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成聽了,意味深長地看向宋安卿,“原來今日是來給你置辦行頭的?”
宋安卿漲紅了臉,擺手道:“我,我隻是陪母親過來,順便……”
掌櫃的正好拿出了一匹冰鮫綃,展示給那位夫人看,吹噓道:“都說人靠衣裝,昨日那姚家公子穿上這冰鮫綃所做的衣袍,可真是天人之姿!”
江彥成一眼瞥到,眼睛一亮,立即轉頭對虞舜臣說:“彆說,這衣料還挺好看的!要不,我也置辦一套來穿穿?”
虞舜臣看了一眼,不以為然道:“身為讀書之人,當注重修身養性,不該輕易為外物所動,否則不過是金玉其外罷了。”
宋安卿聽了這話,不由麵露羞愧,連忙道:“虞大人所言甚是,是小子膚淺了。三姐夫,你若是喜歡的話,我那身衣服就送給你了,我不穿了。”
宋安卿說完,還偷偷瞥了虞舜臣一眼,似乎是想得到誇獎。虞舜臣的視線卻沒在他身上,宋安卿不由得有些失望。
江彥成不滿地問:“你這是在罵我膚淺?”
宋安卿低聲道:“不是你自己說想要的嗎?”
江彥成還想再教訓教訓自己這不長眼的小舅子,虞舜臣仿佛對這世俗的東西不感興趣,對他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我們下次再聚。”江彥成想起來夫人還在霓裳閣裡,立即從馬車上下來了,衝著虞舜臣揮了揮手。
虞舜臣對他們點了點頭,放下了車簾,馬車漸漸駛離了正陽大街。
馬車都走了老遠了,宋安卿還站在霓裳閣門口巴巴地目送著。
江彥成在一旁看了,“嘖嘖”了兩聲,“你這是要當望夫石嗎?”
宋安卿立即憤怒地瞪向江彥成。
江彥成擺了擺手:“我說的是夫子那個夫!他不過是在多年前指導過你兩篇文章,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指導的,你用得著如此嗎?”
宋安卿嚴肅地說:“即便虞大人隻指導了我一個字,那也是我宋安卿的一字之師!何況,虞大人當年的教導,對我而言,受益匪淺!”
江彥成低聲道:“也就你還記得此事,他自己早忘了,倒是記得你……”
宋安卿隻聽半句,眼睛一亮,追問道:“記得我什麼?”
江彥成關愛地看了他一眼,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麼!走,進去吧。”
宋安卿:???
轉眼到了八月十三這日,嬴東君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花棉等她醒了,才急急忙忙地進了屋。
嬴東君睡著的時候,小吉祥跟個門神一樣,禁止任何人來打擾公主,即便花棉說自己有急事稟報,小吉祥也不為所動,花棉隻能在外頭等著公主自己醒來。
花棉:公主,太後今日突然下令,她要在中秋這日舉辦月夕節,邀請京城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們赴宴!
花棉一見到嬴東君的麵,就急急比劃道。
嬴東君剛剛睡醒,正在小吉祥的伺候下洗臉漱口,聞言沒什麼反應。
花棉:公主!太後此舉是為了給太皇太後不痛快,也是在給公主難堪!
嬴東君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她辦她的什麼節,與本宮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