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元吉明目張膽地坐在自己的對麵,楚宗寶連忙給蕭虎和李繼輝使了一個“趕人”的眼色。
看到楚宗寶的眼色,蕭虎、李繼輝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像沒看懂一樣默默地將頭低下去。
見這情形,楚宗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便親自開了口“小混蛋,彆在這兒礙眼,趕緊滾一邊去。”
聽見這人罵自己,李元吉的火氣也起來了,不過想了想後還是強行將火壓了下去,經曆了這件事後,他是打定了決心不再跟楚宗寶產生任何交集。於是連看都不看楚宗寶一眼,直接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淡定地喝了一口。
這茶水又苦又澀特彆難喝,也不知裡麵泡的到底是茶葉還是樹葉,他不禁皺了皺眉,等適應了才“咕咚”一下吞下去。想想在大牢裡的那兩天食不下咽、夜不能寢的日子,他感覺這似乎也算不得什麼,所以也就不在意了。於是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咕咚”,直接灌了下去。
“你!”楚宗寶將手舉了起來,見這臭小子如此無視自己,他氣壞了,真想在其臉上重重地來幾個下,但一想到這小子會些三腳貓功夫,便訕訕地將手收了回去。“咳!”他重重地咳了一下,給蕭虎、李繼輝比劃了一個“行動”的手勢。
蕭虎、李繼輝隻看了一眼,又齊齊低下頭,盯著身前的烏黑的破桌子。
“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見兩人無動於衷,楚宗寶立即破口大罵。
結果這兩人依然裝聾作啞,不睬也不理。
見曾經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兄弟,現在都割袍斷義無視自己的命令,楚宗寶氣得七竅生煙,當即放出狠話“忘恩負義的東西,告訴你們咱們,咱們的兄弟情義就此恩斷義絕,從此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都彆指望小爺今後再繼續罩著你們了。”放完話一把搶過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然後端起來“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水入口,他的臉色頓時大變,“噗”,立即將茶水全部吐了出來,然後罵罵咧咧道“他媽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喂豬的嗎。”
正在“呼呼”喝著茶水的差役們聽了這話都不禁放下了茶碗,有幾個已經將茶碗送到嘴邊的,現在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看起來有些尷尬。
楚宗寶這一番折騰也引起了另一桌四個人的注意,看著楚宗寶滿嘴臟話、囂張跋扈的德行皆露出一臉的鄙夷。
“飯菜來嘍!”驛卒端著飯菜走進來才終於打破了屋子裡的尷尬氣氛,他利索地放下飯菜,說了句“各位慢用。”便走了出去。
楚宗寶率先拿起筷子夾了幾片菜葉塞進嘴裡,嚼了幾下後“哇”得吐了出來,又開罵道“什麼鬼東西,猶如豬食一般,真是難以下咽。”
這話聽得幾個差役們皆暗自搖頭,不過誰也沒打算說什麼,都低下頭自顧自地吃著飯。
不過另外一桌的那四個人好像忍不下去了,一個人“啪”得拍了一下桌子,譏諷道“你說這飯菜和豬食一樣,怎麼的,你知道豬食是什麼味兒啊。”
“哈哈哈”,聽了這話另外三人立即肆無忌憚地的大笑起來。
這下可把楚宗寶氣壞了,他猛地站起來,指著那人便是一頓臭罵“小兒,你說誰呢。”
那人也毫不含糊,立即回罵道“誰吃過豬食,老子就說誰。”
“奶奶的,你可知道小爺是誰。”楚宗寶說著往前走了一大步。
見事情要鬨大,差役們趕緊衝過來拉住楚宗寶“殿下,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你們幾個立刻把這人給我砍了。”楚宗寶不依不饒,當即下了殺人的命令。
“殿下!?”這一桌的四人中有一人聽出了苗頭,於是立即提起腳邊的包裹,拉著另外三人趕緊向外麵跑。能進驛站的多少也有些官家的身份,聽了這個稱呼要是還搞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那也沒必要再混下去了。
“彆跑,奶奶的,跑什麼,有種彆跑啊。”見人撒腿就溜了,楚宗寶跳著腳又罵了好一陣。
見人走遠了,差役們這才放開楚宗寶,然後各自走回去端起飯碗繼續吃起來。
楚宗寶回頭看了看,見李元吉幾人吃的正歡,心頭的怒火又莫名地燒了起來,於是張嘴又罵了一句“豬吃得真香。”隨後一腳踢飛一條長凳,邁步走出大門。
一名差役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嘀咕起來“哼,這麼好的菜還挑三揀四的,等著吧,等到了西北軍營,爛菜葉都得搶著吃。”
聽了這話,他身邊一名年長的差役“啪”得往他腦袋上打了一下,然後對著李元吉那一桌擠了擠眼,輕聲提醒道“閉嘴,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李元吉倒是聽見了這話,但是並不在乎,仍認認真真地吃著飯。其實這飯菜的賣相還好,而且都是現采現炒的新鮮蔬菜,就是葷腥油水少了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