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報仇的毒蛇(2 / 2)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報複他們,而她所能依靠的,隻

有盛山郡一個人。

思索間,她昂起臉,去跟盛山郡撒嬌。

柔柔弱弱的姑娘剛承過雨露,一張麵上羞紅,嬌俏極了,期期艾艾的與他提了這麼一個條件,一雙水杏眼定定的瞧著他,怕他不答應,還用柔嫩的腿肉去蹭他的膝蓋。

貓兒一樣可愛。

盛山郡怎麼能人心拒絕她呢?

“好。”他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揉著她綢緞一般的墨發,側頭過去含著她的耳垂,在她的嗚咽聲中,模糊不清的應了她:“給你一隊人,隻要不出人命、後續無人查證是你,怎樣都隨你。”

顧雲亭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小打小鬨可以,要是鬨出了人命,難以收拾。

雖說死了一個柳惜娘,但是柳惜娘隻是一個青樓女子,進了顧府後,命就是顧府的,柳惜娘的命和顧雲亭的命不是一個重量,所以,一點教訓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對於顧婉玉來說,能夠報複他們,就已經足夠了。

顧婉玉心頭是高興的,但很快,她又顧不上高興了。

因為她又被盛山郡拋到了雲間。

對這個人,她並不喜歡,所以與他的每一次合歡都像是一種磨難,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任由自己在雲海間沉浮。

沉浮。

沉浮。

沉浮。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場磨難終於結束,盛山郡緊緊的擁著她,在她的身側沉沉的陷入夢鄉,男人有力的心跳撞在她嬌嫩的背上,如同擂鼓。

溫暖的被子裹著她的身子,她很快便疲怠的睡了過去。

待到她第二日醒來時,已是巳時左右。

天方大亮,明媚的光透過窗紗而落,將廂房內照的一片清晰分明,纖毫畢現。

廂房內一片寂靜,盛山郡的為之早已空了,摸過去一片冰冷。

盛山郡已經走了——他公務繁忙,每每來陪伴她都是從哨所抽身回來的,許多時候她還在睡,他就已經走了。

想起來昨天盛山郡答應她的事情,顧婉玉緩緩從床榻間起身,又喚丫鬟進來放水沐浴。

丫鬟匆匆提著剛燒開的熱水進來,一趟趟的搬運,偶爾丫鬟抬眼看一眼,便瞧見顧婉玉坐在床榻間發呆。

因顧婉玉畏寒,所

以盛山郡便日夜燒著地龍,冬日間屋內甚至隱隱有些燥熱,坐在床榻間的姑娘也並不冷,隻用棉被簇擁著身子,但能瞧見露出來的香肩與纖細的脖頸。

那樣白皙,那樣瓷粉,在冬日的暖陽下被照耀出泠泠的潤光來。

要命的是,其上還有各種曖昧的痕跡,一截伸出來的足腕上,能清晰的瞧見烙印在其上的手印,隻一瞧著手印,便能叫人想出來該是何等的激烈。

想起來昨日晚間、守著門時聽見的動靜,丫鬟的麵色微微有些泛紅,倒水的動作更快了些。

待到熱水調好,再在浴桶中灑上花瓣,一切準備就緒,丫鬟便去將顧婉玉從床榻間扶起來。

她披上一件薄薄的綢緞單衣,便隨著丫鬟去了浴桶間。

微燙的水浸潤著她疲怠發軟的骨肉,氤氳的水汽蒸著她的麵,顧婉玉終於鬆懈下來,坐在木桶裡的凳子上,依靠在木桶木壁上歇息。

期間顧婉玉去問丫鬟一些旁的事情,丫鬟都照答不誤。

待到她沐浴擦淨後,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此時正是午時,她從浴桶裡行出來,換了一套衣裳之後,去了一趟前院,瞧了瞧盛山郡給她留下的一隊人。

盛山郡辦事極為妥帖,留給她的人足有十二個,個個都是高大強壯的武夫,年歲也大,行事都很沉穩。

顧婉玉便先遣派人去尋顧雲亭。

顧雲亭當時正在帶著顧老太君和他的傻兒子一起上路——京中將他下放到地方去做官,這一路上極為遙遠,冬日雪,車馬慢,顧雲亭身上本就有傷,休養不好強行上路,處處為難,走一段路,便要歇上一段,再帶著一個身子骨並不好的老太太,和一個瘋了的傻兒子,這一路行的更是慢。

他們不過才走出百裡路程罷了,要是追,不過是幾日的事情。

顧婉玉便動了心思,又差遣人去仔細查一查。

她要親自過去,給這群人一番教訓。

——

兩日後,一處雪山間。

近幾日間大奉又落了雪,那冰冷的雪花隨著北風呼呼的飄,吹的人麵色發白,手腳冰冷,漱冰濯雪間間,眇視萬裡一毫端。

此時,一行車隊正艱難的頂著雪前進著。

這正是顧府遠赴邊關赴任的車隊,足足有十

幾輛馬車。

這天地間的山巒也都被渡上了一層銀白,山路難行,走幾步路便要去前方用木杖探一探可有深坑,雪越大越要向前走,若是慢下來,怕是要活生生凍死,他們要在雪停之前走出這座山,或者尋到一處可以落腳的村莊。

因是冬日,所以車隊慢行,一輛輛馬車上麵載滿了顧府的各種家當,搖搖晃晃,在天地間行駛。

因為吃喝拉撒都在馬車內,時長太久,不能與旁人同住,所以,顧老太君和顧雲亭、顧乘風一人一輛馬車。

至於旁的丫鬟小廝什麼的,便隨著後麵擺放各種物資的馬車一起走,到了晚間歇息的時候,就幾個人一起擠進馬車裡麵,跟各種雜物睡。

這一路上便是這麼走來的。

冬日雪冷,行在路上更冷,北風一吹,人都打哆嗦。

顧老太君上了年紀了,便一直留在馬車裡,裹著湯婆子,不曾出去過。

馬車不是太大,裡麵什麼都沒擺,隻擺了幾層被褥供人歇息,雖說冷不著,但是這麼點地方叫人一直躺著,也是頗為局促。

她年輕時候日子難,但後來卻是久不吃苦,養尊處優慣了,現下一吃苦就覺得渾身難受,不自在極了,常常在馬車上提出各種無禮要求,比如非要吃什麼糖餅果子,又或者說什麼東西落在了老宅裡,非想要回京城再去取。

她這一番折騰,其實就是一個目的:她不想跟著兒子去邊遠地方赴任了,隻想自己留在京中的宅院中居住。

她這麼一把老骨頭,哪裡還有折騰的力氣?到了那些偏遠地方,命都要被磋磨掉一半去,且處處人都不識得,還不如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