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沈清弦教她射箭時,宋知落未經大腦的那句虎狼之言。
沈清弦如她所願地讓她這次看了個清楚。
清楚到她手指酸麻,到最後整個胳膊都抬不起來。
身上一片粘膩,連頭發都是濕的,隻能被沈清弦抱著去浴室洗澡。
等花灑打下來的時候,兩人又沒控製住地開始接吻,然後又待了很久沒出來。
當晚,宋知落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睡著的,好像是在浴室的台子上,隨後被他擦乾身體,抱去了房間,也好像最後一次是在臥室,閉眼之前,仍是麵前沈清弦被汗意染濕的一張臉。
她從前以為自己是個麵對什麼,都極為冷靜的人,無論處理任何事,麵對任何人,都能維持著彆人無法輕易窺破的一麵。
她擅用冰冷的情緒偽裝自己,也習慣了不對任何人展露自己的內心......但昨晚的記憶裡,除了麵前用力抱著她的人和震出耳際的心跳,最後快要達到臨界,她好像也不能強行忍耐般,甚至在沈清弦愛欲快將她撕碎前,她亦抱緊他,說出那些讓她臉燥的話語,是隻願意暴露在他麵前的,隻能為他打開的一麵。
他們炙熱喘息,因她的動情,他似乎快要將她生吞入腹。
都是喜歡對方很久的人,曾經熬過漫長的傷痛與黑暗,耗費了極大的努力,終於走到對方麵前,再多思念的傾訴與柔情蜜意的情話,比之這些年的渴念,都不足以被整晚的瘋狂所替代。
隻希望時間不斷延長或暫停。
又仿佛,永遠都不夠。
直到次日,宋知落醒來,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她視線輕晃了兩下,第一反應就喉嚨好渴,像斷水了三天一樣,她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時,才發現手上半點力度都沒有......
旁邊落下一道低沉的聲音:“醒了?”
宋知落側過腦袋,沈清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他身上套了件白色T恤,眼底沒絲毫憊態,看起來清爽乾淨,此刻靠在單人沙發上,仿佛在她還沒醒之前,就一直靜靜地守在這兒。
“你怎麼起這麼......”
早。
早字沒出來,因為宋知落的嗓子幾乎啞得徹底,見她準備坐起,沈清弦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拿起床頭櫃的溫開水,喂給她喝。
“我自己來就行。”宋知落想伸手接過去。
“手不疼嗎?”
“......”仿似想起了什麼,她表情微曬。
等喝完了水,他將杯子擱回去,經過昨晚那一夜,此刻對上沈清弦的眼睛,各種畫麵瞬間又浮現出來,感覺臉頰不自覺地開始發熱,她低著頭,避開他,想去冷靜一下:“我先去刷牙。”
“等下,”沈清弦伸手將她拉回床上:“先把藥塗了。”
他注視的部位在她的脖子,宋知落頓時明白了什麼,隻好乖乖坐回來,兩條腿搭在床邊,她現在穿的是沈清弦的睡衣,模模糊糊記得,是最後一次結束時,他替她換上的。
剝開她衣服領口,在鎖骨的位置,他伸手碰了下,有些心疼:“我已經很小心,還是弄到了。”
宋知落也伸手碰了碰:“其實,不怎麼疼。”
男人眼神仍停在那兒,表情極為認真,身體半俯,將透明的凝膠擠了些在手上,幫她塗抹了好一會。
那藥膏冰冰涼涼的,在他指尖按摩下,宋知落竟然覺得有點舒服。
她極輕地眨了下眼睛,慢慢將目光挪到在麵前那張臉上,男人眼睫垂著,輕輕煽動幾下,速率很慢,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尤為光澤,鼻梁高挺,下頜線又野又直,可能是察覺到她目光,沈清弦也正好抬睫,兩人視線對上。
咚
咚——
宋知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臟重重多跳了兩下。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看到他,還是會有種下意識的緊張。
她眼瞳盯著他,微微晃動一瞬,神色無比清澄,就隔著不遠不近的間距,房間沒任何其餘聲音,但無形中,總有股似有若無的曖昧感,從兩人視線中拉扯。
沈清弦視線下滑,挪到她的唇,隻停留了兩秒。
而後,他直起身,忽然開始脫上衣。
宋知落因這舉動,嗓音微微一顫:“你要乾嘛?”
她嗓子還啞著,說話都像是氣音。
沈清弦雙手揪住衣角,往上一扯,將T恤脫了,丟在床上,見她愣住又震驚的模樣,他抬起手臂,隻是將那管藥膏遞給她,“你也幫我。”
宋知落這才注意到他前胸的位置,有幾處已經被咬破了,相比她脖子那點紅印,沈清弦身上那貓撓似的幾道淤痕,趁著他原本白皙的膚色,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這是她乾的?
因為剛剛誤解他要......宋知落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麼,又心虛地咽了回去,隻低頭接過那藥膏,學著方才他的樣子,準備往他身上塗抹,為了方便她塗藥,沈清弦上身就勢俯低了些,一隻手臂撐在她腿邊,看著她擠了藥往他胸口塗抹。
才塗了兩下,就聽見她道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