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親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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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婉玉?”盛枝意故作驚訝的回過頭,問:“顧婉玉在哪兒?你這傷是因為顧婉玉受的嗎?”

話已經說到了此處,盛山郡已經走到了不得不交代實話的地步了。

這些話,他之前與父親抹不開臉說、也有些怕父親,到了盛枝意這裡,卻能開口講一講。

許是因為姐姐給他的感覺比父親更親近,更柔軟一些,也可能是因為他覺得姐姐對他更好些,總之,這些剛才沒跟父親說的丟臉請求,現在到了姐姐麵前反倒能說出口了。

“顧婉玉——”盛山郡蒼白的麵頰上浮出猙獰,他低咳著,唇邊洇透出血跡,那雙淩厲的丹鳳眼裡有晃動的殺意:“姐姐之前說得對。”

他一貫高傲的頭顱深深的低垂下去,被迫承認自己的愚蠢,儘折傲骨。

他選了一個錯的人,他懊悔,他憤恨,他難過,但他還是放不下。

“顧婉玉背叛了我。”他的聲音嘶啞,緩緩落下,沮喪又落寞:“她在我落難後,跟旁的男人跑了,正是國舅爺,今日,我本想將她帶回來,但她隻麵上應了我,背地裡卻派人來殺我,想掩蓋我們之間的事情。”

襲殺朝廷命官,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但盛山郡顯然不想將這件事兒挑到明麵上,他隻想借著盛府的權勢報複回來。

“姐。”盛山郡哀求的看著盛枝意,道:“你幫我將她抓回來給我,可好?”

顧婉玉要殺他,而他難過憤怒失落之餘,又起了幾分恨意,愛人的背叛像是一把刀,刺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踩碎了一樣疼。

他的驕傲,他的愛,他的一切,在顧婉玉麵前成了被碾碎的殘渣,他看透了顧婉玉,卻沒辦法放下,隻能將這一切複雜的情緒都歸結為恨。

他原先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他這樣恨她,自然不可能讓顧婉玉在國舅爺那裡過得好,他被刺差點死了,自然也要顧婉玉也受他受過的罪。

他要將顧婉玉抓回來,讓顧婉玉一輩子都為她的背叛贖罪。

但是憑借他自己,已經無法從國舅爺的手裡帶出顧婉玉了,所以他想要倚靠盛府,來求姐姐幫他將顧婉玉重新抓回來,扣在他自己的手裡,讓顧婉玉一輩子不能踏出院門半步。

盛山郡為了讓盛枝意答應他,竟然與盛枝意

道:“姐姐,我願意與你安排的京中貴秀成婚,隻要能將顧婉玉抓過來,我將她養在一個小院子裡,不叫任何人知道。”

他的愛與恨都凝在顧婉玉的身上,就算是恨極了,也不允許這個人逃脫出他的手掌心。

說來可笑,之前他為了顧婉玉要跟盛府的人斷絕關係,現在為了顧婉玉,又想重回盛府。

他這些話落到盛枝意的耳朵裡,隻讓盛枝意覺得他蠢。

盛山郡以為自己擺出來一張可憐的臉,就能讓盛枝意和盛右相摒棄前嫌、替他做事了?

不可能的,事情到了這一步,盛家根本不可能容得下顧婉玉。

至於與旁的姑娘成婚.他自己都成了這般模樣了,就彆想著什麼旁的姑娘了!

但盛枝意沒有直接拒絕他,而是回道:“你且先歇著吧,此事我得跟父親商量。”

說話間,盛枝意行出了廂房內。

從滾熱的廂房一行出來,門外的冷冽北風瞬間吹散了她身上的地龍熱氣,她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垂眸掩蓋了眼底裡的譏誚。

廂房外,盛右相還在跟燕驚塵說話,見她出來,燕驚塵便停了話頭。

朝堂上的事情,盛枝意並不清楚,她心不在此,盛右相和燕驚塵也就從不在她麵前講述。

她行出來時,盛右相先與管家道:“請小燕大人去偏廳坐一會兒,喝杯茶。”

燕驚塵由著管家領下去,盛右相才問盛枝意道:“你弟弟說了什麼?”

盛山郡自小便是如此,有什麼話不肯跟他這個做爹的說,要跟盛枝意這個做姐姐的說,許是父子之間天然便隔了一層,孩子越大,越不肯與父親親近。

而做父親的,也不可能真的將自己的孩兒扔到邊角去不看,孩子不讓看,他隻能兜兜轉轉,趴在牆角的另一側,去偷偷看。

為人父母便是如此,不管在外是什麼身份,隻要到了自己兒女麵前,都要矮上一截。

“弟弟說,他受傷是關於顧婉玉。”盛枝意輕聲道:“顧婉玉當時拋棄了弟弟,不知道怎麼的進了個會館,然後與國舅爺搭上了線,後來弟弟出了北典府司內,便去尋顧婉玉,但顧婉玉怕國舅爺知道,便買凶殺人,想要殺了弟弟。”

簡單將事情講了一遍後,盛枝意小心的去瞧父親的臉色

盛右相本以為盛山郡遭遇了什麼政局追殺,或者是攪和進了誰的陰謀裡,正替這孩子提心吊膽呢,冷不丁聽了一耳朵桃色緋聞。

竟是因為個女人!

盛右相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廢物東西!”

盛枝意垂下眼眸,又加了一把火:“山郡也知道自己錯了,但他咽不下這口氣,便來求我,說想要將顧婉玉抓回來,他還說,隻要咱們肯替他將顧婉玉抓回來,他就肯讓我安排個貴女與他成婚,日後隻將顧婉玉囚起來,不會再因為一個顧婉玉與我們生氣了。”

盛右相方才聽盛山郡為了個女人這般狼狽的時候隻是生氣,隱隱還有些痛憐,那是他的兒子,不管怎麼胡鬨都是他的兒子,他不可能真的將盛山郡丟出去不管,但是他聽到盛山郡願意“娶貴女以平息家亂”、“豢養顧婉玉”時,盛右相勃然大怒。

“豎子!”他竟是都未曾與盛枝意再說一句話,而是直接衝進了廂房中,指著盛山郡便開罵:“我教養你多年,教你敬人愛人,你怎的變成了這副模樣?不敬父母,不尊長姐,現下竟還要作踐一個大好姑娘!我竟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盛右相這一輩子就是個情種,他一輩子隻要了自己妻子一個,他骨子裡就有一種堅定的執著,認為妻子這兩個字就該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盛山郡跟顧婉玉亂來的時候,盛右相雖然生氣,卻並未真的對這個兒子失望,他那時候總覺得,他的兒子沒有那麼差,他的兒子興許還能救回來。

當他現下聽見盛山郡竟然想為了顧婉玉而去委屈另一個未過門的妻子時,他才驚覺,原來自己的兒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爛成了這種模樣。

比起來兒子不聽話來說,他更不能接受他的兒子是個混賬。

盛右相痛心疾首,又失望至極,對著盛山郡一頓痛罵後,當即道:“今日之後,你便離了京城吧,我不致仕,你便不準踏入京城!”

盛山郡聞言大驚:“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