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聊著,兩人終於走到羽春宮前。
到元嘉和宗洛,守在羽春宮前的宮人連忙行禮:“三殿下,元公公。”
“殿下,若無事的話,老奴送您到這。陛下那邊還等著老奴去複命呢。”
宗洛點了點,“多謝元公公。”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平複己方才聽見元嘉說完這番話後的心情。
主管羽春宮雜的宮人前:“殿下,浴池熱水已經放好了。”
“好。”宗洛將暖爐遞給宮人,隨手解開外袍,朝著浴池走去。
人心都是肉長的,感情也是相互的。
前世,宗洛也不是沒感受到淵帝對他的關心和重視。先是將己曾經的皇子府賜給他,又是獨立掌兵的權力,這些都足夠說明。
要知道這可是親兵,親兵意味著宗洛對玄騎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沒有一位帝王夠容許己臣子有這樣的權力,哪怕是皇子。
他孝,也並非愚孝。
若非如,是絕對走不賜劍裁,乖乖一劍抹己脖子的舉動。
宗洛將己整人泡在熱水裡,神情鬆怔。
若元嘉說的是真的,為什麼輩子要派他去邊關,為什麼要賜劍刎,哪怕多解釋一句都好。
他覺得己像是分裂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告訴他你的父皇是愛你的重視你的,另一部分則冷酷告訴他想想己輩子的結局。
宗洛不想接受,理智和情感都越來越偏向虞北洲說的話。
輩子真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了鎖。
唯一的鑰匙,則掌握在虞北洲的手裡。
難怪他重生後這麼悠哉悠哉,時不時跳出來撩撥他幾下,是篤定了宗洛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要到他的身。
“虞、北、洲。”
宗洛一字一句咀嚼著這名字。
他其實並不害怕找虞北洲問清楚這一切。
他害怕的是見一次那樣將己鎖在暗室裡,渾身是血的虞北洲。
因為誰都沒有宗洛己清楚,一月圓之夜,失控的不僅僅隻有一人。
三皇子府裡,葉淩寒站在院落內,眺望著皇宮的方向。
那在皇宮見過宗洛後,他便也沒有機會進去。
他本是衛質子,然不可隨意涉足大淵皇宮重。
如今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本不應該繼續住在三皇子府。
然而前幾葉淩寒打算帶著老仆搬出去時,廖管家特來了一趟,說三殿下曾吩咐下來,讓他安安心心住在府裡,不必質子府。
“三殿下早吩咐過了,隻是叮囑我若你不走,便不要開。”
廖管事感慨:“那窗台的一袋錢,也是葉公子放的吧?公子實在不必這般,三殿下吩咐過的人,我等都會儘心儘力照顧的。”
連這種事也預料到了,那人總是這般溫柔,照顧著每一人微不足道的尊心。
“多謝。”
葉淩寒當時沉默了許久,又重新轉身,手收拾好的東西放下。
經曆了這麼多,他早已沒了當初的傲氣。
事實,質子府也根本沒法住人了。為了去,葉淩寒變賣了所有變賣的東西,如今說一句家徒四壁毫不為過,連冬天的褥子都沒有一床,若是強撐著麵子去,指不定得凍死在這冬天。
而他虧欠宗洛的早已還不清了。
碰巧宗瑞辰抱著一堆東西過來,了眼,也沒打招呼,直接閃己臥房內。
今是節,他方才出門,又碰見了四皇兄。
四皇兄帶著他一起,一路買買買,給他送了不少禮,說是對這些的虧欠。
進宮後,宗瑞辰同宗洛說了碰見宗承肆的事。
宗洛沒說什麼彆的,隻讓宗瑞辰離他遠點。
宗洛尋思著他在還需要釣著宗承肆:“也不必特意離遠,如果他要送你什麼東西,你收下是。”
於是宗瑞辰也沒有拒絕,一路跟著宗承肆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