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秋樓(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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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之事,皆關乎風月。唯獨風月本身,關乎權柄。——題記

周國望都,姬英巷。

蟬鳴聲聲慢,暑熱正襲人。巷道逼仄悶熱,無人外出,隻聞得其間人家熱鬨非凡的煙火氣——這會子大家都在燒晚飯。儘管沒有白天那麼熱,這一路走在巷子裡,萬宴橋還是出了一身汗,前麵帶路的李老板足力非凡,一介凡人生生把腳掄出了“殘影步”的效果,把她累的氣喘籲籲,就這麼喘到了巷子出口。

李老板去聯係等候的車夫,萬宴橋好不容易順了口氣,拿袖子擦了擦汗,幽幽地抱怨:“李老板,你好歹是個有錢的老板,就非得省那麼幾個子兒嗎,能不能把車夫叫到我家門口啊?我好歹還是一個特邀嘉賓。”

萬宴橋個子不高不矮,體型結實,梳了一個鬆鬆垮垮的大麻花辮,裡頭編入了一縷紅布條。

大概很少很少能見到這樣的女孩子,一身的風塵仆仆,荊釵布衣,膚色暗沉,外加一條可怖的刀疤橫亙臉龐:始於眉間,穿過兩眼,橫跨鼻梁,終結在麵頰。

她還有雙疲憊的眼,裡麵透著平和的熱切,像塵埃裡的花朵。

委婉點說,這是一種灰蒙蒙的美好。

不委婉地說,這是一種累於俗務的憔悴。

“我倒是想把馬車停在貴宅門口。你看,它能進得去姬英巷嗎?”李老板掀開豪華馬車的簾子,朝她一揮手,溫和地嘲諷:“進來吧,買不起房的窮鬼。”

萬宴橋:“……”

紮心了。

這個“李老板”大名李聞鶴,除了很會紮心,眉目還算端莊溫潤,是個刻薄的大少爺。

路上無人,馬車一路風馳電掣,揚起了大街上乾燥蓬鬆的塵土。塵土飛揚了半個望都,最後在一棟高樓後的巷口偃旗息鼓。

這座高樓似乎沒有正門。

後麵的巷口無人看守,隻虛虛地浮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法陣,李老板割破手指,擠出一滴血與法陣融合:“你有靈力,用不著像我一樣以血為媒。以後我把權限開給你,進出用通行符篆。不要老是翻聽雲的窗戶。”

話音未落,隻瞧得陣法金光流轉,發出一道刺眼的光,接著陣法消失,露出一個鋪著青石板的巷道。

李老板拿著一把傘走了進去,萬宴橋連忙跟上,倆人彎彎繞繞走迷宮似的,走了好一會兒,被一堵青苔遍布的牆攔住。

李老板拿傘用力一捅,牆上的青苔消失,露出一個小門。還沒等萬宴橋看清,小門“哐當”一聲倒下。李老板直接拉著她踩在了門板上,電光火石之間,把他們送到了一處密林裡。

密林中濃霧彌漫,非常潮濕。樹頂時不時還會滴水,滴滴答答,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李老板撐開了傘,信步向前。

但是萬宴橋毫無防備地被淋了一頭的水,閉上了眼:“……原來傘還有這個用處。”

又步行了好一會兒,倆人停下。

濃霧逐漸散開,萬宴橋仰望著氣派無比的大門,沉默了片刻:“如果要經過那麼多空間芥子才能來,我還是選擇禦劍,嗖地一下,直接飛到八樓……”

李聞鶴收傘:“消停點吧,祖宗。除了‘花月夜’執行公務,城中私自禦劍是蔑視君威的重罪。到時候你被人家逮到,我可不撈。”

花月夜是什麼地方?用萬宴橋一個現代人的說法就是,仙俠界的哈佛劍橋加FBI,負責修仙教學和稽查靈氣相關任務,兼管望都修士,杜絕非法使用靈力。

這樓拔地而起,高聳入雲。氣派的大門口有妖獸站崗,門上雕琢著李氏的族徽:紫玉芙蓉紋。地上鋪著十裡紅綢,紅綢上繡著奇珍異草。大門中間懸著一個金絲楠的大牌子,寫著:“春秋樓。”

這“春秋樓”是望都乃至周國最大的風月場所。萬宴橋最近就在這裡給人治病。

其實其中所謂的花魁,也沒有那麼“花”,萬宴橋相處下來,覺得他們和家裡那幫少爺小姐沒什麼區彆,也喜歡甜不拉幾的小零嘴,也喜歡讀一些九曲十八彎的愛情話本。也不是天天沒事乾,互相扯頭花的。

她獨居在望都,反倒很喜歡上班——這樣就能和他們在一起,不至於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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