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察覺男人眸色暗了些,“嗯,然後呢?”
周圍很靜,隔著門後的攝像頭,無形中給人種偷偷背著什麼**的感覺。
走廊黑暗,看不清沈清弦的表情,隻感覺他聲音啞了些,仿若勾著一絲欲念,嗓音低低纏上來,讓人無處招架。
宋知落莫名口有些乾,手指貼在身後的牆:“然後就是,你得離我遠點,否則......”
沈清弦等她說下去。
宋知落凝著黑暗中那雙眼,心跳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可能是殘存的酒精作祟,她呼吸有些快,行為仿佛被某種衝動驅使著,又像借助黑暗,那個平時被克製的另一個自己趁機占據了主導。
在沈清弦仍不聽警告地靠近時,宋知落閉上眼,她抬起手臂,勾住他衣領,向下拉。
下一刻。
沈清弦清晰地感覺到,唇邊的位置,被兩片溫熱輕輕碰觸了下。
她動作沒有撩人的意識。
仿佛在說,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隻是碰了碰他,放開他時,小姑娘乖乖站好,略帶威脅似的恐嚇。
“會這樣,欺負你的。”
-
回到自己的房間,宋知落關上門,呆愣了幾秒,才靠著門板鬆了口氣,而胸口的心跳,卻還在提醒著她做了什麼。
大概是被那個恐嚇震到,剛剛那一秒,男人身型似乎僵了一瞬。
坐在床邊,她回想著自己主動親了他的行為,也不知道在沈清弦眼皮底下,她粗糙的演技能否蒙混過關。
恍神中,又想起來,那天沈清弦脖子上留下的牙印兒。
幾段零碎的畫麵,此時猝不及防跳入她腦海——
她半夜撒著酒瘋,像隻樹袋熊似的,突然騎在沈清弦身上,牢牢纏住他的腰,被她折騰醒後,男人試圖矯正她的睡姿。
對方的力道幾乎算得上溫柔,她卻得寸進尺。
輕哼了幾聲後,她順著他的胳膊,鼻尖拱到了他的頸窩裡,又咬又親。
仿佛找到什麼寶貝一樣,想要占為己有。
直到很霸道地留下屬於自己的齒印。
當時沈清弦的反應是什麼?
他好像製止不及,隻能任她為所欲為。
在她咬下去時,男人胸膛明顯起伏了下,應該是挺疼的。
宋知落抱著枕頭,滾進被子裡,不知那是真實發生的,還是自己臆想出的畫麵。
通過今晚這一遭,她才發現自己的有些行為是不受意識掌控的,她也會有衝動,也有自己看不到的一麵。
可是,上次是因為喝醉,那麼剛剛的她又在乾什麼呢。
宋知落抓緊枕頭,在被窩裡蜷住身體,沒再試圖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合理性,如同鑽入殼裡的蝸牛,隻希望困意快點降臨。
翻騰了好一會兒,遲來的疲倦感終於讓她陷入沉睡。
-
第二天宋知落是被鬨鐘驚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時間,出來臥室時,對麵的房門開著,被子平鋪在床上,人沒在房間。
宋知落愣了兩秒,而後聽到廚房傳來聲音。
“看什麼呢?”
沈清弦穿著長衣長褲的休閒服,手裡拿著剛從冰箱取出的食材,看樣子是準備做早餐:“先洗漱,然後過來幫忙。”
宋知落趕緊應了一聲。
等洗漱完,進去廚房時,沈清弦背對著門,正在打雞蛋,陶瓷的小碗,在筷子攪動時,碰出有規律的聲響,男人垂睫,手上速率很快,注意她進來。
他抬眼:“幫我拿下圍裙。”
“好。”
見他從櫥櫃拿出一隻平底鍋,宋知落問:“是做炒蛋嘛?”
“嗯。”
開火,沈清弦拿出一瓶橄欖油,問:“想吃甜的,還是鹹的?”
“炒蛋還可以做甜的嘛?”
