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端起來送到紀明意嘴邊。
嗓音又帶上了溫和,顯得有些蠱惑,“喝杯酒壓壓驚,彆緊張。我隻是給你建議,至於怎麼做,還不是看你自己的選擇。”
紀明意接過那杯酒,卻不敢喝,隻假裝抿了一口。
沈誠修的手突然拍在沙發靠背上,重重一下,驚的紀明意渾身僵硬。
似乎被這反應逗笑了,沈誠修才又說,“酒裡沒東西,我想把你怎麼樣不會等到現在。看,紀公子還是這麼聰明,哪怕在身心都遭受重創的這時候,還知道防備我。那你應該更清楚,有些選擇,如果早晚都要做,不如早一點,少受折磨。”
沈誠修離開了紀明意,說了句,“司機會送你回去。”
紀明意放下酒杯,起身離開了,他最終都沒有喝那杯酒。
等紀明意離開之後,沈誠修開口,“出來吧。”
池子石也沒打算藏著,他本來就是要跟沈誠修對峙的。
就從樓梯拐角走出來,走到客廳,站在沈誠修背後,“你想對我弟弟做什麼?”
沈誠修轉身看著池子石,“你這麼聰明,猜猜看。”
池子石聽到他那一副傳銷洗腦的口吻就犯惡心,冷冷諷刺他一句,“你的手段還能再下作一點嗎?”
“下作?戳破你弟弟的美夢就叫下作了,本來就是一個聾子還指望得到顧子硯的愛嗎?你看,你弟弟就沒有你清醒,你就很清楚,我不可能愛你,不是嗎?”
“你最好不要傷害我弟弟。”
池子石冷冷的警告。
沈誠修覺得挺有意思的,“你怎麼不把威脅的話說出來?和我同歸於儘?”
“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我會怎麼做,等我做了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池子石轉身就走,顯然是氣壞了。
沈誠修衝著他的背影說,“我好怕,老婆威脅我了。”
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此時笑的有多真誠,因為他覺得一隻螻蟻的威脅,真的很好笑。
笑完了又嘶了一聲,後背疼的越來越厲害了。
沈誠修懶得再跟池子石吵,找了一顆安眠藥,吃了睡覺了。
池子石拿著一把水果刀,他站在門縫的陰影裡冷冷盯著床上已經睡熟的沈誠修。
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又緊,不知道過了多久,池子石重重在牆上砍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紀明意一路上都很失神,他剛下車,保安就趕緊打給了紀繁繁,說大少爺回來了。
紀繁繁就打開門衝到花園裡,他一把抱住他哥,上下看了看,著急的樣子,“你去哪了?怎麼眼睛那麼紅,誰欺負你了?”
紀明意搖了搖頭,才說,“我隻是有點累了。”
他朝前走,看上去並不想被打擾,隻想睡一會。
紀繁繁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又追上去,“是不是池年年跟你說什麼了?還是他騙了你什麼,害的你這麼晚回來?”
紀明意顯然腦子有些慢半拍,如果說麵對沈誠修是高度的緊張,那麵對自己親弟弟,他就是完全放鬆的狀態。
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想願意去想,甚至都回憶不起自己白天的時候見過池年年。
紀繁繁看他這樣就來氣,重重按著他哥的肩膀問,“你今天不是去送合同了嗎?顧哥說他不在家,你見到池年年,他刺激你什麼是不是?”
紀明意被提醒,才想起來這回事,他有些累的按了按眉心,才說,“繁繁,不要吵我了好嗎?池年年沒有跟我說什麼,合同在車裡,我還沒有送到顧哥手裡,你有空就拿給他。我累了,需要睡一會。”
紀明意握住紀繁繁的手,揮開,他真的是疲憊極了的朝家裡走,想要休息。
腦子疼的要炸開,一邊是江任對他的好,一邊是江任的背叛,江任對他的那些傷害。
好像剛開始對他不好的時候,江任還會良心發現的哄一哄他。
後來,就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