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塵溺死在了她水一樣的眼眸裡,矮榻太窄,兩人翻滾間磕碰頭腿,燕驚塵便急躁的起身,抱著她要往床榻間行去。
他那樣有力,手臂一撈,便將盛枝意整個人都抱起來、坐在他的臂彎中。
盛枝意早已沉浸在他帶來的美色裡,被他抱起來時,她隻覺得心底裡轉著一些隱秘的期待。
她不是那種談床色變的小姑娘了,女人年歲越大,對這方麵看的越明白,這歲數越小的男孩越鮮嫩,體力好,有滋味。
她還從未嘗過武夫。
隻這樣一想,燕驚塵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便越發誘人。
兩人囫圇的滾到床榻間,燕驚塵抬臂扯下了床帳,床帳一暗,帳內便成了一個封閉的世界,誰都瞧不見裡麵的動靜。
床褥翻滾,玩弄風月。
——
燕驚塵年紀輕,又是個武夫,滿身硬骨頭,一身的肌肉硬邦邦的,真折騰起來沒完沒了。
盛枝意以往隻有過顧雲亭一個男人,且顧雲亭也是個文人,體弱,並不是很能折騰的人,結果輪到燕驚塵這裡,才知道什麼叫磨人。
燕驚塵是午後來的她這裡,兩人一直斷斷續續折騰到晚上,盛枝意昏睡過去,連水都沒來得及叫。
燕驚塵更累,他本來在外麵就忙了許久,在盛枝意這裡又不要命一樣弄,折騰到最後,他抱著盛枝意沉沉的睡過去,兩人誰都沒有再下過這張床。
他們倆不出來,門口的丫鬟也不敢進去叫,隻帶著淺笑互相對視,瞧一瞧彼此,然後迅速低頭,不敢再亂看。
待到第二日寅時,燕驚塵到了每日起身去北典府司的時候,才從困倦中睜開眼來。
他剛醒來,頭腦還有片刻的混沌,身體因為沉睡太久而微微有些酸麻,動起來後漸漸恢複知覺。
他在昏暗中一動,便察覺到了懷抱中有人。
待到眼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他垂眸間,正看見他懷裡的盛枝意。
她一頭墨發散在枕間,整個人依偎在他懷抱中,睡的正沉,一張圓潤如盤的臉蛋壓在他的脖頸間,他一動,她便隨著動。
她是真的累壞了,燕驚塵動了兩下都沒驚醒她。
燕驚塵抽出手臂後舍不得立刻就走,便磨蹭了些時間,側臥再她身旁看她。
盛枝意困極了,睡得很沉,早都不知道天地玄黃東南西北了,一張微肉的麵壓在枕頭上,擠出來一小塊柔軟的弧度,墨色的發胡亂的披散在臉上,更襯得其下的身子白玉一般瑩瑩潤潤。
她像是一座玉山,豐隆豔美,其上有氤氳的雨霧,撲到人麵上,使人心曠神怡。
她使燕驚塵流連忘返。
他看盛枝意,怎麼看都是好的,連同她的壞脾氣也愛,這是遠在天邊的月,叫他得來了手中,他便要為她築高台,引梵音,讓她一生都安安穩穩的掛在天上,做她的月亮,散最美的光。
他瞧了她片刻後,
伸手將她淩亂的墨發規整好,最後替她掖了掖被角,便悄無聲息的從她的床榻間起身離開,將之前丟了滿地的衣裳重新撿起來穿上,準備去北典府司上職。
他今日還有事要辦。
臨走時,燕驚塵把自己貼身的一件中衣塞到了盛枝意的懷裡,充作是他,陪著盛枝意睡。
他從盛府內離開時正早,天還沒亮透,頭頂上掛著半輪蒙蒙亮的月,他牽著馬到北典府司的時候,便瞧見司內正忙活著。
他才剛到衙房裡,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手底下便有人來報,說是北典府司內部出事了。
被關在北典府司裡的李琦昨日竟然被人劫獄了,李家的嫡係男子都跟著跑了,一群女眷倒是都被扔下了——北典府司的牢獄直接建在地下,想要劫獄談何容易,必定是有人裡應外合。
“是陳千戶。”底下的小旗道:“陳千戶將李琦劫走後,直接跟著李琦一起叛逃了,這一下好了,咱們北典府司也跟著倒黴。”
燕驚塵早便知曉陳千戶與李琦認識,早些時候,李琦嫌他一直在為盛府奔走時,還特意來警告過他,後來他想,那應該就是李琦的意思。
隻是讓燕驚塵想不到的是,陳千戶都坐到千戶這個位置了,在北典府司內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居然為了一個罪犯,放著大好前途不要,一起跟著跑了。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個什麼勾連。
陳千戶跑是跑了,卻給北典府司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北典府司向來重規循矩,是聖上手中利刃,現下這把刀自己內部出了問題,一定要重罰才是。
怕是要連夜追緝。
果不其然,小旗下一步便是:“指揮使已經親自出去追查了,現下我們也要去搜查。”
燕驚塵垂眸,想了片刻後點頭,道:“他們跑不了太遠。”
京城四周都是大城,處處都是關卡,一行人逃跑,肯定有蹤跡。
除非他們直接找個地方藏匿起來,一藏就藏個三五年,然後再想辦法轉移出京城——那就沒辦法了。
說話間,燕驚塵便轉身往外走——他知道,接下來他們所有人都得搜這個李琦和陳千戶。
不管搜不搜的到,北典府司內部都得被洗清一遍,昔日跟陳千戶有交情的一脈都得被打壓,若是一直搜不到
,有一部分人說不定都得被連累進詔獄,昔日他們是怎麼審彆人的,今日就得怎麼受審。
燕驚塵暗暗盤算,北典府司現任副指揮使與陳千戶之間便有些交情,若是這一次的事情能將副指揮使拉下來,他說不準能順勢竄上去。
這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隨後全都化成了緝拿陳千戶和李琦的動力。
立功,站穩,爭鋒!
功績是他向上爬的硬靠/山,每一顆人頭,都是他的浩瀚官途。
燕驚塵隨著人去外麵撲殺時,盛瑤光正帶著身邊的紅菊在城外山路間亂走。
這一日正是辰時,盛瑤光起身來給母親見禮,結果母親沒起身,她便自己溜出去,拉著紅菊直奔城外。
她想去找顧婉玉。
之前她派人出去打探,說顧婉玉可能已經死在外麵了,她就一直想去確認,但是昨天去了一次,沒找到顧婉玉,今天便打算繼續再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京中竟然封城了,北典府司的人一直在京城裡戒嚴、四處翻來翻去,也不知道在翻個什麼,盛瑤光出不得京城了,又不想回家練武,便又拉了三五好友出來喝酒。
這其中就包括一個倒黴鬼趙三公子。
趙三公子這段時間日子過的跟狗啃的一樣,十分潦草。
自打前段時間,太子殿下回宮裡說要向女帝求旨,求娶盛瑤光後,太子殿下就被女帝禁足了。
一來是因為太子殿下年歲太小,不宜娶妻,這麼小就嚷嚷著娶妻簡直胡鬨,二來是因為盛瑤光已經得了官位,女子為官便不能嫁人,難不成讓太子直接破了這規矩嗎?
所以這一來二去,女帝便把太子關了禁閉。
女帝不允太子再出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