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風衣(1 / 2)

“稍等,在忙。”

“是。”

前台小姐用手遮住聽筒,探身對楚文禾說:“請您先到那邊的座位等會兒吧。”

監控攝像頭把楚文禾照了全身。

白色厚外套的版型襯得楚文禾像雪堆裡的雪人,寫字樓外風雪又起,雨傘遮不住雪花往脖子裡灌。

楚文禾的褲腿濕了,肩膀估計是落了雪,一進門化掉了,肩處的棉領軟踏踏的。

江鬱的視線落向楚文禾手裡的牛皮袋,包裝乾脆利索。

聽筒扣回電話機,江鬱回頭看剛才話說了一半的許今,許今瘋狂掩飾局促,就是眼珠子一直盯著前台轉進來的監控。

“你認識他?”許今問。

“好像在哪裡見過。”江鬱起身去了咖啡機旁,幽幽說,“他怎麼會忽然來找我。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嗡……

許今腦子裡警鈴大作。

“就是你送我去的那個診所呢……”許今說到一半,霎時想起那晚楚文禾壓根沒露臉,心裡咯噔一聲,“呃,我之後也去過,他好像是那裡的員工。”

江鬱拿了湯匙攪動矮瓷杯,一言不發看著許今。

“他可不是省油的燈!”許今隻好把話說下去,“我那天築的巢留在了診所,他這幾天還直播築巢蹭熱度……”

“想蹭熱度的話,”江鬱把衝好的咖啡放在許今麵前的茶幾,“說你去過他們的診所不是更方便麼。”

“誰知道呢!”許今抓著細膩的淡橘色頭發,“這年頭什麼蹭法都有,我也挺無奈的。”

“沒什麼好擔心的。”

江鬱向辦公桌走去,步調緩慢:“假的就是假的。”

許今剛碰到瓷杯把手的手指一哆嗦,咖啡差點灑了出來,他趕忙去扶,又險些被燙了一下。

一通手忙腳亂,許今再度抬頭,離他幾米遠的江鬱不知看了他多久,高出普通alpha許多的身高投射陰影帶來一股令天頂變低的窒息感。

江鬱:“我說的對麼。”

“嗯……”許今下意識應了。

心裡卻更加慌亂,江鬱這意思是要把人放進來了?萬一楚文禾說了巢的事——

“喂。”

江鬱已撥回前台內線,“你剛才說誰來找我?”

前台又重複了一遍。

“順心診所……”江鬱把那幾個字帶停頓地說完,像是品味著什麼。

許今早就忘了來的目的,冷汗直冒。楚文禾一定是來告狀的,還是找上門來了嗎?萬一真的開口,一切就完了——

下一秒,江鬱淡淡的聲音傳來:“不認識。”

“了解了。”

前台小姐心領神會。

……

……

楚文禾隻想儘快把手裡的風衣還給江鬱。

這事一波三折。

一看就不能手洗的衣服,送到洗衣房被狠狠宰了一筆。

性彆分化出abo後,信息素成了鎖定alpha和omega的媒介,它與荷爾蒙不同,會殘留在AO待過的地方。

尤其是alpha的信息素,即便時間久了味道已然散去,也能被嗅覺靈敏的omega捕捉到。

楚文禾是beta的時候聞不到任何信息素。

一朝穿書,才知道omega的嗅覺世界是如此豐富。

他裹著那件風衣熬過一次發情期,希望洗衣房務必把上麵的信息素味洗乾淨。

衣服洗好後寄到梅澤,第二天就被退回,說公司規定梅澤不代替設計師接受私人包裹。說白了還是怕騷擾的成分居多。

冒雪前來,在前台等了那麼久,穿著藍色製服的前台小姐電話一扣,和他打起了太極。

“江先生不在。”

楚文禾:“那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工作室的助手。”前台小姐露出職業微笑,“設計師們的電話都是助手接的,他們會每天到工作室。”

一套說辭輕車熟路。

梅澤的前台每天見多了死纏爛打的私生飯。

“您來的事我們會轉告江先生,江先生如果想見您的話,會聯係您的。”

楚文禾了然,向出口走去。

成為築巢指導師前他也做過前台,這些話術也懂些,到了這一步,再糾纏下去沒意義。

叮。

大廳的電梯門開了。

楚文禾正往外走,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步子聲音有點大,他從玻璃看到了許今臉上得意的神情。

“……”

有什麼好得意的。

又走了幾步,楚文禾側身一閃——

許今正盤算撞他一下,不想晃了自己一把,差點沒站穩。

四目相對,許今冷哼一聲,邁開腳步以很快的速度搶先出了門去。

“……”

楚文禾原地詫異。

比起這些,他更在意風衣怎麼還回去。

前夫的東西落在手裡,而且還是前夫故意落在診所的,堪比不定時炸彈。還是越早脫手越好。

雪比來的時候小了不少。

出了梅澤,楚文禾摸出通訊器開始定位。

原書記載了江鬱的住處,婚後原主很快搬了進去,自那以後江鬱除了拿東西就沒回去過了。

江鬱兩次見到他都沒“認”他,楚文禾也想好了,東西放進郵箱櫃就走,要是江鬱以後問起,就假裝自己是原主的朋友所以知道地址好了。

反正江鬱也不會再去追究“楚文禾”的下落了。

半個小時後。

楚文禾停在江鬱的住所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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