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訂了早飯,你盯著他吃點。”
慕年又急匆匆的離開,他就像是過了12點的灰姑娘,必須要回家了。
溫蒼接過食堂送來的粥跟豆漿,他走進去,碰了碰池年年的手。
池年年驟然防備,可是很快又確定這人不是顧子硯,因為氣味不一樣,酒精消毒水的味裡夾雜著淡淡的辛辣薄荷。
像是醫院的醫生。
池年年皺眉,“你是誰?”
溫蒼禮貌的扣著池年年的手腕,在他掌心裡寫,“冒犯了,我是你哥哥真正的心理醫生,溫蒼。”
池年年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著,所有的溝通隻能靠觸摸,手寫交流。
這讓他很煩躁,也很被動,可除此之外他也沒辦法跟人交流。
於是池年年壓著這份焦躁不安,他開口,“慕年就是顧子硯。”
這是個肯定句。
溫蒼卻把人格分裂的事情跟池年年解釋了一下。
池年年卻冷笑,“這是他的什麼新把戲嗎?”
溫蒼回答著寫,“這不是把戲,心理病上這事兒很複雜,可他的確是病了。慕年,的確不是顧子硯,因為真正的顧子硯,並不知道他病了,也不知道你還活著。”
池年年顯得那麼煩躁,“我分不出來,在我眼裡,他就是顧子硯。讓他滾,滾的遠遠的,彆再讓我看見他的虛偽,我已經........不想再被他騙了。”
池年年把手從溫蒼那收回來,他笑的那麼嘲諷,他開始抗拒。
抗拒顧子硯,更抗拒一切幫顧子硯說話的人,他覺得,“你們都是聯起手來騙我的,他就是顧子硯!他想換個身份繼續來哄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愛他愛進骨子裡,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池年年動怒至極,甚至遷怒於溫蒼,“滾,滾出去!”
溫蒼想勸池年年吃東西,可是他根本就靠近不了像個刺蝟一樣的池年年。
他上午有兩個病人,於是溫蒼走出去,讓護工進去照顧池年年。
又換了一個人,讓池年年很不安,他身邊的人換來換去,可是卻沒有一個熟悉的。
哥哥,哥哥在哪裡?
池年年很拒絕跟任何人溝通,他不吃不喝,醫生隻能給他打營養針。
可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不利於池年年身上傷勢的恢複。
醫生去找溫蒼商量了。
鹿江灣。
顧子硯從沙發上醒來,頭疼欲裂,讓他疼的好半響撐著太陽穴都沒動。
臉有點疼。
顧子硯強撐著去洗漱的時候,對著鏡子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抓痕,月牙印和被狠狠扯拽過的地方還紅腫著,很新鮮。
顧子硯捧著冷水洗了把臉,隻當時自己昨晚太過自責抓傷的。
睡了一覺跟沒睡一樣,身體困倦的厲害,顧子硯去公司的路上喝了一杯濃咖啡。
趙敬看見他滿眼的紅血絲,心裡又難受又沒辦法。
勸也不知道從何勸起。
自從池年年過世以後,顧子硯的精神和人,生活質量和品質,都肉眼可見的降了下去。
醫院,本該死去的紀繁繁卻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紀明意病房裡,“哥,你真的要按沈誠修的意思,幾個月都不去找顧哥?還經常不吃不喝,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紀明意又沒吃早餐,隻喝了一碗梨水。
他回答,“沈誠修是沒錯的,我隻要那一瞬間足夠的同情,讓顧子硯把對那聾子的情感寄托全部轉在我身上,我就能在他身邊留下來。”
“可顧哥是那麼好對付的嗎?真的能像沈誠修說的那樣........”
“會,一定會,不然我和你的這些苦,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