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沙盤就必須提到大名鼎鼎的“雲智將軍”徐建樹,他是大楚王朝開國名將,也是一位儒將,這沙盤就是出自他之手。
那時,地圖還是一種極其寶貴的資源,大家平時都是省著用,而且還要特彆小心,生怕弄壞了下次就用不了了。
而且當時的地圖繪製地也是極其粗略、簡單,一座山、一條河往往用一個線條就代替了,完全體現不出任何地勢形態,使用起來極其不便,甚至經常把人看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為了解決這個痛點,徐將軍就用兒時玩兒泥巴的經驗,創造性地摸索出了沙盤這樣的好東西。簡單地說就是用沙土將方圓百裡內的高山關隘、江河湖海等地形地貌全部形象地捏出來,這樣不僅看起來一目了然,而且還可以非常方便地在上麵做敵我雙方的攻防推演,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妙不可言。
沙盤一經推出,立即得到了軍中所有將領的推崇和喜愛,為大楚軍隊的排兵布陣、攻城拔寨提供了莫大的助力。
為了表彰徐將軍這份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貢獻,先皇特下旨將其封為“雲智將軍”。
“雲智”這個文雅的封號在崇尚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的沙場上,還真顯得獨樹一幟,所以眾人也經常拿這個封號跟他開玩笑,說還不如叫“大聰明將軍”或者乾脆直接叫“沙盤將軍”。
徐將軍倒是一個隨和的人,對這些稱號也是喜歡得緊,甚至享受至極。
對於這個大沙盤,蕭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稀奇的表情,因為對他來說,這就是一件早就已經司空見慣的東西。很小的時候,他就在蕭將軍的軍營中見過了,甚至有一次還爬上去在一個關隘模型下掏了一個大洞,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等蕭將軍發現時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
中間的房間是主廳,最裡麵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案幾。
此時,驃騎將軍馬萬裡正端坐在案幾後,他的腰挺得筆直,坐在那裡簡直就像一座小山。身上散發出來的軍人特有的莊嚴、肅殺的氣息,讓他看起來不怒自威。
他背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猛虎下山”圖,圖中的猛虎威風凜凜地從山上走出來,張開血盆大口,虎嘯震天,山中的一應飛禽走獸皆望風逃竄。坐在這頭猛虎的前麵,讓他更顯得威武霸氣、氣勢凜然。
案幾兩側往下各擺放著兩列整齊的太師椅,此時大部分椅子已經坐上了人,這些人均是三十至四十不等的年紀,個個虎背熊腰、高大威武,坐在那裡安穩如山,氣度都頗為不凡,很明顯都是軍中的高級將領。
袁校尉領著李元吉、蕭虎走到大廳的中央,三人齊齊躬身抱拳,袁校尉高聲喊道“末將袁廣拜見將軍!”
李元吉、蕭虎也隨後齊聲喊起來“屬下李元吉(蕭虎)拜見將軍!”
馬將軍大手一揮“都免禮。”然後看著袁校尉“老袁辛苦了,你先到一旁坐下吧。”
袁校尉再次躬身行禮,然後邁步走到旁邊,在最後麵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來,隻留李元吉、蕭虎兩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廳中間。
馬將軍仔細地打量著兩人,見兩人行如風站如鬆,樣貌氣質還俱是不凡,心中甚是喜歡,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笑容滿麵地開口“你二人誰是李元吉啊?”
李元吉立即彎腰抱拳“稟將軍,屬下是李元吉。”
馬將軍又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今年多大啦?”
“稟將軍,屬下今年一十六歲。”
“哈哈哈”,馬將軍開心地笑起來,然後又看向蕭虎,問道“蕭虎,你今年多大啦?”
“稟將軍,屬下今年一十七了。”
“也就是說你二人分彆是十五歲和十六歲入伍的。”馬將軍樂嗬嗬地說道,“我當年入伍時才剛滿十四歲,很遺憾你們沒有打破我的記錄,而且我估計這個記錄應該要保持很久嘍。”說完“哈哈哈”地笑起來。
聽了這話,下麵的一眾將軍也都跟著笑起來。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場景,李元吉緊張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緩解。自打進了這大廳,他全身的神經就一直繃得緊緊的,這場景讓他想起了去年三司會審的畫麵。
雖然各位將軍的臉色比那三位主審官和藹很多,廳內也沒有拿著殺威棒並且擺出一副凶神惡煞表情的差役,但他還是感覺有些緊張,而且比那次緊張得多,因為這些將軍身上散發出來的懾人心魄的氣勢遠非那些文官和普通差役能比的,這都是幾十年如一日在沙場上,在血泊中摸爬滾打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