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硯這兩年折騰自己,把身體掏空的太過了,眼下又遭逢大病。
徹底病了下去,損傷根本,感染反反複複不好,命撿回來一次又一次,就一個星期,就肉眼可見的瘦弱了下去,兩頰都微微凹陷。
就算趙敬體貼至極的照顧,儘量把顧子硯收拾的乾淨體麵,可也蓋不住他躺在重症病房裡,身上那股子死氣沉沉。
人總是在最脆弱的時候,思念最想要的那個人。
顧子硯偶爾清醒那麼一時片刻,就會喊著池年年的名字,一會是年年,一會是老婆,反反複複提起的都是,想他了,想見他,他在哪兒,來了沒。
每次趙敬都不敢跟他說,池年年不來見他。
趙敬早就聯係過池年年了,池年年明確表示了,跟他無關,他也不會去見他。
趙敬就哄著顧子硯,池年年去廁所了,去給他買飯了,去交錢了,去洗水果了.......
每次顧子硯都說,“我等他回來。”
可他實在是病的太狠了,等著等著,就昏睡了。
有時候也會陷入夢魘,有時候哭,有時候笑,哭的時候說你原諒我,就算笑著也總不踏實,眉頭都狠狠皺著。
等他的病情穩定了一些。
趙敬親自登門去找了一次池年年。
門被打開。
趙敬就紅著眼睛給池年年跪下了,“池先生。”
池年年眼睛看不著,他聽聲兒後退了一步,“趙助理,你.......”
趙敬盯著池年年,“我給您跪下了,求您去看看顧少吧,他真的很想你,快想瘋了。這些天情況不好,好幾次病危通知書都下來了,難道您真的,願意他抗不過來就這樣死嗎?”
慕年小十天都沒來了,池年年沒去了解情況,但池子石和溫蒼也都跟他說了。
池年年垂眸,隨後又蹲下身,他想去攙扶趙敬的,可是因為眼睛看不著,最後他蹲在趙敬麵前,說,“趙助理,起來吧。”
趙敬沒有起來,他跟池年年說,“這兩年,顧少過的太不好了,他活著,可他沒有哪一天是清醒的。我承認,他找紀明意當你的替身,是他糊塗了。可池先生,你不知道,他不那樣做,他兩年前就要死了,沒有你,他活不下去了。”
池年年安靜的聽著,他摸了摸耳朵,一言不發。
趙敬就又說,嗓音那麼沉重,“顧少沒有跟紀明意領證,這事情是他被算計了,他就是趕在去找紀明意的路上,出的車禍,他實在是太想把這件事情跟你解釋清楚了。”
“趙助理,起來吧。”
池年年隻是這樣平靜的說。
趙敬懇求,“我不敢替顧少求你的原諒,可哪怕就是個朋友呢,求求您了,能去看看他嗎?”
趙敬的眼睛那麼紅,布滿血絲,祈求至極的看著池年年。
池年年說,“好。”
趙敬很感激很高興的站起來,“我這就帶您過去。”
池年年也跟著起身,他倚靠在門框上,“他要是真的不行了,我會去見他最後一麵的。”
他點了點自己的眼睛,然後又跟說,“我看不見了,很多事情就眼不見為淨了。”
還沒等趙敬反應過來,池年年就已經關上了門。
他的態度那麼狠,那麼決絕,沒有任何商量好說話的餘地。
他是鐵了心要跟顧子硯劃清楚界限。
趙敬想去敲門,可最後手隻重重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趙敬眼睛紅的可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