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禾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原主機關算計,還是落了個淨身出戶的下場。江鬱麵上君子,下手乾脆利索,離婚的事可是把原主折騰得不輕快。
他繼承了原主所有的銀行賬戶,愣是沒看到一筆離婚分割來的財產,否則也不至於半年才開起門診糊口。
楚文禾的原則是,儘量還是彆和前夫見麵。
把許今繞進來,也是他想在下一個發情期前乾票大的,直接把自己和江鬱的感情線be了。
每每想到後半生的自由和幸福,對許今那股矯情的厭惡也能少些。
咚咚。
敲門聲傳來。
許今被楚文禾那架勢一搞,也以為是江鬱來了,對著鏡子撥弄了幾下頭發,捋著領口去開了門。
呂秘書一條腿邁了進來,“怎麼還在加班啊。”
“你怎麼來了?”許今堵住門,使勁以眼神示意呂秘書趕緊離開,“沒事就快點走,我不方便。”
跟著老板混跡多年,呂秘書最會看眼色,他順著許今的眼光看向更衣室,掃興地摸了一把許今的下巴,關門離開了。
許今說:“你出來吧,是我同事。”
楚文禾悄聲出來,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做茶杯墊。
梅澤水深,許今能成功入職肯定少不了和剛才那alpha的交易。
“你還是小心點。”
我的下半輩子可就指望你了。
“放心吧。”許今拉著橙色的落肩毛衣的領口,一臉不屑,“那是個好色更貪財的家夥,等我出息了,早晚封住他的嘴。”
……
淩辰6點。
將將完成任務,許今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楚文禾一臉滄桑出了寫字樓。
昨晚的走廊,直到淩辰兩點還有人走動。他總惦記江鬱可能要殺個回馬槍,邊趕工還邊警惕著,前半夜根本沒法集中精力。
如今想來,也是自己太過神經質了。
冬日的朝陽有股涼意,光芒不刺眼,淡黃色的光芒發白。
楚文禾停住腳步重重鬆了口氣。
寫字樓旁的自動販賣機有暖身的飲品,楚文禾挪步過去,盯著上麵貴十倍價格不止的咖啡,頓覺囊中羞澀。
罷了。
“百”倍的努力都付出了。
十倍的飲料也實在算不得什麼。
投完硬幣,楚文禾眯起眼看亮起的飲品。
盯了一晚上針角,眼睛酸得快睜不開,他剛才投硬幣的手也有點哆嗦,幾個紮在指尖的針眼不知何時腫了,還在隱隱作痛。
拳頭捏緊。
這都不算什麼。
為了讓討人厭的許今和更討人厭的前夫百年好合,在所不辭。
楚文禾調整好心情,正要按下一瓶甜咖啡。
滴——
哐當——
“哎?”
楚文禾驚叫一聲。
江鬱拿出卡槽裡的黑咖啡,在他麵前打開,仰頭喝了一口。
“那是我的——”
話說到一半,楚文禾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抿住唇,後槽牙咬著,露出個和善的笑容。
不要和這個alpha多說一句話。
會變得不幸。
楚文禾重新塞硬幣,期間餘光瞟了江鬱一眼。
江鬱垂眼看他,左耳掛著無線耳機,長款紺色外套的領口弧度與下頜線相得益彰,稍寬的肩膀設計在優雅中埋藏了一絲冷清。
棕色皮革腰帶正巧與楚文禾的圍巾同色,將黑色毛衣與西褲分開,襯出了腰線。
多麼好看的……衣服啊。
不覺間瞟了四五眼,他可能是累糊塗了,腦海裡竟浮現出用它們做巢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