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還聽他的,他早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顧少了。
紀明意看著顧子硯一遍又一遍,動怒至極的推開懟過來的鏡頭,砸掉記者的話筒,手中拿到什麼就朝那些記者砸過去,最後連床頭櫃都揮倒了,沒有什麼砸的了。
顧子硯那樣的天之驕子,也有這樣被折辱的一天,像一條落水狗一樣人人都可以嘲笑譏諷。
聽著那些記者一個比一個毒辣,一一句比一句尖銳,一聲比一聲拔高的傷害顧子硯的言語,就仿佛要在顧子硯本來就遍體鱗傷的身體上插滿鋒利的刀子,將顧子硯釘死在這張病床上。
紀明意好爽啊,他想放聲大笑起來,實在是太開心了。
但實際上,紀明意越想笑,就越表現出一種悲痛在乎般的傷心,站在一旁柔弱又無辜的抹著眼淚。
最後還演戲一樣撲到顧子硯身旁,恩愛擔心至極的開口,“老公,你彆怕,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陪著你,直到你慢慢好起來。”
然後紀明意的手按在顧子硯腿上,用力的捏了捏,故意在一眾記者麵前羞辱顧子硯失去知覺,“老公,你的腿也許隻是暫時沒有知覺了,過兩天就好了。你彆怕,我陪著你,我在的。”
紀明意故意湊到顧子硯麵前。
然後就被顧子硯猩紅著眸,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在他臉上掄了一拳。
紀明意捂著臉摔在地上,他的手按在了碎玻璃上,瞬間鮮血淋漓。
可他卻跟感覺不到疼一樣,麵色蒼白痛楚至極,一卻副在媒體麵前護著顧子硯的樣子,“我老公隻是情緒不穩定,他沒有家暴傾向,大家不要亂寫。他生病了,他不是故意的。”
顧子硯那一瞬間起身,忍著腰疼,伸手去拽紀明意的衣領,他眼中的殺意駭人,他是真的想掐死紀明意。
可他都這樣了,又還有什麼攻擊力,紀明意也覺得好笑,一邊握著顧子硯伸出的那隻手,可憐兮兮的說著,“老公,彆怕,彆怕,我在這裡。”
一邊狠狠用力,把顧子硯從病床上拽下來,讓顧子硯連最後一絲體麵也沒有了,像是一條狗一樣趴在病房的一地狼藉上。
紀明意裝作像是嚇壞了一樣,去抱顧子硯這個殘廢,“老公,老公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手上卻暗自用力,把顧子硯的下巴狠狠按在一塊鋒利的碎玻璃上,按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顧子硯趴在地上的時候,他是真的沒有力氣了,甚至意識都已經不太清醒了,連疼痛都不明顯了。
他的手摸到割了下巴的那塊碎玻璃,就想往脖子上按。
他想,這樣,他就解脫了。
可是紀明意哪裡會讓顧子硯就這樣輕輕鬆鬆的去死呢,他要一個癱子落在他的手裡,豬狗不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像是最後在監獄裡,被侮辱到那麼沒有尊嚴的江任一樣。
明明江任活著的時候紀明意那麼恨他,可是當江任死了以後,紀明意又變得那麼愛他。
他恨毒了顧子硯,恨死了害死了江任,讓他連江任最後一麵都沒有見著的罪魁禍首——顧子硯!
紀明意跟感覺不到疼一樣,他用受傷的掌心握著顧子硯指尖,花瓶碎片最鋒利的地方,緊緊握著,硬是發狠的從顧子硯手指間割破了皮肉搶過來。
然後他將顧子硯的頭抱在腿上,那麼憐惜安撫的摸著顧子硯的頭發,話語聽起來那麼溫柔深情,“顧哥,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呀,我那麼,那麼那麼愛你。”
最後是醫院的保安上來,把局勢控製了。
顧子硯又被送進了搶救室,紀明意深情擔憂至極的求著醫生,“求求你,一定要保證我老公平安無事,求求你了。”
醫生很深的看了紀明意一眼,實在是不覺得紀明意平白惹出這樣一番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