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想娶你(2 / 2)

等她風光了,自然能報仇。

轉瞬間,那些湧動的陰暗與惡心都被她壓到了心底,她與妙音娘子溫柔一笑,道:“未曾見過貴人,有些緊張。”

妙音娘子便說了些安慰話。

轉瞬間,她們二人便上了三樓包廂。

顧婉玉沒有回頭,但她覺得,燕驚塵一定在看她。

像是看著一個笑話。

其實如果顧婉玉回頭了的話,就發現燕驚塵其實一直坐在角落裡,從頭到尾都沒抬頭看過一眼台上。

他的目光一直落到二樓包廂上,看的是錢大人的方向,腦子裡盤算的也是如何與錢大人搭上話,又如何勸說錢大人幫扶盛府。

他的身份,北典府司的立場,盛右相的安危,腦子稍微放空一下,還會想起來盛枝意。

這麼多人都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他盤算起來也耗費精力,再加上許久不曾休息,他的各方精力都差了些,遠不如之前敏銳。

其實他並沒有看見顧婉玉。

但就算是看見了,他也不會拿出去與盛瑤光說笑,他不喜歡顧婉玉,但他不會以顧婉玉不得已的苦難去取笑彆人,如果盛瑤光在此處、嘲諷了顧婉玉,他會教訓盛瑤光。

倒不是因為他心疼顧婉玉,隻是他不想讓他自己、讓盛瑤光變成和顧婉玉一樣的人。

隻是顧婉玉不會信的,她站著泥潭裡去看彆人,就覺得被人都在嘲笑她,卑從骨中來從來不由人。

人與人之間各有脾性,但隔著一層皮,誰都不肯信彼此,這是常事。

顧婉玉行到三樓上時,那位錢大人終於從二樓包廂下來了。

錢大人五短身材,肥頭大耳,像是個豬妖成精穿上了人衣裳,喝酒喝的滿麵通紅,走起來大肚子一顛兒一顛兒的。

他是從一個琴娘房裡出來的,顯然是已儘興,行路間有些磕絆,瞧著有些疲累。

他不是武夫,自然察覺不到一直有人盯著他,又酒酣至此,根本不知道燕驚塵的存在。

錢大人行離前,照常到櫃台前結賬,卻被嬌美的侍女告知:“大人不必再去櫃台,已有人替大人

結了帳了。”

說話間,侍女往遠處遙遙一伸手。

錢大人醉眼惺忪的看過去。

一個穿著暗藍色衣裳的高大武夫站在不遠處,正靜靜的看著他,他望過去時,對方緩緩向他一點頭,一副已經待他多時的樣子。

錢大人如同被人潑了一把冷水一般,那點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知道燕驚塵是誰,也知道燕驚塵為何而來。

先不說旁的,單說燕驚塵為盛右相奔走的這股勁頭,就叫人不可小覷。

盛右相現在落到了北典府司裡,正是落難時,旁人瞧見了都遠遠避讓開,生怕這些糟心事兒落到自己身上去。

可燕驚塵偏偏迎難而上,在最坎坷的地方艱難為盛右相搏出一條生路來,這樣的人,在官場上都是可以相依托的。

說實話,他並不想開罪燕驚塵,燕驚塵在北典府司裡異軍突起,就說明這人有點本事,若是能交好,日後定有用處。

他欣賞這個人。

但是在燕驚塵之前,他先收了齊家齊雲天的信。

比起來燕驚塵,他與齊家關係更親近些,所以他不能幫燕驚塵。

既然不能幫,那最開始就不能給好臉色,站隊這種事兒,最忌諱左右搖擺。

所以錢大人從兜裡掏出塊金子,惡狠狠的摔在櫃台上,道:“我的賬,用旁人來付?”

一旁的侍女嚇了一跳,不敢言語。

而錢大人看都不曾看燕驚塵一眼,隻冷著臉離開。

燕驚塵瞧見了這場麵,便知道這個人是如何都搭不上的,所以沒有繼續上前,隻是給了那侍女一個不必驚擾的眼神,隨後便從這樂坊裡離開了。

他與錢大人前後腳出樂坊,遠遠便瞧見錢大人上了馬車離開,他也沒有去再看,隻是從樂坊回了北典府司裡。

錢大人這裡的路已經斷了,他想瞧瞧看能不能再去找旁人。

但是當他回北典府司後,還沒來得及再去查一查和這樁案子有關的事情,他手底下的小旗官便行上前來,與他低聲彙報了件不大好的事。

他手底下的案子被同在北典府司的另一位千戶使了絆子,燕驚塵現下便得出去處理。

燕驚塵向來與這位千戶無冤無仇,突然間被人使了絆子,也不知為何。

燕驚塵思索了半晌,暫時放下了手裡的事,連夜跟著小旗官離了北典府司,去了一趟出事的地方。

出事的地方是外京的一處廢棄宅院,他手底下正在查的案子與這裡有關——他查的是一夥謀逆暗黨,從前朝時候就傳下來的,勢力不小,對方將這處老宅當作碰頭的地方,常聚在一起。

他前段時間就將這處老宅暗地裡監看起來了,一直等著收網,但今日,到了這群人行來收網的時候,突然有另一隊錦衣衛出現,將這群人扣住了,非說這群人跟他們手底下在查的案子有關係,死活不肯放人。

對方千戶大人在,燕驚塵手底下的百戶沒辦法,隻能回來請燕驚塵。

等燕驚塵一路快馬加鞭過去,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對方千戶大人還沒走,遠遠騎在馬上看他過去。

冬日落雪,燕驚塵瞧見對方馬上的烏黑色披風隨著風飄揚的形狀,獵獵作響。

而他們兩邊手底下的錦衣衛則各自排列成兩隊,都一臉平靜的站著。

錦衣衛這個地方,講規矩的,就算是搶功勞,也得按資排輩來,千戶之間的事,就得千戶去解決。

燕驚塵到了後,那位千戶才與燕驚塵講上話。

“既是你先盯上的人,那便先由你帶回北典府司。”這位千戶見了燕驚塵,道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言談間頗為客氣。

他這麼客氣,燕驚塵也不會刺他,隻道:“待到燕某這邊審完,便給大人送去。”

同在北典府司為官,又是一個官階,能不得罪,自然就不得罪。

兩人言談間瞧不出來一點火星,仿佛剛才兩邊錦衣衛對峙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等到這位千戶大人帶著手底下錦衣衛裡開的時候,燕驚塵親自去送,送到轉角處,他才不經意似的開口問:“燕某弱冠,來北典府司時辰尚短,行事魯莽,大人可有什麼話要教燕某?”

燕驚塵不信對方折騰這一晚上就是為了來跟他謙讓上一番的,他覺得這更像是一場敲打。

對方能阻攔他一次,就能阻攔第二次,這一次他若是不識數,下一次,未必能這麼好收場。

他這話一落下來,這位千戶大人便和他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年輕人,少折騰。”

這位千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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