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瑞雪兆豐年
楊展的到來,讓朱高煦渡海的計劃可操作性大大增加。
南軍水師的情報已經徹底暴露,即便戰前再怎麼造船,也難以用數量來壓垮渤海的海軍。
為此,朱高煦在金州足足逗留了半個月。
王元將帶來的泥模全部用來鍛炮,並且還在加緊製作海軍艦炮和攻城炮、岸防炮的泥模。
時間已經徹底敲定,明年開春前後,隻要李景隆調兵北上,朱高煦就會立即調女真八衛和神機營抵達金州,等待登萊海戰徹底結束後渡海。
算上騎兵,他隻需要兩個月就能全體渡海,這是朱高煦根據老朱派馬雲、葉旺登陸金州所用船隻、時間推算出來的具體時間,隻要不遭遇風暴,三萬九千人就能在兩個月內渡海成功。
忙碌了金州的事情,他趕在大雪前率領騎兵返回了廣寧,準備隨時支援北平和遼南。
也在他忙碌的間隙,身在北平的朱棣在王義統帥五萬兵馬抵達北平後,著手對北平的十六萬兵馬進行了一次整編。
他設立中、左、右、前、後五軍,其中中軍由張玉擔任主將,鄭亨、何壽為副將。
“魏國公,你頭疼噶?”
“末將還得去一趟大寧,給寧王送信呢。”
“和之前一樣,傅正幾人又以雨水過大來遲緩軍糧押運。”
那王氏父子三人都受過朱高煦的恩惠,當然自己也一樣,不過這並不是他們拖延時間的理由。
很顯然,這支以燕軍將領為主體,以渤海為補充的正規組編軍隊,較之突襲真定前後的燕軍來說,可以說是大大強化了。
一萬騎兵和五萬馬步兵的他,在行軍速度上,絕對強過南軍大部分軍隊,隻要能抓住機會全殲陳暉、滕聚和平安手中的兩萬騎兵,南軍在這燕雲之地就徹底陷入了被動。
沐英把元代中慶城的南城劃到城外,在城南形成居民區,而在城外東關、南關修建用來貿易的商業區。
“唉……”
“西奈莫,以後你送飯就送飯,彆到處吆喝……”
之前打刀乾孟的時候,這父子三人可是十分驍勇,西南兵團能快速拿下南甸和景罕、隴川都虧了他們父子三人,如今被調回金齒平叛後,反倒是開始畏畏縮縮了。
“況且,李景隆一旦知道登州失陷,肯定會調兵回防的,屆時我軍要怎麼辦。”
“也不知道北邊的戰事如何了……”
除此之外,大寧、遼東、渤海三地備邊的守軍還有三萬七千人。
沐英並不嚴管城外的民生和商業,但他對城內的將領和其親眷,則是執行完全軍事化、政治化的看守。
何福詢問沐春,可他卻搖搖頭:“沒有消息,興許是被傅茂軟禁了。”
在時間流逝的過程中,被調集的兵卒開始漸漸抵達前線,漸漸地,前線的兵卒從十萬開始慢慢增加,李景隆步步為營的防禦工事也開始向北延伸。
朱棣沒有著急和驚慌,而是依舊在練兵,尤其是他麾下的萬餘騎兵和三萬馬步兵,以及王義帶來的兩萬馬步兵。
“魏國公沒有什麼來信嗎?”
他可是記得朱高煦在拉他當陪練練武的時候說過什麼。
梭黑的兵卒走進了一處院子裡,院內的窗戶極其寬大,這是這一時期昆明城內的標誌性窗戶規製,以防一些前來述職的土司密謀作亂。
朱棣與朱高煦在等待機會,而南軍則是在李景隆的整訓下,開始一點點的恢複真定之敗前的意氣風發,同時南方各都司兵馬也開始聚集。
若不是王瑄救過他的命,他……
隻是在鬆了這口氣後,他卻又開口忐忑詢問道:“殿下,我們真的不再南下幫燕王殿下了嗎?”
