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顧婉玉逼宮(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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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如此模樣,倒顯得盛枝意是個拆散他們的小人。

說話間,顧婉玉從盛山郡的身側抬眸看向盛枝意。

她想瞧見盛枝意憤怒、跳腳、罵人的臉,想瞧見他們姐弟反目,但是當她抬起臉的時候,卻隻瞧見盛枝意譏諷的勾著唇,神色淡淡的瞧著這一幕。

盛枝意竟然半點都不惱!

這使顧婉玉驚詫,盛枝意怎麼能不惱怒呢?

盛枝意當然不惱。

因為她上輩子早就惱過、瘋過、絕望過了,再多的愛意與不舍全都被消磨光,這輩子隻剩下了冷厭與倦怠。

所以此刻這兩人乾什麼都激不起來她半分情緒,她也早就認清了這個弟弟的本性,也不打算去做什麼無謂的消耗、去勸說弟弟放棄顧婉玉——這兩人一個能對自己的侄女生情,不顧親人阻礙,另一個能陷害能挑事,從不會覺得自己有半點錯處,隻會陷害旁人,他們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盛枝意並不想拆散他們,就讓他們倆一生一世的鎖在一起吧。

她現在隻想趁著這個機會,將這毒瘤從他們盛府挖出去。

和當初趕走顧雲亭一家人一樣,將他們從盛府裡趕出去!

隻是這個過程會很難,而且不是她一個人能做主的——當初康平街顧府的事,她能做主是因為她本身便是貴女低嫁,在顧府中掌中饋,有決定性的話語權,她與顧府又隻是她盛枝意一個人的婚嫁事,她自然能敲定,但是事涉盛山郡,她卻不能那般打出去。

顧乘風與盛山郡是不同的,顧乘風敢做亂事,敢對不起盛枝意,盛府人能撕了他,盛山郡若是對不起盛枝意,盛府人卻不能撕了盛山郡,甚至還有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避開。

因為盛山郡是盛府的嫡子。

大奉重傳承,男人根有二兩肉,就能傳宗接代,管你是什麼人才還是孬種,隻要你能生,就比女人有用,所以在大奉人眼裡,男人比女人重要,而在族內人的眼裡,能做官、有權勢的盛山郡也比一個休了夫的盛枝意更重要。

涉及到利益,誰都會掂量掂量。

所以,在這種時候,盛枝意想要將他們趕走,便要用上些手段。

隻見盛枝意豔麗的圓麵上湧起幾分震驚來,語調也跟著拔高:“盛山郡,你竟然將顧婉玉帶回

來了!你竟與她生了情!她做了什麼,她母親做了什麼,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關於顧婉玉的身份,盛山郡不知道想了多少回了,他早就料想到了盛枝意會說出這一番話來,所以盛枝意話音一落下,他便擲地有聲的反擊道:“姐姐不能這般講,換了她身份的是她的母親,違背誓言的是顧雲亭,顧婉玉是無辜的,姐姐將她父母的罪孽強加在她的身上,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她從不曾做錯過任何事!”

盛山郡說的這番話擲地有聲,響徹偏廳內。

盛枝意上輩子就已經聽過了這一番話了,那時候她氣的渾身發抖,現在再聽,卻隻覺得可笑。

公平?這狗世道對盛瑤光公平嗎?如果不是燕驚塵去撿了她回去養,她早死了!這世道又對盛枝意公平嗎?她給仇人養了十六年的孩子,被人當了十六年的笑話!

顧婉玉吃著盛枝意和盛瑤光的血肉長大,現在竟然也敢來叫屈了!

盛枝意冷笑著逼近,向一直站在盛山郡旁邊、一臉無辜的顧婉玉逼過去,聲量極大的喊道:“顧婉玉,你竟敢誘引我弟弟,使其敗壞品德,害傷親緣!當真是——”

盛枝意高高的舉起了手掌,似是要抽打顧婉玉的麵。

顧婉玉一張玉麵浮上幾分畏懼,纖纖玉肩一縮,害怕的往盛山郡身後一躲。

盛山郡如何能讓盛枝意打顧婉玉呢?那是他心愛的姑娘啊!所以盛山郡本能的向上一格擋,將盛枝意的手牢牢握住,並向後一推。

盛山郡並沒有用多少力氣。

他隻是想讓姐姐退後一些,不要傷到顧婉玉,但是他沒想到,他這樣一推,姐姐竟向後踉蹌了兩步,直接跌坐到了地上!甚至還撞翻了一個結實的黃花梨木椅!