“你想吃甜的,我就做甜的。”
宋知落眨了眨眼,“那我要甜的,”
說完,她很快補了句:“謝謝。”
沈清弦:“到冰箱拿一瓶鮮牛乳,在第三格。”
宋知落聽話地跑去冰箱前,拉開門,在一排貼滿讚助商logo的水中間,找到鮮牛乳,她目光朝上邊移了移,稍稍頓住,注意到冰箱最中間的兩層多了不少零食。
有椰子牛奶、巧克力、草莓布丁還有上次她沒買的某款軟糖。
“好了麼?”
聞聲,宋知落收回神,立刻嗯了聲,合上冰箱後,將牛乳遞給他,沈清弦看過來,像在等待什麼:“我要炒了。”
“好的。”
停了兩秒。
宋知落嘴巴張了張:“我還要幫你什麼?”
沈清弦:“圍裙幫我係一下,謝了。”
這才想起去拿牛乳時,圍裙被她隨手擱在冰箱上了。
宋知落拿起圍裙,站到他麵前,隨著她抬手,沈清弦身子稍稍下彎,宋知落的目光落入他的眼,室內照明燈柔和清亮,情緒無處躲藏,這個場景讓宋知落想起了,昨晚她裝醉對沈清弦做的事。
極致溫熱的呼吸,伴隨某種曖昧的氣息,一點點擴散在空氣裡。
幫他係好後,她抬起眼,注意到他在此時移開的目光。
宋知落故作鎮定地收回手:“好了。”
沈清弦做飯很利落,除了偶爾幫他遞個碗和盤子,其餘也沒什麼要她幫忙的部分,沒多久他就弄出了三四樣早餐,宋知落端去餐桌。
她是第一次吃甜的炒蛋,抱著好奇心,她拿叉子叉了一塊,往嘴裡送,口感意外地很順滑,可能加了牛乳,和傳統炒蛋完全不一樣,有點像甜味兒的雞蛋布丁。
“嗯?”宋知落咽下去問:“你還放了彆的嘛?”
沈清弦:“芝士粉。”
“啊,”宋知落:“確實有芝士的味道。”
沈清弦看著她叉了好幾塊,勾唇,“好吃?”
“好吃啊。”宋知落一邊嚼,邊點頭。
上次已經領略過他的廚藝,這次她很中肯地建議他:“真的,你可以去開餐廳了。”
沈清弦往後一靠:“餐廳就算了,我的要價太貴。”
宋知落舔舔唇:“有多貴?”
“我出場費按分鐘算的,給人做飯這種事,太耗費時間,而且,”他頓了下:“下廚,我隻看心情。”
“哦,確實是挺貴,”宋知落又嘗了嘗旁邊的黑椒牛柳,這些相比之前她早上千年不變的雞蛋白和蔬菜沙拉,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她溫和道:“那我還挺榮幸的。”
牛柳很嫩,混合黑椒汁,塞了滿滿一口。
“就是熱量有點高,”宋知落低頭,摸了摸肚子,含糊地提醒自己:“今天白天不能再吃了。”
沈清弦夾起自己還沒動的那一
份,放她盤裡。
“可以吃,不是還要比賽,吃不飽,容易脫靶。”
她看著麵前多出來的牛柳:“你不吃麼?”
“我早上沒什麼胃口。”
他腔調懶洋洋的,話裡透著濃濃倦意,注意到他神情,宋知落問:“昨晚沒睡好?”
沈清弦嗯了聲,仿佛思考著什麼:“在想事情。”
“什麼事啊?”宋知落隨口接著,邊叉起一小塊黑椒牛柳,往嘴邊送。
餘光注意到他抬起手,指尖似經過唇邊的位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宋知落的動作也因他這一舉動停了下來。
沈清弦懶散支著頭,隔著餐桌的距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看過來,說話時混著尚沒睡醒的倦音,低低濃濃的,每個字卻如同重擊一般往她腦袋上敲:“昨天晚上......”
“有隻貓,”
“趁我不備。”
“偷咬了我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