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有。”冷硬又不耐煩的聲音。
“好了嘛……”阿米莉亞戀戀不舍的放開嫩生生的尖耳朵,很難想象外表這樣冷酷凶狠的人,居然有這麼柔軟的部位。
就像再凶再猛的野獸,也一定有著軟fufu的白肚皮,絕不輕易對外展示,珍惜的藏在尖牙利爪下。
摸不到的部位才格外動人心弦。
阿方索黑著臉,將還撐著樹乾努力伸手的阿米莉亞一把拉下來,提溜在草地上站好。
“有什麼好摸的。”他嫌棄的抹掉耳尖尖上的那點水光。
這鋼鐵直男,一點也不懂人外耳朵的妙處。
阿米莉亞翻了個白眼。
雖然也才幾天的功夫,但她已經習慣了偶爾與精靈唇齒交纏,有時在無人的角落,有時在寧靜的夜晚,像是偷情,卻沒有那個’情’字。
她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算是個什麼關係,阿方索不說,她也懶得去問,抱著一種及時行樂的心態,且活且珍惜,就算要死,也要以一種愉快的心情狗帶。
從剛開始的求生欲滿滿,到現在的攤平等死,阿米莉亞也算是經曆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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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裡遠遠地有人喊她,阿米莉亞朝他揮揮手,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少女的背影漸漸隱沒在繁枝茂葉中。
阿方索依靠著粗壯的樹乾,修長的手指一彎,從樹叢裡拖出來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
男人跪伏在地上,黑色的勁裝染上了灰塵,陽光照耀在他暗淡的膚色上,淩亂的白發披散下來。
這才是真正的黑暗精靈。
若阿米莉亞提前見過他,或者是其他黑暗精靈,她絕不會將阿方索和這樣的種族聯係在一起。
他們之間的區彆就像是魚目和珍珠,即使是相同的深膚白發,精妙絕倫的模仿,劣質的仿品也不可能比得上正主的光輝。
阿方索垂眸看他,近乎冷漠地在心裡想著,那女人之前就把他當成了這樣低劣的物種嗎。
看來那對漂亮的藍眼睛是瞎了。
黑暗精靈傑森渾身顫抖,聲音恐懼到嘶啞:“......吾主。”
傑森早在被壓製於叢林中動彈不得的時候就確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是當世的最強者之一,能輕而易舉打敗他並擁有如此形貌的人,隻有一種可能。
祂就是黑暗神。
傳說中近萬年沒有出現在人前的黑暗神!
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和一位光明神教的聖女親吻?祂為什麼消失了那麼久沒有出現?
好多疑問盤旋在傑森腦海,可他不敢提問,高傲的神祗也沒有給他解說的心思。
阿方索隻是從眼皮子底下睨了他一眼,簡短的吐出一句話:“你誰。”
短短的兩個字,讓傑森如遭雷擊。
黑暗神在和他說話。
他崇敬已久的神靈在和他說話。
還問他是誰!
傑森又是恐懼又是歡喜,大腦嘰裡咕嚕糊作一團,嘴裡都不知道說了什麼:“我是…我…”
我是誰來著?
還沒等他說出個什麼來,暴脾氣的神靈開始不耐煩了,祂望了眼森林外,簡單粗暴的扯了段命運之線,將傑森的記憶翻閱了一遍。
“哦,原來是你。”阿方索看了眼傑森胸前佩戴的一枚銘牌,上麵鐫刻著一些玄妙不知名的符文。
在祂恢複的那點記憶片段中,似乎就是以這枚符號作為標誌的組織一直在給祂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
……雖然阿方索也不知道這些信徒是從哪冒出來的,不過姑且還算有點用處。
“把這些東西找齊送來,三天內。”阿方索隨手扔開那團被他擰成一團的金線。
大量的材料名稱出現在傑森腦海裡,他臉色發白,還在因為靈魂的震顫而痛苦不堪,卻條件反射地立刻俯下身去,恭敬道:“謹遵您的意願。”
阿米莉亞回到馬車上,她四處看看沒有人,謹慎地關上車門,解開衣扣,從內側口袋掏出一枚裝飾精美的吊墜。
吊墜以金銀為飾,雕刻以繁複的花朵,最中央的寶石足有小指般大小,細長棱形,盈著一抹藍汪汪的醉人色彩。
這是光明神的神格,被她做成了吊墜模樣。
那天她從睡夢中醒來,得知自己將被光明神奪舍的事情,慌亂間忘記了和阿方索說這枚神格的存在。
現在神格就垂落在她胸前,阿米莉亞能感覺到有數量驚人的信仰在其中緩緩流轉。
絕不能讓阿方索看到它。
不知為何,阿米莉亞就是有這樣的直覺,如果讓阿方索看到這枚神格,事情會向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而去。
可能是因為稍微被信仰之力同化了一點身體吧,她最近頻繁出現奇怪又準確的預感。
比如……阿方索現在就在馬車門外。
!
阿米莉亞心中一跳,她手忙腳亂的塞回吊墜,正扣衣服扣子時,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片雪膩如山巒起伏的肌膚顯現在陽光下。
阿方索開門的手一頓,隨後自然而然的邁進來,大爺似的坐在少女對麵。
“怎麼不敲門?”阿米莉亞一把拉上衣服,順帶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