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卿理直氣壯地說:“讀書人當以學業為重,我敬佩的是虞大人的學識,他心儀誰與我有何關係?不管他以後娶誰為妻,都我我宋安卿尊敬的師母大人!”
姚椿:算了,他也是傻,竟然以為能從宋安卿這裡打聽到什麼。
姚椿頭也進聞經閣了,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宋安卿見姚椿走了,盯著他的背影嘀咕道:“私下非議他人,不是君子所為,這個姚椿就是心術不正!虞大人肯定看不上他!”
……
姚椿回去之後,將今日書院發生的事情在腦中仔細琢磨了一遍,然後見了自己的母親許氏。
許氏正坐在廳中,比對著一本藥典看一張藥方,臉上帶了幾分愁緒,見姚椿回來了,她才露出了幾分笑意。
“椿兒回來了?”
姚椿同自己母親見完禮,抬頭看到她拿在手裡的藥方,問道:“太醫今日來給祖父把脈了嗎?怎麼說的?”
許氏歎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彆的,讓好好養著,又換了一張藥方。我剛才仔細瞧了瞧這新方子,隻是將幾味性烈些的藥換成了性溫些的。”
姚椿皺眉道:“太醫院那幫人慣會糊弄!明日拿著祖父的帖子去請張老太醫來一趟吧。”
“好。”許氏點了點頭,“年前張老太醫來看過一回,說你祖父熬不過兩年了……我後來便請了彆的太醫。現在看來,張老太醫雖然話不中聽,但他至少不會糊弄。”
姚椿沉默了一瞬,“兩年……不就是明年了嗎?”
許氏又是一歎,卻還是安慰兒子道:“說不定張老太醫醫術又精湛了許多,有了彆的說法呢。我現在,就盼著你祖父能長命百歲才好啊。”
不隻是許氏,姚家上下誰不盼著姚鬆年能長命百歲呢,他們之前還盼著姚老侍中能在朝中多待幾年,最好能等到姚椿入仕。
可惜姚鬆年的身體是真不行了,最後上朝的那一日,他倒在了大殿上,被人抬了回來。
之後姚家想儘了辦法,都無法讓姚鬆年站起來去朝堂了,隻能致仕在家養病。
姚鬆年因為病得太重,口齒有些不清楚,有時候說話說著說著,甚至會流口水,但好在腦子還算清醒,連說帶比劃也能與人交流。
姚椿突然問道:“母親,之前你提到承平公主……”
許氏聽到這個不由皺眉,“你祖父也不知是不是病床上躺久了,腦子不必從前清醒,竟然想讓你去尚公主!姚家這輩也不知你一個,你還有那麼些堂兄弟呢。要我說,尚公主也該是他們去上。我家椿兒,以後是有大出息的。”
姚椿原本的想法也與許氏一樣,對尚公主之事並不上心,但是他今日卻道:“母親,你想想,祖父他這麼多年來,可做錯過一次決斷?”
許氏:“你的意思是,你祖父這麼做,是心裡另有打算?”
姚椿點了點頭,“我信祖父。”
姚椿想到今日在萬年書院裡,無意間看到虞舜臣看公主的眼神。
姚椿並不覺得虞舜臣對公主那是真情流露,隻當是公主身上定有虞大人所圖的東西。
當年祖父對虞舜臣的評價是:此人年紀雖輕,心思卻深不可測。
許氏猶豫,“可是,公主哪裡是那麼好尚的!尤其是這個承平公主,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