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糟了露餡了(1 / 2)

很快就到了暑假,陳醞即將去國外讀書,陳家夫婦難得放鬆了對兒子的管教,讓他在國內度過最後一個有家人、朋友陪伴的假期。

祁喻的壓力陡然增大,每天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和他相處,確保自己不會露出馬腳。

幸好祁喻將豪門闊少的角色拿捏的很成功,這歸功於他原本就富裕閒適的原生家庭,還有足夠的細心,以及對細節百分百的把握:

每天待在陳醞身邊,陪同他出入各種酒會晚宴,會見朋友甚至是他的老師,祁喻將這些人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

如果說原劇的男配還帶著股難以祛除的陰鬱氣質,像株生長在名貴花草裡的濕冷刺梅,那祁喻就是株祥和的鬱金香,與溫室裡所有的花朵一樣讓人看不出半點異樣。

仿佛他生來就該在那裡,任何一點水土的流逝都會讓他枯萎。

陳醞亦如此認為。

在看到那張擁抱的照片後,陳醞人生頭一次失控,他摔了手機,推倒台燈,像個瘋子一樣衝到祁喻門前,抬起手捶向門,又在門板前直線距離三厘米的地方停住,陷入死一般的絕望中。

黑夜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因為一個明顯是擺拍的挑釁,他就忘了自己是誰,變得不像人,像隻發狂的野獸。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墨頓兄弟的陷阱,差一點點就著了他們的道。可笑,真可笑,他一個純正的東方華國人竟然被兩個混血洋人下了攝魂術,迷失了原本堅定的心智。

如果他真的破門而入,將熟睡的男孩從床上拽起來,晃著他的肩膀問他背著自己在外麵乾了什麼。

為什麼用著他的錢卻不聽他的話,為什麼住在他家心卻跑到了外麵,為什麼看起來天真純潔卻來者不拒,為什麼交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朋友是不是想從中挑一個可以任意索取的冤大頭。

陳醞甚至也是那個冤大頭的備選之一。

或者一聲不吭,直接打開早已設定好的密碼鎖,靜悄悄走到他的床邊,被子一蒙將尚在睡夢中的人裹挾進入他欲念與妒火燃燒旺盛的世界,將這數月來所有卑鄙下流的想法都儘數施展。

大不了天明破曉,再攬著噩夢一夜的男孩輕輕安慰,用狡詐的言語訴以虛偽的低聲下氣,裝模作樣的祈求原諒。

屆時他傷不傷心,流沒流淚,又或者原不原諒都不重要了,事已至此,聰明的孩子都知道該如何妥協。

何況祁喻有那樣的智慧與心機。

自己也不算壞人,不過是順水推舟,不過是不避世俗的倉央嘉措。

眼前蘋果終須吃,大膽將他摘一枚。

就在陳醞要碰到那扇禁忌之門時,指尖三厘米之處,他墜崖似的冷靜下來。

他從來就是人群中最優秀的那一個,無論是智力,體能,亦或者其他方麵。他像是世界中心一般,擁有最優秀的能力與素質,這些天賦也在此刻發揮了一錘定音的作用。

他的感情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對象也似乎不是這位。

似乎處處都有問題,哪裡都是矛盾。

雖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誰能讓他如此癡迷,但是這短暫的懷疑也讓他清醒了頭腦,停住了動作。

他放下手臂,四下看看,很迷茫自己為何在此處。

他沒能弄清這迷茫的來源,但聰慧又敏捷的大腦已經替他處理好方才那一係列舉動帶來的蝴蝶效應。

男孩受到驚嚇,甚至受到侮辱,陳家對他而言就不是渴望駐留的溫巢,陳醞也就不是值得愛慕的好哥哥。

陳家成了牢籠,陳醞成了罪惡的施暴者。他會往外逃,雖然交友甚多,但a市所有的舊相識都是陳醞的朋友,這裡再也沒有比陳家更能給予他庇護的地方。

他會跑向哪裡呢?結果顯而易見。

那就是即將離開華國,脫離陳家掌控的墨頓兄弟兩。

陳醞幡然醒悟,捂著心臟跪坐在地上。他訕笑兩聲,輕柔的撫摸了一下門鎖,然後轉身回屋洗漱。

他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冰冷的囚牢偽裝成溫馨甜美的玫瑰花園,小王子就能安睡其中,永遠也不會醒來。

等待小王子徹底成了玫瑰園的囚徒,脫離此處便會水土不服,回到這裡才能安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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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頓安靜的午餐,在陳醞的頂奢複室的挑空餐廳裡,沒有客人,隻屬於兩人的安逸時光。

祁喻平時就喜歡拿著手機拍拍拍,買衣服要拍,健身要拍,出去玩坐車乘船要拍,就連吃個飯也要拍。

可陳醞完全不反感這一點,他非常配合男孩,他覺得男孩簡直浪漫的不可思議,會把所有喜歡的事物都細心記錄下來,然後放在相冊裡分類整理,有時候還要打印下來裝進相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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