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張弛有序
“嗚嗚——”
八月二十,在江水的“嘩嘩”聲中,南京定淮門碼頭外的江麵,一支擁有船近百艘的艦隊緩緩駛出港口,向著東方駛去。
甲板上,陳瑄、楊文、徐增壽三人各自乘坐一艘寶船,跑動的海軍與楊帆、號角的畫麵,讓整個場麵聲勢浩大。
剛剛整編兩個月的東海衛、東洋衛擔當起了這次護送足利義嗣歸國即位的主力。
兩衛一萬一千二百人,以及三千八百操船輔兵,合計一萬五千人。
“廟堂不適合貧僧,又何必逗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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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情況,朱棣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下意識便看向朱高煦上朝的位置,卻想起來今日朱高煦去送陳瑄出兵日本去了,這才收回了目光,沉聲開口道:
除了靖難之役,明軍鮮有以多打少的時候,尤其是在靖難之役結束後,裝備了火繩槍和加農炮的明軍變得更為精練,出海軍一萬五,已經足夠橫掃日本了。
胡廣、胡儼、金幼孜等人見狀也紛紛安慰了一聲解縉,隨後搖著頭走出了解縉的府邸。
瞧著茶水七分,朱高煦這才繼續道:“對付江南這群人,隻要把握住了兵權和錢糧,想收拾他們便十分輕鬆。”
這些動物每月照顧的費用高達近千貫,一年下來便是一萬兩千貫,都能養一支五百人的軍隊了。
“西番佛教的事情,就請大師幫我參謀,總之我希望它能帶來的是穩定,而非破壞。”
正因如此,在後世看來十分頑固的許多宗教政策,在當下這個時代完全就是一件不算古老的新鮮事。
瞧這這一幕,朱高煦皺眉詢問,胡綸聞言作揖:“如今南京城有七十二萬九千餘口,其中外城近五十萬口,內城二十三萬餘口。”
她們腰間綁著繩子,露出身上健壯的胳膊,便是朱高煦都遭受了衝擊。
“這倒是一個辦法,就是見效太慢。”
隻見在人流之中,兩道不起眼的身影正在四處溜達,而這兩道身影,便是被真正放養的朱瞻壑與朱瞻圻。
朱瞻壑和朱瞻圻雖然沒有參與賭博,但這倆小子激動的給自己鐘意的健婦打氣。
“翰林學士解縉、楊士奇監督不利,降解縉為廣西布政司右參議,楊士奇陝西布政使司左參議!”
朱棣陰沉著臉下令,楊士奇與解縉紛紛躬身,用袖子擋住臉上表情的同時,一步步向後退去。
“偏偏姚廣孝和孫铖都沒查出東西,隻有我這查出來。”
朱高煦擔心這兩小子給人送錢,連忙詢問亦失哈。
在立儲的事情上,他也從不為朱棣做選擇,而是讓朱棣為他做選擇,成為了太子少師,輔佐著朱高熾,輔導著朱瞻基。
“仔細說說。”朱高煦聽到姚廣孝的話,端起茶杯詢問細節。
就連轉世靈童這種事情在此之前也不過隻是噶瑪噶舉派在元初弄出來的事情,根本沒有傳播開來。
不多時,常常伺候他的青年僧人走入禪房,為他帶來齋飯的同時,也低聲開口道:
“……”僧人的話讓姚廣孝盤算佛珠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緩緩睜開眼睛,思考片刻後才道:
反正單獨養在皇城卻也沒幾個人會去看,倒不如弄成一個動物園來收取門票,即便賺不了錢,但起碼能補貼動物園。
朱高煦既然不喜歡,那必然是因為西番佛教的教義不符合他的想法。
“這些地方搬遷之後,讓人把小校場整理整理,將鄭和帶回的奇珍異獸關入其中,我會手繪圖紙,屆時你們讓工部照做,改小校場為動物園,進園者收二文門票便足夠,不用太多。”
這其中,朱高煦還瞧見了他前世小學時拉珠子、以及猜骰子等騙錢的小攤小販,他倒是沒想到這些手藝傳承這麼久,在明初居然就已經形成規模了。
倒是解縉反應過來後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躬身應下了。
往日的西角門常朝,少說也有二百名正五品以上官員參與,而今日卻隻有不足百五十人,少了四分之一。
“二十三萬人就那麼擁擠?”朱高煦不太相信這個數量,不過亦失哈又補充道:
朱高煦的好字還沒說出口,便見兩個身材健壯的農村婦女走上了擂台。
因此這種女子角抵的遊戲,又再度出現在了街頭巷尾。
麵對陳瑛的彈劾,劉觀像被踩到尾巴一樣駁斥,然而他的駁斥顯得蒼白無力。
解縉攥緊了手中茶杯,胡廣幾人麵麵相覷,也不好說什麼。
“二位殿下不玩這些……就是喜歡看婦人角抵……”
