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用他自己的身份,來見他了。
四年後的第一次見麵。
池子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看見他站在那裡的一瞬間,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沈誠修好像什麼都沒有變,但好像卻又什麼都變了。
陌生和熟悉兩種感覺在心裡出現時,好像又隻剩下了另外一種感慨。
池子石沒再看他,而是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沈誠修是最先煎熬不住的那一個,他從沒有在哪次心理戰上贏過池子石。
因為他永遠都比他能夠忍耐。
他朝他的方向默默靠近,直到站在池子石的麵前,低頭注視。
池子石沒有抬眸,卻也沒有開口,他像是察覺不到身前這個人一樣,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沈誠修薄唇動了動,最後有些發白無力,眼眶泛紅。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對池子石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哪句好。
最後隻說,“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了,你那天,是遇見什麼事了嗎?”
這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他那天情緒不好,因為他撕掉了錄取通知書,撕掉了他的未來和夢想。
沈誠修不知道是回憶了多少次,才能把細枝末節都回憶的那麼清晰。
顯得那麼在乎。弢—子
在池子石沉默不言時,沈誠修才又說,“我查了那天,我發現與之能對上的,隻有.........你是在那天撕掉了錄取通知書是嗎?”
池子石隻在心裡回答‘是,你還是那麼了解我’。
他依舊是垂眸不語的,像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沈誠修。
“對不起,我那時候沒有察覺到你的痛苦。或者說,以前的我很多時候都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好似是覺得做錯的事情太多了,道歉都那麼的蒼白無力,可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最後隻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見池子石還是垂眸不語。
沈誠修一股恐懼又彌漫心頭,他忘不了那時候躺在病床上,差點撿不回一條命的池子石。
瘦的隻剩骨頭架子。
他那病,就是從不肯說話開始的。
沈誠修怕極了他舊病複發。
他小心又害怕的朝後退,然後有些像孩子一樣紅著眼睛,無措的跟池子石解釋:
“我說這些,都是真心想說給你聽的,可能你也不愛聽。我回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隻是想幫幫你,保護你。這裡是疫區,很不安全。你的那些男朋友,他們沒有這個能力為你分擔。你可以跟他們談戀愛,誰都可以,隻要你覺得快樂。”
池子石才抬眸去看沈誠修,他跟他對視,“你能祝福我?”
沈誠修不看他的眼睛還好,一看他的眼睛又生出萬般不願不舍。
如鯁在喉,他恨不得把指骨都用力捏斷了,不然他壓不住這想要滋生的瘋魔占有欲。
怕池子石的耐心耗儘,不跟他說話,沈誠修強迫自己大方不在乎,甚至擠出一絲笑意。
“我願意為你的快樂,做任何事情。”
他這樣說,池子石立馬就說,“可你笑的比哭還難看,這個世界上誰都會祝福我,溫蒼都會,但你永遠不可能。”
沈誠修就害怕池子石不相信,他現在可以做到放手。
就趕緊解釋說,“我已經學著放下了,在監獄裡,我學了很久。我沒有學會,我都不敢來見你,我真的已經,可以放下你了。我們,當朋友也行的.......”
“你跟人成為過朋友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