隻聽“砰”的一聲響,盛枝意的驚叫幾乎響徹整個偏廳。

盛山郡愣住了。

他怔怔的垂眸瞧著自己的手掌——他沒用那麼大的力氣啊。

而一旁的顧婉玉也詫異的瞧著盛枝意。

她總覺得盛枝意今日的反應不大對勁。

她其實比盛山郡更了解盛枝意,女人總能比男人先搞明白女人在想什麼,盛枝意那麼恨她,那麼恨她娘,應該像是暴怒的母獅子一樣衝上來發瘋才對,如同那日提著他們衝進顧府、砸了顧府的門、

在顧府內一般,讓所有人都給她賠罪。

可是今日盛枝意的表現,竟十分“懦弱”,像是渾身的骨頭突然軟下來了似的,盛山郡一推,她竟然就壓著椅子、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這還是盛枝意嗎?

盛枝意什麼時候這般廢物了?

顧婉玉的念頭才剛轉到這,便突聽門外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她才剛一抬頭,便聽到了一句中氣十足、盛怒聲疾的罵聲:“賤人!這等出身,竟敢在盛府撒潑了!”

話音落下,門外便衝進來幾位翠玉金輝的夫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來,竟都是盛府的姑嬸親人。

她們方才隻是想瞧瞧這盛山郡帶回來的是誰家的姑娘,結果越瞧越不對,最後竟瞧見盛枝意挨了推,頓時遏製不住,從隔壁的前廳衝進了偏廳裡。

這一進來,她們竟瞧見盛枝意與椅子一道倒在地上,裙尾狼狽的卷落在地麵上,浮藍的顏色沾滿了塵土,似是無聲的訴說著她的委屈,一張豔麗的麵蒼白極了,眉頭一蹙,瞧的幾個長輩心都碎了。

哎呦,這可是她們族人捧在手心裡的大姑娘呦,寵的跟公主似的,從未叫她受過什麼委屈,現在竟叫個賤人的女兒騎在腦袋上去了!

不得了了!這盛府的天要翻了呀?

幾個姑嬸隻瞧一眼,便覺得一股火頂到了頭上去,什麼男女尊卑、誰高誰低都忘了,指著盛山郡便開始罵道:“盛山郡,你親姐姐含辛茹苦養你多年,你便為了個女人這般對待她嗎?你的那些書本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盛山郡還未來得及辯駁,這些姑嬸又指著顧婉玉開始罵。

“哪兒來的小浪蹄子,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價,顧家人都不要你,你竟敢到盛府來賣臉!不知天高地厚的賤貨!”

這些詞刺耳的很,顧婉玉一聽,便做出來一副悲切樣子,往盛山郡身後一躲,隻以眼角餘光瞧著這一幕。

她總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過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記起來了。

之前她還是顧府三小姐的時候,故意陷害顧小小推她、也倒過這麼一次。

現在這個手段換成盛枝意來用了。

顧婉玉看向盛枝意的時候,盛枝意正被兩個姑嬸扶起來,一副惶惶的模樣,說道:“各位嬸嬸們,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讓這

女人進了門,我們盛府哪有一日寧日呢?”

裝可憐這種事,誰不會?

她用她這一副肉體凡胎當成盔甲廝殺了多年,今日終於用上了示弱這一招,一招製敵、會心一擊。

眼瞧著昔日裡那強盛狠辣的盛夫人這般可憐,這些姑嬸們立刻站在了她的戰線上,同仇敵愾的罵道:“沒錯,不能讓這等女子進盛府的門。”

“盛山郡你是被美色迷了眼了!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可曾對得起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