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禾一秒回神,繼續往自動販賣機裡塞硬幣。
“江先生,您之前有件外套忘在診所了,最近我太忙了沒空去乾洗店,過段時間洗好了怎麼寄給您?”
先搶下一局,免得江鬱問起他為什麼出現在梅澤門口。
江鬱抬起拿咖啡罐的手,指了一下眼前的寫字樓。
“哦。”楚文禾喝了口暖身的甜咖啡,手指擠壓發痛卻裝作沒事人,“原來您是在這裡上班啊……”
“好用麼。”
“嗯?”楚文禾扭頭看前夫,“什麼‘好用’麼?”
兩人都是正對自動販賣機,身後車水馬龍,江鬱也側過臉看他,“我的衣服。”
楚文禾登時耳朵後移,眯起眼,“衣服能有什麼好用的。”
江鬱單手抓著罐沿,輕描淡寫說:“看你藏了我用的簽字筆,還以為你得裹著我留下的衣服熬發情期呢……”
“……”
楚文禾淡然一笑,“怎麼會。”
他嚴重懷疑江鬱早就認出了他,隻是在裝糊塗罷了。
可轉念又想,他已經到了原主的狐朋狗友都認不出的地步了,也算是脫胎換骨,況且江鬱也實在沒有假裝沒認出的理由。
就算是戲,也得暫且演下去。
“多謝了。”
楚文禾回過神,手裡多了個空咖啡罐,江鬱已向寫字樓走去了。
那件風衣在清晨的冷風中吹起,楚文禾不由多看一眼,拿出通訊器掃向前夫的背影。
彆的不說,這款設計真是戳到他的心了。
滴滴滴……
一連自動掃描幾次,也沒找到一模一樣的同款。
楚文禾想起那件外套似乎沒有logo,若說江鬱的衣服,似乎沒有哪件是他見過的。
正當他放下手,旋轉門前的江鬱忽然回頭看他。
滴滴滴……
掃描立刻定位到了唯一能對上號的東西:左耳的耳機。
——森海·烏托邦2代,市場價:1030,000
臥槽……
楚文禾看著眼暈的幾個零。
怪不得係統說“大富貴”在這人身上,他都快動心了——去嘗試要點離婚賠補償費的心。
……
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
楚文禾的指尖摩挲著咖啡罐,反應過來後,一把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回到診所,他簽快遞的手都在發抖。
心裡難免想著,江鬱見了那一百個茶杯墊,再看到趴在桌上的甜O,說不定會憐愛地摸一摸許今的頭發吧。
……
梅澤,寫字樓。
許今給江鬱發了消息,一個小時過去,未讀。
公司都知道江鬱是個工作狂,忙起來誰也不搭理,大家看到都繞著走。
午休過後,許今把做好的茶杯墊裝進挑好的禮品袋,他也知道一百個做起來不容易,可江鬱說要送熟人,後麵還補充了一句:我會說是你做的。
看到這句話,許今就再沒理由拒絕了。
許今敲響了江鬱辦公室的門,一如往常般探頭進去,“我都做好了。”
江鬱看到沉甸甸的禮品袋,“那麼多?”
“一百個呢,當然多。”
“一百個?”江鬱劃開通訊器的聊天記錄,“抱歉,我好像多打了一個零。”
許今捏住禮品袋的手一緊,“沒關係,本來也是解悶,我那個巢和你送我的胸針都用了正六邊形,我懂你的心思,昨天就做了這個雪花的茶杯墊——”
江鬱看他:“什麼正六邊形?”
許今足足愣了十多秒,尷尬笑了笑,對楚文禾的不滿已經快衝破天靈蓋了。
待許今離去,江鬱調整左耳耳機,目光再次看向電腦。
【郵箱:您有26條待處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