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同學恨我是根木頭》全本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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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有兩個胃。
一個用來裝正餐,一個用來裝甜品。
雖然嘴上說著不餓,的確也沒感覺到餓,但柊與理用勺子刮蛋糕的動作沒有停下。
等到她回過神時,碟子裡的小蛋糕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一,被柊與理從一個尖三角挖成了梯形。
再吃下去,午餐真的不會有胃口了。
柊與理放下勺子,而這個動作落進她的同桌眼裡,又擁有了另一種合理的解讀。
“膩了?”他問。
柊與理剛打算搖頭說沒有,就看到咖啡廳的店員端來了兩杯飲品。
店員將飲品擺在離柊與理有點遠的桌子一角。
這不能怪他,因為大部分的桌麵已經被柊與理的草稿紙和電腦占去。
在對於桌子的使用,柊與理一向是有多寬的桌麵,便要占多寬的桌麵。
她喜歡把所有東西都放在能直接伸手拿到的地方。
不過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桌子是屬於柊與理的、不會越界打擾到彆人的基礎上。
比如和跡部當同桌的時候,兩個人的課桌是並在一起的,但柊與理從來不會越過那條中線。
畢竟柊與理自己也不喜歡被彆人越界。
不過這種涇渭分明的關係,從他們一起開始競賽準備後便有點變了。
改變的當然也不是柊與理對此的觀點,而是當她與跡部景吾在教室之外的地方坐在一起的時候,桌子就不再是課桌了。
它可能會是學校餐廳裡乾淨的餐桌,也可能會是自習室裡幾米長的連排,又或者像是現在這樣一張被放置在植物之間的白色圓石桌。
於是理所當然的,那條原本由兩張課桌拚在一起的、用以劃清界限的線便不存在了。
而當這條明顯的、可以起到提示作用的界線消失後,柊與理隻要一忙起來就會忘記“他人領土神聖不可侵犯”這回事。
弄得她每次發現自己的書本、草稿紙還有文具什麼的,被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甩到彆人的位置上時,都會難以避免地產生內疚和些許的尷尬。
忍足經常坐在柊與理對麵倒算好。
不好的是習慣坐在她身邊的跡部。
自從開始競賽準備,他已然成為了柊與理這
種無意識霸權行為的最大受害者。
偏偏跡部也從來不說柊與理。
甚至還會在柊與理翻找草稿或者記號筆的時候,主動幫她把東西遞過來。
柊與理對此深感愧疚,也試過提醒自己要注意一點。
她把這件事寫在日程本上,但日程本在她寫題時也會被忽略。
她還試過用中性筆首尾相連地擺成一豎排,然而這招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因為筆很輕,被碰到便會被推走。
所以彆說提示作用,界線都不一定能安全健在。
界線一不見,柊與理又會在心理暗示的影響下,停下來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在此過程中,她的思路會被打斷。
一來二去,柊與理做題的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
而且由於她這種想要劃清界限的意圖過於明顯,她的同桌也非常主動地做出了絕對不會侵犯柊與理領地的行為。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當他的桌麵位置被柊與理占去大半,變得過於緊湊時,這人寧願把草稿紙拿在手裡,也不放到柊與理手邊的空處。
——這還都是柊與理在某次練習的間隙,她自己發現的。
她的同桌在做些事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柊與理更加愧疚了。
誤會似乎有點大。
她認為非常有解釋的必要。
因此她找了個機會,單獨將情況跟跡部說明了一下。
她說線是給自己劃的,沒有不讓連東西都不允許放過來的意思。
跡部聞言,擰眉點了點眼角的淚痣問:“那你為什麼劃線?”
“因為我總是把自己的東西亂放,很礙事。”
柊與理說著低下頭,像個在跟老師認錯的學生。
隨後她聽見同桌輕輕地、又像是很無奈似的歎了聲氣。
“本大爺可沒說過你礙事。”
“想放就放,彆做題的時候還一邊考慮這些。”
說著,同桌將手伸了過來。
柊與理以為他又打算揉亂自己的頭發,可這次並沒有。
他隻是撿起了桌子上的一支中性筆,一邊說:
“本大爺是來跟你組隊的,不是給你製造更多顧慮的。”
“像你平時那樣做就好。”
說完他拿起筆,用末端的蓋子戳了下柊與理的額頭。
很輕很輕,連立刻會消掉的淡紅色印子都沒能留。
於是自那以後柊與理便沒再把同桌的“領地”和自己的“領地”劃出分明的界線了。
眼下忍足還是沒來,咖啡廳的座位上隻有柊與理和跡部兩個。
服務員離開,跡部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麵,把青檸汁的那杯放到了柊與理夠得著但離她稍遠的地方,這樣不用擔心她的手會打到杯子,弄臟草稿。
雖然是個譽滿年級的零食大王,但在飲品的選擇方麵,柊與理最習慣和喜歡的還是青檸汁。
這就跟有些人對飲料的首選永遠是可樂一樣。
她的同桌顯然也發現了這點,最近去學校餐廳吃午餐,不用柊與理自己提出,他都會問她要不要去買。
青檸汁用來解膩再適合不過了。
柊與理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又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分鐘,忍足居然還是沒來。
“跡部同學,忍足同學還沒來,我們要不要給他——”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
柊與理的話還沒說完,綠植間鑽出了一個人影。
“起晚了點,路上還遇到一段堵車,我發誓不會有下次了。”
關西腔,中長發,圓眼鏡。
都是很熟悉的要素,但又少了很關鍵的冰帝製服。
柊與理的識人模塊努力加載了一會兒,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剛才還在念叨的忍足來了。
旋即她又發現,自己現在認同桌比認忍足,似乎要容易了那麼一點點。
以前她跟他們兩個都不熟,而忍足同學除了臉以外的特征都要更加明顯,所以她認忍足會更容易。
但現在柊與理發現自己已經能大概識彆出同桌平常的氣質和姿態了,但忍足平時跟她相處的時間更少,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陌生的。
遲到這事,隻要時間不久,柊與理都不怎麼在意,但她不知道同桌是不是介意,就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結果沒想到同桌居然也在看她,擺明了一副讓她定奪忍足生死的模樣。
柊與理:“.”
“沒
關係,隻晚了六分鐘。”
柊與理說著,把桌子上的東西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六分鐘也很多了,放我們網球部是要被罰跑圈的,所以感謝您的理解。”
忍足落座後,視線在自己對麵的兩人身上掃了掃,然後老老實實地收了起來。
某人今天的穿搭和發型雖然看上去還挺常規,但顯然都是精心打理過的,也不知道是幾點起來做的造型。
至於他的心上人,人家小姑娘就是來學習的。乾淨清爽,怎麼舒服怎麼穿,隨性得很。
日常同情少爺。
但不多,隻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