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種縈繞在柊與理身邊的誤解,也在大家主動湊近問她問題的時候被慢慢地消除了。
然而誤會消除歸消除,但礙於那所謂的學神的氣場,以
及柊與理本人並不積極的社交態度,之後在冰帝讀書的幾年裡,柊與理的朋友數量依然處在一個“有但不多”的狀態下。
雖然這樣的好處是不用把太多時間花在處理人際關係上,但壞處卻是柊與理很少會細致地研究、分類、整理自己的人際關係網。
以及她對於如何處理人際關係方麵的經驗缺失。
事實上柊與理其實一直都在憑借一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條件反射”的方式應對與他人的相處。
即,彆人對我好那我就對彆人好,彆人對我差那我也就找機會也差回去。
所以在絕大多數的社交情形裡,柊與理都總是被動的那一方。
北條就曾說過:剛認識柊與理那會兒,她總是戳一下才會動一下,讓人以為她冷淡的態度是不想理人。
可實際上柊與理隻是不知道該怎麼熱情起來而已。
甚至她那會兒都不能確定,北條有沒有把自己當成朋友。
這種抓瞎的情況讓柊與理迷茫,也讓柊與理意識到,自己不討厭數學果然是有原因的。
因為數學不會讓柊與理產生這種曖.昧不清的感覺。
它是有邏輯可循的。
礙於這種定義上的模糊,柊與理在之前放學的時候,還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把自己手臂打球紅腫的事情告訴小光。
最後沒有任何具體的推導過程,僅憑一種不太確切的感覺,她得出了“還是算了吧”的答案。
而這個答案造成的“明明跟小光認識的時間更久卻隻把事情告訴了北條”的情況,又讓柊與理短暫地質疑了一下自己對朋友的態度。
柊與理不知道小光會不會介意這種信息差。畢竟這似乎在某些人看來也算一種區彆對待。
在此之前,北條就曾經很鄭重地告訴過柊與理,作為朋友她希望自己能是柊與理可以傾訴一切的對象。
假如哪天她從彆人口中知道柊與理有了傷心事,那她一定會非常自責和難過。
好在這樣的質疑隻有短暫的一下。
因為柊與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說服自己——小光獨自在飯菜很難吃的國外求生,已經很累了。
手臂有點紅腫又不是好事,分享不了快樂,還隻能給對方帶去一點跨越了幾萬裡的擔心。
根本沒有告知對方的必要。
而柊與理隻是想從彆人那裡尋求一點點關心和安慰而已。
她不該為了自己的這點私心,從而增加小光的負擔。
所以即使是隱瞞,那也是善意的隱瞞。
更何況小光也沒像北條那樣說過自己會傷心難過的話。
這樣想著想著,柊與理的邏輯就自洽了。
可代價卻是,她感覺比做了一道國際數競平均分隻有0.4的題目還要頭疼。
處理人際關係好複雜……
柊與理向媽媽抱怨著,又聽到媽媽嗬嗬的笑聲。
“那柊與理找到還同學人情的辦法了嗎?”
柊與理跟媽媽說過的,媽媽很少會忘。
“找到了。”柊與理說,“小光告訴我了。”
“哎呀,那你豈不是又欠小光人情了。”媽媽在電話另一頭笑。
柊與理聞言撓撓頭:“是的。”
“那你現在欠著兩份人情,打算怎麼辦呢?森見小博士。”
“同桌說讓我周末陪他去流浪動物救助站回訪,然後小光那邊……”
柊與理沉吟了一秒,隨後同情又沉痛地說:“等小光回來,我一定請他多吃幾頓好吃的。”
德國的夥食,冰帝以前安排研學的時候,柊與理和同學們吃了兩天就開始狂熱盼望能快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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