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皇帝,一個上位者,真的是寂寞的,是孤獨的,是需要真心人陪伴的嗎?
她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想知道。不過,終歸是不能像以前那樣放肆了。就是周寶兒不管,其他人難道就能允許主公喪失威嚴?
天下之大,包括淮安王在內,一共有十八路反王。
其中,大型勢力有三,中小型勢力有十五。其中,又有幾個勢力可以忽略。
羅浩南率領大軍鎮守京城,很少有人願意過去觸犯眉頭。就算是有的,現在已經吃了教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這一年的秋季快要結束的時候,一股小型軍隊從隱秘的地方劃來,進入了淮安境內。
大樹是一個農家子,祖祖輩輩幾輩子都在黃土裡刨食。這些年年景不好,再加上又有人抓壯丁,他就成為了軍隊中的一員。
作為一個憨厚的老實人,吃苦耐勞是應該的。大樹雖然資質差了一點,但是很快就被上官看重,一點一點的提拔。
當然,將軍這樣的好職位能不到他的身上去,他的身份隻不過是比普通士兵要好一點而已。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很多人羨慕嫉妒恨。因為進入了特殊的隊伍之中,即使訓練量特彆大,可是卻有好吃的好喝的貢著。
至於普通士兵,吃了夥食要差了許多。豆飯,麥飯,還有米糠什麼的,很久還能吃上一塊肉。至於大米,糖之類的好東西,那就更不用想的了。
這一天,大樹和同僚們接到消息,需要偽裝成平民百姓混入到淮安。然後聽候上官指示,做接下來的事情。
事到如今,大樹隱隱約約之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馬上又要打仗了。或許這一次他就會死在這裡,再也回不到家鄉,見不到老婆孩子。
話又說回來,家鄉裡的老婆孩子還好嗎?她們孤兒寡母的呆在家裡會不會遭到他人的欺負?
搖了搖頭,大樹將這些拋之腦後。認認真真地脫去身上厚實的軍袍,再一次穿上了熟悉的麻衣,挑著一擔子豆子,小心翼翼地進入了淮安地界。
順利進入之後沒多久,大樹就發現了明顯的不同。這裡實在是太乾淨了,乾淨得讓人恨不得將腳底板擦一擦。就算是這樣了,有的人也不忍下腳。
王大娘推了推不遠處站定的漢子,嫌棄的說道。
“我說大兄弟,你老是站在這裡乾什麼?彆擋住彆人路啊!”
大樹嚇了一大跳,反射性地露出憨厚的笑容,連連道歉。
“大妹子,對不起,我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麼乾淨的地方,所以一下子愣住了。”
王大娘理解的點了點頭,擠眉弄眼了一番之後,問道。
“大兄弟,你是剛來的吧!”
大樹抓了抓後腦勺,笑著點了點頭。
“大妹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城。你看看這地上,連一塊泥巴都沒有,太乾淨了。”
王大娘自豪地抬了抬下巴,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我們可愛乾淨了。你進去了也要小心點,彆把我們的城給弄臟了。”
大樹傻笑著點了點頭,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多謝大妹子提醒,我記下了。”
王大娘揮了揮手,爽朗的笑道。
“行了,大兄弟,我就先走了。你也快點走,彆擋了彆人的路。幸好我是一個好脾氣的,否則你現在已經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了。”
大樹仍然嘿嘿傻笑,再一次的點了點頭,目送王大娘離去。
王大娘提著籃子,一邊哼著歌,一邊往前走。那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大樹不由得有些羨慕。
大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能提著籃子,在大城市裡走來走去,卻沒有任何人嫌她們擋道。
王大娘走了一段時間,轉頭沒有看見大樹的人影的時候,連忙快跑了起來,找到了正在巡邏的軍隊。
“幾個妹子,我跟你們說,我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
女兵們聽聞此言,立刻嚴陣以待,小心謹慎地問道。
“大姐,你慢慢說,我們聽著。”
王大娘拍了拍胸脯,手舞足蹈,有聲有色地將大樹的可疑之處說了出來。
她不過是試探了一句,那個人就暴露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還新來的,我呸,這塊地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新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