“這李九江居然能統籌這麼多人行軍紮營,看樣子俺爹是沒選錯人,隻是他選錯了對手。”
朱棣眼中閃過精光,姚廣孝見狀也知道,自家這位殿下,恐怕已經有了擊敗三十萬南軍的辦法。
渤海軍的兵力不可避免的擴充到了十三萬人,這與朱高煦原先所想的十萬人差距很大,支出更大。
他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見姚廣孝這老和尚出現在了殿門處。
趕在下雪前,李景隆初步完成南邊的防禦工事。
“魏國公,吃莽(吃飯了)了。”
“要幫,但不是走遼西。”朱高煦沒有避諱陳懋,畢竟陳懋是他日後想要委以重任的人。
“那伱給要喝水。”
“末將也不知道……”
西邊,彆失八裡的黑的兒火者汗在征戰中去世,他的兒子沙迷查乾嗣位,但國政掌握在杜格拉特埃米爾忽歹達手中,沙迷查乾是個銳意進取的人,十分不滿北方的瓦剌和西邊的帖木兒。
“先說正事。”
於是,不論王公貴族還是武官將領,但凡與行政、休閒、拜佛、求神等相關的活動,都可以在昆明城中解決,不需出城池一步,非常安全。
陳懋自然也知道這段時間所遭受的“折磨”都是自家殿下對自己的磨礪,他的心氣確實被磨平不少,變得更為冷靜了。
朱棣很有自信,而這一切源於他手中的牌麵。
為了穩固政權,坤帖木兒還專門托人走杭愛山南下肅州,寫信給朱允炆交好。
可機動的兵馬數量是四萬四千二百人,其中五千是海軍,能南下渡海作戰的是三萬九千二百人。
“你想對了,李景隆也必然不會留有紕漏。”
沙迷查乾的上位,讓大明朝廷總算從當年朱高煦所說的帖木兒東侵一事走出,更多的甘涼兵力被抽調北平。
“這……”陳懋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堅定搖頭:“末將不知道,反正您聽殿下的就行。”
朱棣開始挖牆角,可陳懋聽後卻嘴角抽搐。
他倒是有資格心軟,但昆明城的徐輝祖就不好受了。
城中又分為“坊”,坊與坊之間設立木柵,派兵值守,早上打開,檢查路人,晚上關閉,禁止出入,以防意外。
在中原許多地方都沒有城池的時代背景下,由沐英所修築的昆明城可謂銅牆鐵壁。
朱棣連忙將那信紙搶來,打開後臉上笑意遮掩不住:
“兩萬騎兵,三萬馬步兵和二十四萬步卒……”
“老二想乾嘛?”
他已經被朱高煦折磨的不成人樣,朱棣都能肉眼可見的看出他這幾個月的憔悴。
想他徐輝祖,堂堂魏國公,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徐輝祖搖頭吃飯,好在飯菜都是從南京遷移而來的漢民所製作,他吃著還比較習慣。
不多時,西奈莫又說著那奇奇怪怪的官話進來嘮叨了一番,徐輝祖聽得頭痛欲裂,不由有種想哭的感覺。
朱高煦很清楚,李景隆雖然沒有名將的那一點靈性,打不出出奇製勝的效果,但他作風四平八穩,正因如此曆史上朱棣一直難以突破防線,一路往南去。
前軍由徐忠擔任主將,陳文、吳達為副將。
一聲長歎從臥房內傳出,又被雲南那溫暖的冬風吹往了北邊。
“糊塗話。”朱棣吹胡子瞪眼:“哪有當爹的聽兒子的話?”
殿內無旁人,就連朱高熾都被朱棣支開了,因此朱棣才放心大膽的詢問陳懋,為了防止陳懋不回答,他還特意說道:“你定然是知道的,且告訴俺,俺不與旁人說。”
眼下西南兵力被牽製,無法抽調馳援中原,也不知道等自己被解放,到時候的天地又是何種。
“應該不可能吧……”朱棣吃不準,因為他清楚金州沒什麼大的戰船,而且南軍那邊集結了兩萬多水兵,五百多艘戰船北上,朱高煦得拉出多少兵馬才能擊敗南軍的水軍。
相比較渤海的肇州城,由沐英親手打造的新昆明城更像是一處大號‘監獄’。
被人圈禁,倒還不如直接在戰場上一刀把他給了結了好。
所有官府、衙門和一部分衛所、寺廟都圈在城內,再把螺山、翠湖圍了進來,形成一個周圍“九裡三分”、麵積兩千餘畝的全封閉的政治、軍事區域。
他喚著沐英的表字,搖著頭走回了臥房。
“老二說讓俺拖著李景隆,拖到三月中旬再動手,這是甚意思?”
沉穩過後的他,分析起事情也更全麵,因此在朱高煦說不走遼西後,他便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才小心開口:“您是說……金州?”
其中,後軍主將王義、房寬、陳昶三人為渤海將領。
旁人不知道,沐春如何不知道。
雖說傅茂圈禁了他,但飯菜上卻沒有苛待,每日兩葷三素,飯食豐厚得讓那些看守他的人直咽口水。
隻是眼下,整個昆明城都被作為指揮使傅茂接管,諸如何福、沐晟、沐春等人的親族都受到了監管,徐輝祖自然也無法逃過。
朱棣想不通,但他對於他來說與李景隆多對峙一個月不是什麼難事,他也就沒往心裡去。
可眼下,這場戰事整整拖了快一年半,其中雖然有刀乾孟投降後重新叛亂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後方糧草押運不力,前方兵馬糧草不濟,不能進攻的原因。
“眼下已經是十月十六,距離北平開春還有兩個半月。”
朱棣將朱高煦的消息告訴了姚廣孝,姚廣孝聽後不久便開口道:“二殿下莫不是想要走海路?”
“是!”聽到可以休息,陳懋總算鬆了一口氣。
右軍由李彬擔任主將,徐理、孟善為副將。
“金齒衛的叛亂持續三個月了,怎麼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