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棉:雖說太後為了展現大度,說夕月節是讓大家自願參與,可如今蕭家勢大,這京城裡的世家公子們,若是既接到了太皇太後的邀請,又接到了太後的邀請,他們怕是都會選擇去太後的月夕節,到時候去太皇太後那裡赴宴的定然寥寥無幾,看熱鬨的人便會說是公主……是公主……
嬴東君接道:“說是本宮無人問津?”
花棉低下頭。
嬴東君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一邊拿起梳子梳理自己漆黑如墨的發絲,一邊似乎在思考。
半響之後,她歎了一口氣道:“本宮失了點顏麵倒是沒什麼,就是可憐我的老祖母,許久不曾在人前露麵,這回好不容易想辦個宴熱鬨熱鬨,還要被蕭穎娘那女人如此擠兌!”
花棉:太皇太後氣得飯都吃不了!嬤嬤捎信來問,公主有沒有什麼法子,能阻止太後辦月夕節。
嬴東君壓抑著憤怒道:“她如今貴為太後,還是攝政太後,想要辦個節,誰能還能阻止得了她?”
花棉:那怎麼辦?
嬴東君懨懨地道:“隻能先觀望觀望了。”
花棉:可後日就是中秋節了!
嬴東君道:“說不定這期間天降一道大雷,把蕭穎娘那女人給劈了呢?她這夕月節不就辦不成了!”
嬴東君這話更像是無可奈何之下的氣話,花棉見公主這邊也沒辦法,隻能告退去給宮裡傳消息。
花棉一走,小吉祥就拿出了一粒藥丸給嬴東君喂下。
嬴東君吃了藥,倚在梳妝台前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等藥效散發出來了,才緩緩睜眼。
小吉祥拿出帕子幫公主擦了擦額角的汗。
小吉祥:公主覺得如何了?
嬴東君輕聲道:“本宮不要再紮針了。”
小吉祥見她虛弱的樣子,心疼得很,卻還是硬著心腸比劃:每月一次,不能再少了,不然公主體內的毒,抑製不住。
嬴東君沉默了一瞬,突然笑道:“有時候我想念母後,希望她活著,可有時候我又慶幸她死了,死了……也好。”
小吉祥聞言,眼眶瞬間紅了。
小吉祥:怪我沒用,學藝不精,想儘辦法也無法為公主減輕痛苦!
嬴東君摸了摸他的頭,“本宮從小就知道,做人不能貪心,活著已經很難了,痛苦不過是活下去的代價罷了。”
小吉祥低頭抹眼淚。
嬴東君身上的虛弱之態慢慢消失不見,又恢複成了平日裡的模樣。
“蕭穎娘可真令本宮失望啊,堂堂一個攝政太後,目光不知放長遠一點,整日裡為了點私怨在後宮裡小打小鬨,爭來鬥去的,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嬴東君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也不知我那宅子,虞郎修得如何了?”
恰好這時候,外頭傳來周琰的稟報聲:“公主,虞大人來了。”
“呀!看來本宮跟虞郎真是心有靈犀呢!”嬴東君立即笑起來,踢了踢還在擦眼淚的小吉祥,“彆哭了,快來給本宮更衣上妝!本宮在虞郎麵前,要光彩照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