“他們不玩這些吧?”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想逗留牽連的夏原吉幾人紛紛離去,下了朝後的胡廣、胡儼、金幼孜幾人則是紛紛向著解縉的府邸趕去。
同樣一件事,如果是朱高煦,那麼解縉活不過今日的朝會,但朱棣卻能容忍,因為朱棣把臣子當做臣子,朱高煦把臣子當做耗材。
不等他們走遠,紀綱就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不屑道:“都什麼境地了,還敢對老子擺臉色。”
換做朱高熾,姚廣孝不會說出控製西番的話,但朱高煦和朱高熾不同。
在這裡,許多擺攤賣藝的人自發擺成了集市,有各種遊戲可以玩。
讀書人隻有數量不多的時候才能被人尊敬,一旦遍地都是讀書人,那讀書人在朱高煦看來,與江東門碼頭上的力夫沒有不同。
姚廣孝很清楚朱高煦不太喜歡西番之地的佛教,畢竟就朱高煦武力拿下西番來說,這也不像是敬佛之人能乾出的事情。
姚廣孝臉上帶著絲笑意,一手盤算佛珠,一手放在腿上,隨時準備為朱高煦斟茶。
想到這裡,朱高煦仔細看了看兩小子,並讓馬車驅車跟著他們。
“嗯?”解縉皺眉看向楊士奇,楊士奇也分析道:
“嗯。”胡綸還沒開口,朱高煦便看到了自己想要看見的人。
十歲的朱瞻壑帶著六歲的朱瞻圻在人流中熟練穿梭著,偶爾瞧見什麼好吃的,便停下了掏錢買單,帶著小吃便一邊吃一邊走。
“我隻是沒想到,《永樂大典》剛剛初修結束,紀綱便立馬以此為借口來攻劾我。”
整個殿內,唯有夏原吉幾人,以及新政派的十餘名官員還老神在在的站著,其餘一百三十餘人紛紛跪在了地上,可見陳瑛他們已然惹了眾怒。
相比較此地的熱鬨,當下的西角門內顯得更為熱鬨。
“胡綸說的是常居住的人口,但平日裡外城和其它城池行商湧入,內城口數不下五十萬。”
儘管足利義持手中有七萬人,但對於楊文、陳瑄他們來說,以少打多早就是明軍的傳統了。
腦中的迷糊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隻要他們不是傻子,便不難看出這一切都是紀綱操作的結果。
“敕令西廠都指揮使胡綸,大理寺評事張淳查案會審,雙方暫不收監!”
走到門口,朱高煦交代一聲後便帶著亦失哈和胡綸幾人離去。
楊士奇說的很好聽,但實際上就是他們根本抵擋不住新政的推行。
似乎是惹了眾怒,在耿通的帶頭下,廟堂之上近三成官員紛紛跪下唱禮。
紀綱輕笑側過身子,示意他們趕緊離開宮城。
放眼全場,上百名圍觀的觀眾之中,便數他們二人年紀最小,叫嚷聲音最大。
在這個天下,敢這麼穿還能和朱高煦麵對麵坐著的人,便也隻有姚廣孝了。
“這個點,不應該在學習嗎?”
瞧著他遠去,姚廣孝這才回了禪房坐下盤算。
“因此,我想請大師教導我子瞻壑,不用教導他太多,隻需要讓他了解誰才是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便足夠。”
朱高煦說出來意,姚廣孝聞言也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因此便點頭道:“殿下所請,貧僧不敢辭也。”
伴隨鴻臚寺卿開口作揖,殿內群臣下意識唱禮下跪,五拜三叩。
“戶科給事中李時敏,都察院直隸監察禦史方頡,鬆江府同知王……等一百二十五人徇私舞弊,私收賄賂,著三司會審,依律重懲。”
但凡有能力的人,都喜歡雄才大略的君王,曆史上姚廣孝並沒有站在朱高熾和朱高煦任何一方,單說關係,他甚至和朱高煦要更近一些。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畢恭畢敬的作揖唱禮,而後才抬頭與對頭四目相對。
這樣的人,居然說自己不適合廟堂,確實讓人難以評價。
“大師不用送了,明日我便把瞻壑送來。”
“生前之事我不擔心,但身後之事,卻隨著年齡增長,開始愈發上心了。”
就兩小子身上那粗布麻衣的衣服來說,放養還是有一定好處的,隻要不像大侄子一樣染上鬥蛐蛐的不良嗜好就行。
“若是您都不適合,那天下便沒有合適的人了。”
對於無能的君主來說,恨不得手下臣子各個賢明,但對於朱高煦這種有想法且意誌堅定的人來說,他隻需要執行者,不需要有自己想法的人。
“等他到了廣西就會露出馬腳了,不用一直盯著他。”
既然如此,那不如從宗教教義著手,一點點的對其進行改造。
“三個時辰……倒也不短了。”聞言,朱高煦頷首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的對手,是正在日本平定內亂的足利義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