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後退了兩三步,才勉強站穩。
被攥過的腕骨也是疼的鑽心,不確定有沒有脫臼。
溫蒼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護住了池子石,低聲詢問,“沒事吧,池哥。”
這聲音那麼的陌生。
溫蒼也不覺得腕骨疼了,而滿是妒忌的看著這人的背影,覺得有一絲熟悉,“這是誰?新男朋友嗎?”
池子石沒吭聲。
實習生轉過身和溫蒼對視,他的眼神滿是冷冽,分毫也不退讓,反而氣場步步緊逼。
溫蒼和那雙眼睛對視了一會,驟然冷笑出聲,“沈誠修!”
實習生沒有辯解。
反倒是池子石走出來,他站在實習生身旁,才說,“你認錯人了,這是我帶的實習生。”
“池哥,連我一個不在研究所呆過的人都知道,瞳孔顏色是可以用藥物改變偽裝的,這是早就研究出來的技術。”
溫蒼頓了頓,才又說,“你應該更清楚才對,為什麼還會被沈誠修這樣拙劣的謊言欺騙?還是,池哥你心甘情願,就是犯賤?!沈誠修剛出來,你就迫不及待要朝他手裡送?你忘了你弟弟的仇了嗎?”
“我的事,跟你無關。”
池子石轉身就走。
溫蒼死死盯著沈誠修,“你以為他會原諒你嗎?不會了,他早就恨你入骨了。”
“那就輪到你了?”
沈誠修關了變聲器,他眼中是根本就沒有溫蒼的樣子,“你配嗎?”
自從知道溫蒼根本沒有得到過池子石的愛,沈誠修就不把溫蒼當一回事了。
他隻如看待秋後螞蚱一樣看待溫蒼。
更讓沈誠修擔心的,是離開的池子石。
沒有過多糾纏,沈誠修離開跟了上去,根本就不管身後溫蒼還在對他言語攻擊什麼。
心中有數,就不畏懼那些了。
以前他最怕溫蒼說池子石不愛他,可現在這句話傷害不到他了。
能讓沈誠修痛的,也許隻有那句不原諒。
池子石穿著防護服坐在疫情區的辦公室,他對著電腦開醫囑,眼神專注堅定。
沈誠修出現在門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了池子石身後。
和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池子石會吩咐他幫忙,一些輕症的情況,也會讓他留意。
沈誠修收到安排後就按部就班的完成。
一天相處下來,一點變化都沒有,好似根本就沒有溫蒼點破他身份的插曲。
但這並沒有讓沈誠修好過,因為頭上懸著一把刀,早晚都會落下來。
醫院人手不像是之前那樣緊張了,現在晚上可以交班了。
池子石交完班後,走過長長的消毒隔離走廊,到換衣間。
身後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腳步聲,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換下隔離服,池子石先去了廁所,出來後換了個口罩,渾身都舒服了一些。
池子石回休息間,他關門的時候,看見同樣換了衣服的沈誠修。
這是他見他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在他麵前脫下隔離服。
雖然這裡不是疫情區,但是為了安全,在這裡的醫生還是都會帶上口罩。
但沈誠修沒帶,他麵向池子石,除了那雙還沒有變色過來的眼睛,他再也沒有任何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