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頷首。
隻要醫聖來了,他才能控製住自己眼睛恢複視力的時間。不然多來施針幾次,恐怕點穴也沒了用。
他一走出太醫院,守在一旁的穆元龍就抱拳行禮:“殿下。”
早兩天,宗洛就同穆元龍約好今日在宮中一見。
“走吧。”
今日進宮,他得把宗瑞辰接出去。
隻是宗洛上回答應過宗瑞辰,讓他去玄騎曆練一段時間,所以就把穆元龍也叫上,好好安排一下。
剛到冷宮,早已經收拾好行囊包袱的宗瑞辰就小跑著過來:“三哥!”
宗洛見他興奮的神色,就知道他盼這一天盼很久了,於是摸了摸他的頭:“都收拾完了?”
“嗯嗯。”
“那我們就走吧。”
剛邁出兩步,宗洛想起淵帝的囑咐,於是隻好向讓穆元龍帶著宗瑞辰去玄騎軍營參觀,自己又轉身去了趟章宮。
今日沒有下雪,西邊掛著火紅的夕陽,連成的火燒雲堆疊在一塊。
章宮門口一片靜寂,遠遠地隻能看見守候侍立的宮人。
白衣皇子剛踏進殿裡,正在批閱奏折的淵帝就停下筆:“來了?”
宗洛想了想,還是把帶走宗瑞辰的事情稟告了一遍。
“隨便你。”
果不其然,淵帝毫不在意地說:“你現在是長兄,這些事情你管就是,同朕彙報作甚?”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宗瑞辰的漠視,就連一句也不願意多問。
在身為一位父親的同時,他更是江山之主,天下至尊。除了自己心儀的繼承人外,其他的皇子更多隻像個湊數的。
“三日後早點來,彆讓朕去請你。”
章宮裡點著落地燈,映得淵帝冷峻的麵容多了幾分疲色。
宗洛低聲應是,慢慢退了出去。
元嘉領命,照例送三皇子從章宮到宮門前。
路上,他隱晦地提醒道:“三殿下,再過幾日便是陛下生辰。去年大壽未能操辦,今年吩咐下來,老奴們都在加班加點趕工準備,屆時夜晚將在宮中舉辦宮宴,您一定記得要來。”
雖然陛下沒有特地吩咐,但他們這種做下人的卻不能不說。
宗洛遲疑道:“這不太好吧。”
他現在雖說住進三皇子府,卻還沒有在明麵上恢複身份。
宮宴邀請的都是朝廷臣子,皇族宗室,宮中後妃,世家公子小姐。其餘身份不到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入場參加。
“殿下,您這是什麼話?”元嘉道:“若是您不來,陛下怪罪下來,老奴實在承擔不起。”
這倒是。宗洛想起淵帝最近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脾氣,覺得還是來參加保險一點。再如何說也是補辦的大壽。
隻是壽禮
宗洛回了府,摸了摸照夜白的頭,把它帶到馬廄去吃飯。
照夜白胃口很刁,一般的馬草根本滿足不了它,宮裡為它準備的糧草它聞都不聞一下,隻吃府上特製的飯。
回了書房後,宗洛讓下人去叫來廖管家,問道:“府上的庫房裡有什麼最近得來的珍貴的藥材或精巧物件嗎?”
廖管家聞言,拿來記錄的冊子,垂首指給宗洛瞧。
雖說明麵上不受寵,但三皇子府上好東西從來也不缺。
打了勝仗,該給的獎賞隻會多不會少,就連宗洛明麵上死遁後,當初追封的東西也都沒有封進皇陵隨葬,而是放在了府內。
再加上府上不養閒人,又沒有娶妃納妾,平日裡開銷和支出都不太大,這麼一看,竟然還頗為可觀。
“就這些吧,用錦盒裝起來。”
宗洛往下看了一溜,挑了些中規中矩的東西。
例如某年不知從哪裡弄到的萬年老參,雖說差了點新意,但是送出手絕對足夠。
廖管家拿著冊子離開後,宗洛坐回地上,揉了揉太陽穴。
那塊尚未完成的神龍玉,他是不打算送了。
反正送什麼都不會出錯,就這樣應付過去吧,無所謂了。
很快,又有人來敲門。
“進。”
這一回,進來的是彙報的小廝。
他低聲道:“殿下,葉公子求見。”
這位葉公子也著實是個倔脾氣。
昨夜受了那麼重的傷,今日一醒就鬨著要見殿下。下人們說殿下進宮了,他還不信,就那麼直挺挺地在府前站了大半天,方才又暈了過去,如今才醒。
宗洛想不懂,為什麼葉淩寒非要見他。
不過見就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