國太子一起櫛風沐雨的準備,他知道太子是想要改革的,未來將麵對很多困難。
但是為了報答太子的知遇之恩,他願意承受那些。
而也是見到太子扶蘇,蕭何心中的理想之火又被燃燒了起來。
蕭何信心滿滿,就要跟著扶蘇去做大事了。
隻是坐在馬車中的他,並不知道此時的天空中布滿了烏雲,他的馬車前麵,是數不儘的重巒疊嶂。
不過,對於蕭何這樣的人來說,這些阻礙又算得了什麼呢。
蕭何的馬車徐徐前進,往高處走去。
劉季則還站在原地,像是被馬車拋在道路上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馬車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小,小到不見。
他甚至沒有樊噲的那樣勇氣親口喊出蕭吏二字。
劉季知道,從今以後,他和蕭吏將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生。
從這一刻起,劉季開始笑不出來了。
命運似乎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天命之人,隻是這個天命之人不是他。
天色昏暗下來,劉季則回到了家,拿起了自己鋤頭,他來到自己的地上,開始收拾起了石頭和土坷垃。
凡是影響明年春耕的一切,他都在清理。
田間地頭上,周勃、樊噲、夏侯嬰看到這一幕,紛紛驚呆了。
樊噲想要拉劉季去自己家喝酒,卻被夏侯嬰拉住,“算了,大哥心裡苦,就讓他去吧。等過個幾天就好了。”
樊噲歎了口氣,跟著夏侯嬰也失望地離開。
“怎麼咱哥幾個,沒一個有那命。但凡兄弟幾人中有一個能夠得個官做,兄弟幾個可都能照應了。”
“小富在己,大富在天啊!”周勃拍拍樊噲的肩。
烏雲遮蓋了太陽,天氣悶熱不減,劉季在地上撿著石頭,拿著鋤頭行來行去。
劉季脫了上衣,光著上半身,精壯的胸膛裸露出來。
豆大的汗珠從身上滴落,隻是這汗水落在土塊上,被迅速地蒸發。
劉肥來到地上看望自己突然轉性的父親時,見到他抬起頭來,整個人麵色發紅,臉上全部都是水。
至於這臉上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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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裡,扶蘇卻高興地手舞足蹈,打勝了楚國都沒這麼高興。
當然主要原因也是楚國實在是沒什麼好打的。
兵熊熊一窩,將熊熊一個。
可楚國的將軍卻是將熊熊一窩。
扶蘇任命呂澤做了中郎將,隨後又對勇於舉薦呂澤的馮敬也給了賞賜。
“舉薦呂澤,你也算是大功了。日後你就是我的騎郎將了。”
馮敬固然大喜,可不免驚訝,“末將舉薦呂澤?”
扶蘇拉著馮敬的手,“就是你把他拉到我這裡來的啊。日後,你可要多照顧他。”
馮敬望向呂澤,對方一看就比自己成熟很多,“他比我都大,我照顧他?太子,這未免太不合適了吧。”
趙佗腦子轉的飛快,太子真是高啊。
太子知道馮敬想要升遷很久了,如今得到呂澤,更是大喜過望。
可是這樣一個呂澤,他們一家說是逃命之徒,去到鹹陽,沒有太子根本立不住腳的。
於是太子給馮敬賞賜,這樣不僅能拉住馮氏;而且順勢把呂澤記在馮氏名下,走一個合乎秦法的舉薦流程,讓馮敬為其背書,如此一來直接給呂澤在朝中找了個靠山,
這靠山就是馮氏。
到時候朝野上下,誰都不會為難這個年輕人。
如此一來,就拉近了太子和馮氏、乃至呂澤的關係。
真是,不二的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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